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可是我們是做實體生意的，對網絡這塊一竅不通呀。”
“再說了，咱們這衣服價格跟你們淘鑽上的那些市場貨價格沒法比。”
方誌康看了一眼柳青依，然後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柳青依依舊只是旁聽喝茶，默不作聲。
很有逼格的樣子。
“老方啊，說句實在話。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對我幫助不少的份上，今天這好事我還真不一定來找你。”
“團隊的事情，你們出錢出人，我們會手把手教你。”
“不過嘛，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錯過了，你可能就沒有再回頭的機會。”
“今天的淘鑽不再是昨天的淘鑽，淘鑽品牌和淘鑽又不一樣。”
“你想吧，你一個實體店一天才走進來多少個客人。你知道淘鑽現在每天的活躍用戶有多少嗎？”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所有門店一年的進店人數也未必敵得過淘鑽一天的活躍用戶量。”
“當然，今天我來只是跟你說下這個事情。合作嘛，不勉強。”
韓朝聽着方誌康的說辭，也是笑了笑說道。
方誌康感覺很尷尬。
這柳總也不給自己透個底，這特麼是做還是不做呀？
這到底是入駐還是不入駐呀？
方誌康看了看柳青依，柳青依依舊不做聲。
“怎麼？方總做不了主？”
韓朝又笑了笑問道。
方誌康感覺真蛋疼，做不做得了主，你特麼不知道嗎？
要是別人的事情，我特麼還能做做主，可是你倆啥關係，你心裡面沒點逼數。
尼瑪，這年輕人，在公司時把自己壓得死死的，沒想到現在不在了，自己看着他還是範怵。
方誌康又看了一眼柳青依。
“你是銷售總監，你看我幹嘛，你做主。外面現在可都盛傳你方總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功臣。”
“說你的一系列營銷策略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
柳青依看了一眼方誌康，又笑了笑說道。
方誌康感覺無地自容。
特麼，策略是韓朝定下來的，韓朝走了，繼續堅持的是她柳青依。
他頂多是個出色的執行者而已。
這話在外面吹吹牛逼還行，在這兩位面前，他哪裡敢放肆？
“我一直相信韓總，所以我覺得我們公司肯定會支持韓總的。”
方誌康聽柳青依讓自己做主，也只好硬着頭皮上。
柳青依突然咳了咳……
“但是……”
方誌康立馬趕緊的說道。
“但是什麼呀？”
韓朝又笑了笑問道。
“那個，韓總，柳總，人有三急，不好意思，我先去趟衛生間。”
方誌康趕緊找了個藉口開溜了。
尼瑪，你們倆的事情，別牽扯我好不好，我只是一個打工的。
韓朝看着方誌康開溜了，也是笑了笑。
“怎麼，柳總覺得入駐淘鑽品牌有什麼不妥？”
韓朝轉眼對着柳青依問道。
“我有說過嘛？這種事方總做主就好了。”
柳青依淡淡一笑。
“我看方總十有八九是不會再回來了，你們公司真不要這個機會嗎？”
韓朝又笑了笑問道。
“我柳青依做生意，向來只和人品好的人做生意，人品不好的人，就是再怎麼賺錢，我都要考慮考慮。”
柳青依也是笑了笑說道。
“柳總說着說着怎麼就人身攻擊了。”
“我韓朝做生意一不偷二不搶，怎麼就人品有問題了。”
韓朝突然覺得這樣和柳青依聊事情也挺有意思。
“渣男難道人品沒問題？”
柳青依也是直接說道。
“……”
韓朝直接無語。
看來江雪說得沒錯，自己還真的在她人眼裡就是渣男了。
“青依，有些事情說了你可能不信。”
“那就別說了，這話你說的次數還少嗎？還有以後請叫我柳總。”
“東西放這裡了，入駐不入駐，都在你。對你們，我肯定還是會有資源傾斜的。畢竟我曾經也在這裡上班。”
“那就謝謝韓總照顧了。”
整個的談話雖然沒有大吵，但也不算愉快。
韓朝最後只好走了，熱戀貼冷屁股，沒啥意思。
柳青依終究是柳青依，韓朝看着柳青依這個樣子，反倒是負罪感少了一些。
至少柳青依現在還算正常，這不就挺好嘛。
之前他還以爲柳青依會枯瘦如柴，然後看見自己，也會大罵特罵。
看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在這位大小姐心裡的位置了。
韓朝看見柳青依過得挺好，反而心裡的負罪感就少了許多。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在感情裡這個定律也是如此。
