三百年前,統治東神州的大周王朝皇帝突然暴斃,他膝下無子,因此大周王朝大亂,各地軍團門閥起兵謀反,欲取而代之。
動亂持續了幾十年時間,大周王朝最終沒有滅亡。東神州格局終於穩定下來,不過大周王朝四分五裂,一個王朝變成了五個王朝。南楚王朝就是其中一個,南楚王朝建立的時候,南楚皇帝大封功臣,封賞了十二個異性王,南楚王朝有了十二個諸侯國。
兩百多年過去了,十二個諸侯國中三個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兩個被南楚取締收回,一個被靖國吞併,現在南楚王朝只有九個諸侯國。
景國是九個諸侯國中的一個,當年打江山時功勞有大小,諸侯國也有等級之分。景國是三等諸侯國,地盤並不大,一共只有六個州郡的地盤。
天南郡是景國最南邊的郡,六大州郡之一,天南郡鎮守自然算是封疆大吏。二品軍侯鎮南將軍吳奇在景國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跺跺腳景國南方都要抖三抖的一方霸主。
天南郡城裡面有些亂。
好在戰火還沒蔓延過來,太尉周憲和大將軍王拓跋武還在瑞城抵擋蔡國大軍,瑞城並沒有失守,天南郡城倒還沒出現大規模逃難的情況。
天南郡城原本有一萬五駐軍,被國主抽調了一萬隻剩下五千,最近這幾日吳奇下達了徵兵令,緊急招收了五千新兵,正在火急火燎的訓練之中。
吳奇知道這一戰關乎國運,景國被滅了,他這鎮南將軍也沒了。所以最近他很拼命,日夜操練大軍,隨時準備增援前線。同時籌集各種軍備物質,囤積糧草。
“父親!”
鎮南將軍府,一個身穿鎧甲的俊偉青年大步走進一間書房,他手中拿着幾封信件,面色陰沉的說道:“半月前虎牙關出事了,聶陽他們被殺了。”
“嗯?”
書房有一張巨大的案桌,桌子後面坐着一位精瘦的老者,留着八字鬍鬚,他眼睛掃了過來,銳利的目光像是兩把刀子。他頓了一下,沉聲問道:“誰幹的?”
“李雲逸!”
青年臉上都是憤怒,將信件遞過去,說道:“李雲逸封鎖了虎牙關,消息一直傳不出來。最近虎牙關解除封鎖,我們的人才傳消息過來。”
“李雲逸?逸王?”
吳奇臉上露出一絲驚愕,拿起信件仔細翻看起來。足足看了一炷香時間,將幾封信看了幾遍才沉聲道:“聶陽許巡這幾個廢物,竟讓一個殘廢給幹掉了?李雲逸沒死?而且輕鬆掌控了虎牙關,這裡面有詭異啊……”
“父親!”
青年武將拱手道:“請父親調我三千兵馬,孩兒去拿下虎牙關,將李雲逸綁了送去景城。”
“胡鬧!”
吳奇一拍桌子,怒道:“都什麼時候了?蔡國大軍都要打過來了還要胡搞?吳刑,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有些長進?”
吳奇震怒,吳刑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子,低聲辯解道:“李雲逸私自斬殺朝廷武官,觸犯國法。而且虎牙關在我們身後,孩兒這不是想穩定後方,替攝政王分憂嗎?”
“虎牙關就兩千多軍隊,還要肩負鎮守南蠻山脈的重任,李雲逸能做什麼?”
吳奇擺了擺手道:“先不用管他們,安排探子密切監控即可。等擊退蔡國大軍,攝政王自然會處置李雲逸,輪不到我們操心。再怎麼說都是一位王子,不是你我能動的。”
“呵呵!”吳刑滿不在乎嘀咕道:“攝政王登基在即,李雲逸一個殘廢王子,無權無勢,算什麼東西?”
“閉嘴!”
吳奇怒視吳刑道:“這些話是你能說的?滾下去,最近少折騰,老老實實去操練新軍。景國若滅亡了,我們都要完蛋。”
等吳刑下去之後,吳奇又拿起信件翻看了一遍,這才喃喃道:“李雲逸啊李雲逸,既然你都已經死了,爲何還要活過來?活過來就算了,竟還敢在虎牙關亂來?且讓你在虎牙關逍遙一段時間,等擊潰蔡國大軍,哼哼。”
……
五日之後,吳刑再次匆匆走進了鎮南將軍府,這次手上還是拿着一封信,不過這封信他沒敢拆。
“有事?”
