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一次亮了,對趙明業夫妻道歉賠罪一晚上,活活快要累成狗的宋院長剛到家門口,就見一道身影抓着啤酒瓶在那裡徘徊,那身影正是許耀臣,一見宋院長,許醫生急忙跑了過來,“院長,你總算回來了。”
宋院長打量一下左右,最後抓起路邊一塊泥土就砸了過去,“你還有臉來見我?!”
宋院長絕對是含怒出手的,震怒。
被砸了個正着,許耀臣沒有生氣,激動的道,“院長,書記和楊局長他們是外行人,不懂,他們還不聽我解釋,但你是行內人啊,你別忘了,急救室的那麼多急救設備,儀器,每次使用都有使用記錄,就如心電圖機的使用,每一次結束,都要負責醫生簽字,有時間日期,那些心電圖紙,就是證據!”
“不止心電圖機,還有呼吸機等等,這都需要簽字的,也留下的有證據,我可以證明第一次宣判死亡時,絕對沒有誤判,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這些記錄就可以了。”
許耀臣喝了不少酒,內心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枉,感覺自己這是要完蛋,但那種想法閃爍了一陣子就消失了,他有證據啊!市立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室,不是車禍搶救現場,各種急救急診設備一應俱全,太多種設備檢測以及搶救記錄,留下的數據,都能證明當時他在送趙俊業進太平間前的情況,是不是死透了。
所以,自己想用專業知識口頭上向市一哥等人解釋,那些非專業人士根本不聽,不給他機會。
可這些證據還是存在的,沒有消失。
在趙俊偉躺太平間的一段時間裡,所有記錄都是被正常流程蒐集整理好的。
這話一出,正震怒的宋院長愣了,愣了幾秒才驚喜中帶着疑惑,“我內心當然願意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很多儀器使用也會留下記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第一次不是誤判,我們一院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醫患關係衝突每年都有發生,可這一次衝突太大了。如果證明你沒錯,當然是好事。”
“但是,你特麼消失好幾個小時,不會去僞造了一堆假記錄和數據吧??”
許耀臣目瞪口呆,我想口頭上解釋,門外漢非專業人士根本不聽,他們只是願意相信眼睛看到的,他們親眼看到已經在停屍間躺屍的傢伙,還能開口說話,說自己還能搶救一下,對他極度厭惡。
現在專業人士,行內人,聽了這些竟懷疑他僞造假記錄?尼瑪,我到底得罪了誰啊!!老天爲什麼要這麼玩我啊!!
許耀臣也知道,當時不管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在急救室負責搶救趙俊偉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助手,以及護士幫忙呢,不管第一次他宣判那貨死亡,還是第二次搶救回來的過程,都有一批專業人士陪着他親眼目睹,能證明他沒說謊,沒做錯的。
問題是,之前幾個小時他一個個聯繫,那些傢伙都躲躲閃閃的,……
“我沒有作假,沒有僞造記錄。和我一起的助手,護士都能幫我作證!我冤枉啊!”
許醫生仰天長嘆,這特麼的六月飛雪之冤啊,更何況這裡是粵東省,別說六月飛雪了,就是冬天,都有好多年沒飛過雪了。
宋院長眼神閃爍,就這麼靜靜站着不說話,他這時候也頭大的厲害。十多年相處,他大致瞭解許耀臣的爲人,也願意相信他沒說謊沒作假。
偏偏如果相信的話,那麼趙俊偉的脫離危險期一事,就顯得太不科學,顛覆三觀的不科學。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宋院長的,等他抓出電話接聽,剛聽了一句就震驚的反問,“趙俊偉醒了?”
頓了一下他繼續震驚的反問,“不止醒了,還能開口說話了,甚至嘗試下牀活動了?你逗我?還是嚇我?”
“我特麼再沒專業的醫學素養,也知道像他那種腦袋上開一個洞,送到醫院時,脖子都單向扭曲到120度以上的人,一晚上過去能醒?什麼?他的脖子和正常人一樣能活動了?只是略微僵硬?你又嚇我?”
…………
等這一通電話結束,大部分時間,宋院長都是在重複對面彙報人的語言。
只有收尾的時候,多了很多的震驚質疑,等放下手機,他轉身就向住院部跑。
許耀臣也滿心震驚的開跑。這不科學,昨天的奇蹟對於專業醫生來說,已經顛覆的厲害,但那種奇蹟對比現在,還是太小兒科了。
昨晚趙俊偉的脖子,很久時間一直保持着單向120度以上的扭曲程度,就算第一次急救,在他徹底死亡後幫他恢復了過來,但脖頸那樣程度的扭曲,能一晚上過去,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腦漿都流出來那麼多,一半了,現在就能開口說話,還能嘗試下地走了?
各種震驚裡,許醫生不止急着去看現場,更在心下狂呼,他有救了!衝趙俊偉這麼變態而不可思議的恢復速度,恢復效率,他就知道自己的冤屈,有很大希望洗刷掉了。
………………
一段時間後,一波接一波醫生,醫護人員輪流在趙俊偉的病房出入,不管進去還是出來,所有人臉上都帶着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這種表情多了,氣的趙明業這個當父親的想打人了。
他兒子恢復了,恢復的還很順利,能開口說話能走了,似乎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這不是好事麼?你們爲什麼都是一種這樣的表情?
等許耀臣進入病房時,趙父還沒說話,也長得算是小帥氣的趙俊偉就眼睛一瞪,“是你?!”
“你認識我?”許耀臣一臉驚訝,從頭到尾一直搶救中,趙俊偉都沒有一點意識的。
趙俊偉臉上全是悲憤,“怎麼可能不認得?我至少對你喊了幾十次,我還有救,還能搶救一下,你就是視而不見,宣佈我死亡,把我送太平間的。你就那麼想我死麼?我差點在裡面凍死!”
停屍間溫度不是特別低,但重傷頻死中的人,本就……趙俊偉恢復也需要能量一點點滋養的。
他對許醫生,充滿了怨念。
你能體會到,病人還有意識,還知道自己情況在逐漸好轉,身邊也有醫生,協助下好轉速度變快了,正欣喜呢,醫生突然要宣判你死亡的感受麼?我特麼真的能搶救一下,大哥你別鬧了好不好!
幸虧遇到了市一哥第二次看他,不然他是不是就在還有意識的時候,被人送去火葬場??親眼感覺着自己被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