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苦笑着搖了搖頭，“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接觸不到，我跟她爸之所以來這，就是因爲得罪了一些人。”
“得罪了什麼人？”古清雨從未聽母親說起過這些。
“當年，我跟你爸自以爲可以面對一切，你哥出生後，家裡長輩大怒，不惜……”曲清擦去眼角的淚。
“你們回去時，路過地鐵口將我放下就行。”
“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我爸在哪裡？”古清雨猜到了一些。
曲清看到古清雨的眼神，輕嘆一聲，“小雨，有些事，我希望你知道後能保持冷靜。”
“媽，你說吧！”古清雨點了點頭。
“當年，你爸的家族給他定了門親，那個女人很漂亮，家族的勢力也很強大，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現的……”
曲清任由淚水滑落，接着說道。
“我們倆在一起後，兩個家族極力反對，你爸力排衆議，帶着我私奔了，直到有了你哥。”
“我們單純地以爲，有了孩子家族就會接受，可結果……兩大家族將我們軟禁。”
“後來，你爸不知道怎麼逃出來的，他帶着我再一次逃跑，兩大家族展開追捕，直到華京市再無我們的容身之地。”
“你哥也是因此才……”曲清搖了搖頭，“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
“我爸是被他的家族發現了？”古清雨問道。
曲清點了點頭，嚴肅說道：“千萬別被這兩個家族發現，更不能有任何對抗的想法！”
“媽，我……”
“答應我！”
“好吧……”
方冬悄悄握住了古清雨的手。
“咚咚咚~”
許靜回來了，衣衫都沒有絲毫褶皺。
“不說了，我去給你們做飯。”曲清走向廚房。
“媽，我幫你。”古清雨跟了進去。
幾人吃完飯後，在古清雨和方冬的勸說下，曲清終於答應了去西郊住幾天。
曲清也不猶豫，拿了點衣物和日用品，留了張字條，不過沒留地址，萬一古峰迴來還能看到。
瑞景公寓。
曲清和古清雨同住。
方冬住許靜的客廳，他實在受不了兩個男人同牀，哪怕只是修煉。
第二天一早，曲清一早就醒來，說要跟着去看看早餐車的經營狀況。
古清雨是擔心楊家來報復，但越是勸阻，曲清越是要跟着，終究擰不過母親。
曲清彷彿看客，站在不遠處看着方冬三人忙碌，不覺臉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她很清楚自己會發生什麼，或許今後看不到自己女兒了，所以她纔會答應來住幾天。
她沒能得到一個平淡的人生，看到古清雨現在的生活，滿是欣慰，從心底祝福着自己的女兒。
這一天的生意進入尾聲，曲清對方冬制餅給了一些建議，四人在餐車內的氛圍很是溫馨。
這時，車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方先生，好久不見了。”
方冬眼中露出喜色，想不到衛老竟然親自來了，想必是楊家的事情有了解決之法。
數日不見，衛老臉色紅潤，白髮竟有轉黑的跡象。
“衛老，你這是要返老孩童啊！”方冬笑着說道。
“這還是要多虧方先生搭救。”衛老回道。
方冬向古清雨示意離開一下，摟着衛老的肩膀來到一旁。
“衛老，楊家的事？”
衛老露出歉意，“老頭子與楊家上代家主關係不錯，這事……”
方冬微微皺眉，“沒事，大不了我換個地方。”
“啊？方先生誤會了，老楊這人好面子，他讓我問問先生，有沒有空私下吃個飯，他代表楊家向先生道歉。”
“道歉？”方冬以爲自己聽錯了。
“方先生何時有空？”
方冬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衛老，你看能不能幫我個忙？”
“先生但說無妨，何來得幫。”
“這個華京市，有沒有一個姓古的家族？很厲害的那種。”
衛老眼睛一瞪，“先生可說的是中江古家？！”