吳奇在處理公務,瞥了一眼吳刑,後者靠了過去,低聲說道:“父親,下面的人收到一封信,不敢私自拆,讓我親自給您送來。”
“什麼信?”
吳奇接過來掃了一眼,信奉上有四個字“令公親啓”。看到這幾個字,還有字體,吳奇眼中寒光一閃。令公是他的名號,一般人可不敢這樣稱呼他,而且這字體他非常熟悉。
他沒有急着拆信,而是問道:“信從而來?”
“驛站的人送的。”吳刑眼中也有些迷糊,說道:“據說送信的驛員說上面交代讓您親自拆,其餘什麼話都沒有,送完信就直接走了。”
“驛站?”
吳奇眼中閃過狐疑的光芒,上面的字很像李雲宇的字,但李雲宇之前送信都是特定的傳訊飛蝠送來的,這次爲何從驛站送?要知道從驛站送不僅僅慢,而且非常不安全,容易遺失,也容易被截留。
吳奇打開信件,吳刑身子微微偏了一下,看到了上面的字。信上字不多,只有一句話,還有落款和印章。
“呃……”
看清楚之後,吳刑滿臉驚疑,落款是李雲宇,印章也是李雲宇的印章。但信的內容卻讓吳刑非常迷糊,信上寫了一句話——北城亂,南城安,急!
景國並沒有“北城”和“南城”這兩座城池,南城難道是指天南郡城?李雲宇寫着一句話雲裡霧裡的,到底啥意思?
吳奇一直盯着信看,眼眸內光芒閃爍不休,一句話沒說。
等了片刻,吳刑有些不耐煩了,他皺眉問道:“父親,這是啥意思?我怎麼看不懂,這會不會是假的信?攝政王怎麼可能讓驛站的人送信?前幾天攝政王不是剛剛來信嗎?印章也不對啊,上次可是落的攝政王印,這次是私印,會不會有問題?”
“的確有問題!”
吳奇站了起來,拿着信在窗前來回踱步,嘴裡喃喃道:“有大問題啊,難道景城出事了?不對啊……四王子不是在瑞城嗎?大將軍王沒回去啊,能出什麼事?”
吳刑更加不懂了,迷糊問道:“父親,這和四王子大將軍王有什麼關係啊?景城出事?能出什麼事?宇王殿下現在可是攝政王,國主到現在還沒醒,整個景城御林軍守城軍都聽命於宇王殿下,景城能起什麼亂子?”
“你懂個屁!”
吳奇怒斥一聲,說道:“歷朝歷代,爭權奪位,何其兇險?李宏圖當年怎麼上位的?四五個兄弟都被他殺得一乾二淨。宇王殿下成爲攝政王,一旦國主賓天,他是直接可以登基的,換做你是四王子會怎麼做?”
“父親的意思是……四王子秘密調兵要殺攝政王?”
吳刑眼眸一縮,他突然想起什麼驚呼起來:“沒錯了,景城在北方,那是北城,我們天南郡城在南邊那是南城。北城亂,南城安——景城作亂,南城救援方能安定,攝政王是讓我們發兵馳援啊。景城估計出問題了,部分御林軍守城軍可能投靠四王子了,攝政王不敢用飛蝠傳令,怕被射殺攔截,所以秘密派手下假裝驛員傳訊。”
“這是一種可能…”
吳奇眼眸閃爍,繼續來回踱步,喃喃道:“也有可能這封信是假的,敵軍想調虎離山,他們想攻打天南郡城。”
吳刑順着吳奇的話思索起來,片刻之後他搖頭道:“父親,我們這天南郡城並不重要,蔡國大軍還在東邊,不可能橫跨千里攻打天南郡城。就算蔡國大軍秘密派遣一隻軍隊千里奔襲,那應該攻打景城,打下我們天南郡城有什麼意義?”
“嗯,也有道理!”
吳奇微微頷首,他閉眼思索片刻,沉聲道:“天南郡城可以失守,攝政王那邊絕對不能出事!傳我軍令,城內四千天南軍和兩千新軍出動,隨我星夜馳援景城。吳刑,我留一千老兵和三千新軍給你,不論任何情況,你只需死守郡城即可。郡城防禦工事齊全,就算一萬大軍攻打,沒有十天半月休想打下來。如果有敵軍來襲你立即傳訊,頂住十天半月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