當然韓朝並不知道他自己走後，柳青依有些沉默的樣子。
狗男人，爲什麼老孃心情好不容易好了一點，你特麼偏偏又出現了呢。
不過柳青依最後還是讓方誌康進來，告訴他讓他去和淘鑽品牌那邊對接有關入駐的事情。
方誌康接過一大堆文件，然後離開了。
還好自己機智，看來自己這回的回答應該也是滿分吧。
12月的京城開始下雪了。
韓朝恰好有事情要來京城出差。
大雪紛飛下的京城和江南確實有些不一樣。
爲了風度，韓朝這一天穿的是一件修長的黑色大衣。
一下飛機，坐上出租車，再下車，他發現自己被凍成狗……
韓朝用了兩天的時間，辦好了自己的公事。
他終於還是撥通了夏玥的電話。
“你好，韓總。”
電話裡夏玥的聲音聽着很客氣。
她雖然暫時不在虞城，但是關於韓朝和柳青依之間的互動關係，她卻沒少關注。
她有自己的眼線。
也正因爲如此，夏玥纔會一直很淡定。
敵不動，她不動。
這是基本原則。
她也想看看自己在韓朝心裡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位置。
“那個，夏玥，我在京城，今天晚上想請你吃個飯，你有空嘛？”
韓朝憋了很久，終於還是如此說道。
電話那頭的夏玥笑了笑。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聽着韓朝叫她夏玥不帶刺的叫着。
“公事還是私事？”
夏玥沉住氣，繼續問道。
“不管事公事還是私事，我請你吃個飯，你不會都沒時間吧？”
韓朝感覺很蛋疼。
“時間地點一會短信發給我，我很忙的。”
夏玥又故作鎮定的說道。
說完之後，她就掛了電話。
算計了那麼久，不能再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錯。
該端着的時候，她必須得端着。
行百里者半九十，不能功虧一簣。
她夏玥對自己說過，她要的是韓朝主動來追求自己。
雖然這中間用了一些小伎倆。
不過自古而來，成王敗寇。
感情？
誰說感情就不能用計策了？
男人追女人的時候，什麼情書，什麼送禮物，什麼英雄救美的，不都是計策。
憑什麼女人得到一個男人的愛，就不能耍點伎倆了？
再說了，她又沒壞心。
她只是想得到那個男人的心和男人的全部而已。
愛情是自私的，夏玥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韓朝要是真的不上套，那也證明自己看錯人了。
她自己也沒啥損失的。
不過很可惜，韓朝對自己應該還是很有感情的。
只是這種感情因爲柳青依的存在被壓抑了而已。
現在她夏玥只是將韓朝對自己感情的這種壓抑給釋放出來了，又有什麼不對？
既然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她更覺得是問心無愧了。
夏玥打開自己辦公室的衣櫃，挑了一身衣服開始搭配起來。
她又給自己補妝了一番，然後給自己身上噴了一些淡淡的香水味。
看着手機上韓朝發來的時間地址，夏玥笑了笑。
她夏玥所做的一切，終於要到有回報的時候了。
………
京城空中，大雪依舊從天上緩慢而降。
夜幕降臨，地上一片雪白雪白。
這樣的天氣雖然很冷，但是到底給約會的人們增加了一些浪漫的氣氛。
韓朝在一家火鍋店裡等待着夏玥。
火鍋店裡很暖和，韓朝脫了大衣，上面是一件高領的羊毛衫。
不多會，夏玥來了。
夏玥穿得其實也並不多。
不過也許是長期居住在京城的緣故，她顯然比韓朝看起來會更抗凍一些。
“好久不見。”
韓朝見到夏玥的第一句話，很簡單，只有四個字。
“也就一個月。”
夏玥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那天晚上，是我不對。可是你也知道我那時的情況，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韓朝又笑了笑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嘛，都是成年人，應該爲自己的錯誤買單。你要是今天就爲這個事情請我吃飯，大可不必。”
“我夏玥沒那麼小心眼。”
夏玥又是端着架子，一副很爽朗的樣子說道。
“先吃肉，記得你喜歡吃羊肉。”
韓朝夾了一塊羊肉放在火鍋裡燙了燙，然後遞給夏玥。
夏玥並未拒絕，這是她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她當然不會拒絕。
看來一切應該都在自己的劇本之內。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