華京市分爲五大區域，東西郊，南北城，中江。
方冬原本是不打算跟衛老說的，剛纔知道了楊家的迴應，才試着問問，顯然是問對人了。
“古家有一個叫古峰的，你能幫我查查嗎？千萬別讓古家的人知道是我在查。”
衛老苦笑着點了點頭，“老頭子儘量，那楊家這邊？”
“今天，中午和晚上都行。”
“那中午讓文浩來接你，咱們還是天味居怎麼樣？”衛老面帶喜色。
“沒問題！”方冬爽快道。
“先生若是能讓老楊幫忙，調查古家的事會容易很多，不過這人脾氣有些急。”衛老道。
方冬眼珠一轉，“衛老可是有什麼辦法？”
…………
天味居，貴賓間。
方冬四人對面是衛老和一位短髮老人，面容蒼老，一雙虎目威嚴霸氣，身形高大，只是瘦的像個骷髏架子。
“方先生，這位就是楊家上代家主，楊剛。”衛老介紹道。
“先生好，老楊替我那不成器的孫子道歉了。”楊剛一抱拳，甕聲說道，似有些不情願。
他跟衛老相識大半輩子，這次的事，儘管衛老一再囑咐，但看到方冬的年紀後，還是有些不信。
到這會，他都有些後悔了，自己的孫子被欺負，還得來跟個外人道歉，心底不由滋生了憋屈之意。
“老楊頭，你這病得不輕啊？”方冬嘴角上揚，楊剛額頭的黑氣要比當初的衛老濃郁一倍有餘。
曲清神情一變，對面兩位老人一看就身份不低，方冬怎麼說話這麼沒輕沒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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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清雨和許靜只是盯着楊剛的眉心，他們能看到那黑氣在吞噬生機。
小初繞着楊剛飄了一圈，“你說話越來越客氣了，這老頭哪是病得不輕，他能站在這都是奇蹟了。”
“哼，無知小兒，我這情況可不是生病！”。楊剛冷哼一聲，不屑道。
“方先生不要介意，老楊就這臭脾氣。”衛老說道。
方冬眉角一挑，“脾氣臭就自己在家悶着，憑什麼讓我們受？欠你的？”
“小兒好膽，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說這話！”楊剛的心裡還是有一絲期盼。
曲清嚇了一跳，“這位先生，您別生氣，他還是個孩子……”
“媽，沒事的。”古清雨拽了拽母親的衣袖。
“阿姨放心，我不會跟一個隨時會死的老頭計較的。”方冬笑着說道。
“你敢咒老夫！”楊剛一拍桌子，虎目圓睜。
衛老聽方冬所言，心中一驚，“老楊頭，快道歉，你的情況先生心知肚明！”
“道歉？你怕是老糊塗了吧！”楊剛一指方冬，“你我修煉幾十年，怎麼可能不如一個黃毛小兒？”
方冬一擡手，掌心出現靈力火焰，悠悠道：“這修煉啊……講的可是天賦！”
他說完瞥了眼古清雨，特麼的天賦……
“這是魔術嗎？”曲清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
“這！”楊剛知道這絕對不是魔術，他在古籍上見到過，靈力化焰。
“老頭，要不要試試這靈焰的真假？”方冬給衛老使了個眼神，然後挑釁地看着楊剛。
衛老本打算說什麼，看到這眼神後，會心一笑，坐到椅子上喝起了茶。
他和衛老都是修煉之人，能感受到那火焰中蘊含的靈力。
楊剛的虎目中映照着火焰，他這才意識到，對方真的有可能救治自己，可剛纔還頂撞了對方，此時若是服軟，實在是有些丟臉。
他看向衛老，這老東西向來鬼主意多，要是能給個臺階下就好了。
“姓衛的，這頓飯老子不吃了！”楊剛說完向外走去。
衛老悠哉喝着茶，置若罔聞。
方冬環抱雙臂，笑而不語。
楊剛走了兩步，猛地回頭看向衛老，“老東西，你什麼意思？！”
“哎，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沒腦子還脾氣急。”衛老搖頭說道。
“你說誰沒腦子！”楊剛憋得面色發紅，這老東西不但不幫我，還在這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