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興不說了，陳佳瑜兩女還是一臉的無語，對於眼前這對爺孫的吹捧有些接受不了。
主要是唐準字寫的漂亮，她們都知道，可賣那麼多錢感覺太突然了，一時間短時間裡，扭轉不了那種觀念。
默默無聲裡趙衛升也猛地從垃圾簍裡掙脫過來，笑的慈善無比，“張大千你們知道吧？”
這是教科書中的人物，陳佳瑜和許璐都知道，也聽過這名字。
“2010年，張大千的愛痕湖已經在嘉德拍賣會，派出了一億的高價，這也算那位國寶級藝術家大成之作之一，但是，張大千是一接觸繪畫就能畫出愛痕湖麼？”
簡單直白的例子下，誰都能明白那不可能，在兩女搖頭裡，趙衛升才摸着下顎三寸美須笑道，“所以啊，張大千其他、一般的藝術作品不值那麼高。”
“但若是他剛找到個人風格的作品，賣個幾十萬有可能吧？”
陳佳瑜兩女還是連連點頭。
巔峰作品賣上億，不可能張張那麼多，但有一些階段性代表性，剛具有個人風格的最初作品，賣個幾十萬不難吧？這對於願意花千萬、億等的超級富豪，肯定不會吝嗇那樣的小錢去收藏具有特殊意義的畫作的。
“所以，唐先生這種有希望成爲書法界張大千，或者說書法界，王羲之那樣的名留青史的存在……我們花兩萬買幾張書稿，撿了大便宜啊。”
“就是撿了大便宜，趙某人才覺得特別不好意思，這次來，就是想多買一些，唐先生，你垃圾桶這些，我出十萬怎麼樣？”
十萬。
“十萬人民幣？”陳佳瑜就算被那個例子搞的有些理解了，恍然了，可心下還是無法把唐準和張大千、王羲之之類衆多大牛大犇聯繫在一起啊。
許璐身子一晃也有些暈倒了，不是及時扶住了櫃檯恐怕會摔上一跤的。
勉強沒摔倒後，她還急急抓起櫃檯上唐準寫了一半的新字，像是找茬一樣放在眼前不斷打量，連陳佳瑜都湊了過去……
各種看，各種觀摩，兩女的表情也越來越驚奇，這字挺好看，有種獨特的韻味風格，然而這些字蘊含了人生，書寫出了自己的意境，她們完全感受不到，還是兩張臉上全是茫然。
“意境，境界這種東西，真的要閱遍人生有了自我的累積，才能看出來，否則的話，就是張大千賣上億的畫，一般人也看不懂，就像我對書法有研究，很喜歡，但畫就一般，那張愛痕湖我也有幸看過一次，然而完全無法領悟裡面的內涵的。”
趙衛升又適時開口。
一番話說的陳佳瑜和許璐連連點頭，何止是他啊，就是她們在網上看一些拍賣幾千萬上億的瓷器、書畫照片，最多覺得好看，談內涵深度意境等等，她們也看不出，理解不了爲什麼能賣出那麼多錢的。
既然都無法理解？
小心的從許璐手裡接過寫了一半的字，陳佳瑜才暈乎乎把字放在前臺，對唐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唐準，我和許璐先出去了啊，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
說完，她就拉着許璐逃也似出去了。
同居三四年的老夫老妻，平時都是老公叫着，突然改成連名帶姓的稱呼，俏臉上是勉強的笑容，雙眸流露出了明顯的驚慌、自卑、不自信等等情緒。
唐準也是古怪的看着兩女離開，他沒有阻攔。
那邊走遠了，趙衛升爺孫同樣臉色大變時，唐準才笑着揉了揉太陽穴，“的確需要一定時間，才能讓她接受這樣的轉變。”
什麼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需要過程。
陳佳瑜哪怕無法接受這轉變，但一個正在成長中的書法家，寫的字能賣錢，也能累積一定人脈讓家人生活的更安全，踏實。
這其實都是好事。
她現在沒能接受，次數多了，時間長了她肯定會慢慢接受的。
“是是是！”
“對，唐先生說得對。”
……
趙衛升兩個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唐準也笑了，“你們還算懂事，解釋的也比較靠譜。”
“十萬？不用那麼多，三萬，我重新給你們寫一張，不要拿着這些東西去賺錢，賺錢只是它最微不足道，最不值得重視的一面。”
“如果你內心中有什麼記掛的人，很重要的人，尋找需要運氣，以前一直找不到帶着它去尋找，會事半功倍。”
“有什麼想認識、結交的人，卻苦於沒有機會？創造不出良好的第一印象？帶着它去，也會超出你的想象。”
“做手術有風險，平安度過和死在手術檯上機率對半？帶着它，能幫到你。”
“明白麼？！”
…………
他對這兩個運氣好，能有幸遇到正在練習中自己的傢伙，感官也還可以，至少這兩個是做事比較穩重的。
衣人舍小店裡沒有攝像頭，門關上後這裡也沒有外人，唐準才放開了些，低着頭看都沒看那兩位，只是繼續龍蛇狂舞似的，把之前寫了一半的字，繼續續寫。
趙衛升、趙俊興爺孫？在唐準言語裡，激動的面紅耳赤站都有些站不穩，彼此對視一眼兩人全是滿眼的慶幸，可不是麼，這些字果然像他們推測的那樣，不可能只有賺錢那麼簡單。
運氣這種東西，怎麼能只是用在賺錢上？那對於有錢人根本沒意義的。
反倒唐準說的那些，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這一刻趙衛升想的就是，自己年紀越來越大，現在無病無痛，但不可能一直如此，萬一哪次需要動手術，風險大……這就是保命的東西啊。
趙俊興想的是，普通漂亮的美女算什麼？若自己看上哪個比趙家還家大業大的白富美，或者趙家分家產決定能分多少時裝在口袋裡？
“三萬，下次不要再抱着類似念頭來撿漏了。”
“你們趙家有這麼幾張就不錯了，最多我以後技巧純熟了，能寫出自己滿意的，給你們預留一張。”
“我的規矩，一家人，有一張就不錯了。”
…………
既然已經決定，冒充藝術家什麼的累積人脈財富，讓家人可以更合理、能接受的富貴起來，以及生活的更安全，踏實，不會在輕易遇到被普通小縣級的老闆就被欺壓的不成樣子。
趙家一家，似乎也力度不夠？千萬富翁說弱不弱，說強也真的不強，當初的李佔偉資產都比眼前的趙家更多。
那他偶爾透漏一些口風也沒什麼，是好事，飢渴營銷，唐準同樣明白。
“不要刻意去幫我宣傳，那不會讓我對你們增加好印象，反而是惡劣印象，誰能有幸走到這裡，再說吧。”
刻意宣傳，也會讓唐準平靜的生活變得不再平靜，更會違背不想再地球搞那麼多事的初衷，小範圍流傳，則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