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許久的韓家壩，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熱鬧過。
得虧了農村地方大，車子到處都可以停。
那些大家尋常只能遠遠觀望，甚至是隻有電視裡才能看到的豪車，對現在的韓家壩而言，根本沒有半點稀奇。
朝霸三巨頭也都來了。
韓先生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事情。
他們從沒把自己當做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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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朝從原道而來的一些客人，都是他們在幫忙着招呼。
一個人到底混得怎麼樣？
很多時候看什麼車子、房子啥的，其實格局都小了。
看他家裡有什麼紅白喜事的來賓纔是最真實的情況。
人的交際圈子，包括一些人情往來其實也不過就是那點事。
像韓朝一樣，他奶奶這次過世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公佈出去。
他也沒想着要那麼多的人來老家給奶奶做什麼悼念。
但是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密不透風的牆。
韓朝不公佈，大家就不來了？
不存在的。
或許對很多韓家壩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韓久華家的兒子，到底有多牛，或者說有多少錢。
他們其實是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的。
沒見過大錢的他們，也沒出過遠門的他們，哪裡會有什麼具體的概念。
但是這會韓家壩到處都是停着四個輪子的車子，韓家壩到處都是城裡來的人，而且他們一點都不敢高傲，那就證明韓家小子，確實混得不錯。
韓朝給家鄉也沒少捐款，甚至有些小投資。
所以，這會村裡的幹部、鄉里的幹部、鎮上的幹部、縣裡的幹部、甚至市裡的領導，都來悼念了。
雖然只是過來悼念一下就走了。
但是韓家小子的牌面已經在韓家壩上了年紀的人心中，已經完全足夠了。
韓朝其實沒想着怎麼鋪張浪費。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這種事情大操大辦，意義不大。
生前對人多孝敬一些，比死後的那些虛假的哭要實際很多。
亡者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他死後的那些熱鬧，其實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那都不過是活着的人的臉面而已。
不過現在這個局勢，已經不是他想要簡單就能簡單的了。
畢竟每一個過來悼念的人都會入鄉隨俗，該買的鞭炮花圈、紙錢都不會少。
橫豎這些東西又不值錢，多買就是。
韓家祠堂裡面，外面到處都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鞭炮、花炮。
韓朝的家裡，到處也都是人。
這些從城裡來的人，也不會嫌招待不週。
就目前這個狀況，換誰也會招待不會很周到的。
再說了，在這邊看一看農村裡的風俗習慣，也是很有意思的。
韓家壩有些行將朽木的老人，看到潘菊的後事這麼熱鬧，也是不由得感慨一句。
沒想到老潘一輩子做好人，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人。
這走了之後，倒是有無限風光了。
這個牌面，這個架勢，韓家壩從來都沒有過。
不對，應該說整個市裡都沒聽說過。
據說市裡的領導都過來悼念了。
韓家小子不就是會掙錢麼？
怎麼，市裡的領導還和他有交際？
所以呀，很多時候，這人呀，還是得往前看。
韓家壩曾經也有幾個狠人，自己手上倒是在這一塊混得也還不錯。
可是走的時候，卻是比尋常人還寒磣。
原因無他，因爲那些人在自己這一代是很強勢，混得還不錯，而且也會仗勢欺人。
可是下一代和下下一代，一代不如一代。
這韓久華一家就不一樣了，一代更比一代強。
而且不管是韓久華，還是韓朝，都還能與人爲善。
農村裡有句話說得也好，好兒不要多，一個頂十個。
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晚上的正餐，韓朝家裡，院子裡全部擺上了。
最多其實也就能擺上個九十桌。
但是九十桌根本不夠。
所以最後只好一些比較親近的親戚，包括韓家壩人都在原道而來的客人，和一些比較重要的客人吃過之後，再開第二批。
韓家壩人這也算明白了，什麼叫做大場面，什麼叫做牌面。
往常韓家壩做什麼紅白喜事，有個十幾桌都已經是大場面了。
但是今天，100桌都打不住。
喝的酒抽的煙，包括上的菜，一些人都是細細算了下。
沒有50萬根本打不住。
這有錢和沒錢，差別一下子就出來了。
其實他們哪裡又知道，這麼些錢，不要說現在的韓朝不會放在心上了。
就是韓久華又會放在心上了？
韓久華夫婦在虞城的時候，過年過節的，韓朝會給他們錢，幾個女人也會給他們錢。
那可都不是什麼小數目。
他們平常又不需要花費什麼錢，家裡該買的該添置的，韓朝會買，幾個兒媳婦也會買。
原道而來的客人們吃過晚餐之後，去祠堂還了禮，也就開車都走了。
人太多了，不走也不好。
當然也有好奇的一直留到深夜才走。
韓朝從回韓家壩之後，就沒歇過。
偶爾一些重要的客人，他要打個招呼，但是家裡這邊的一些風俗，也要照顧。
再說了，他本就之前熬了一個通宵。
也不過今天白天的時候，稍微眯了一會，休息了一下。
夏玥和柳青依在這樣的特殊日子，也是乖巧賢惠的出奇。
要不是牛霸和章虎知道她們是什麼樣子的人，只怕他們都差點認爲柳總和夏總真的是三從四德的道德標準。
這或許就是她們的聰明之處。
當然這和韓朝如今的強大也是密不可分。
如今的韓朝，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其他方面，都讓她們徹底的臣服。
在這樣的場合，他們是以韓家兒媳婦的身份，雖然並不是正式宣佈的，但是能在這個場合出現的女人，除了她們輛，還能有其他人麼？
這就是地位。
而且她們的孩子可是實打實的掛在孝單下面的。
韓家壩史無前例的一場熱鬧的白喜就這麼進行着。
十里八鄉的小樹鎮都在盛傳這件事。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看熱鬧，也有人覺得和自己關係不大。
這都是人之常情。
兩天後，賓客們走的差不多，韓朝也是感覺特別疲倦。
連續的熬夜和應酬，當然讓他扛不住。
夏玥和柳青依倒是像個農村小媳婦，眼力勁還挺好。
在韓家壩的這些天，她們該做的一些家務還真沒少過。
哪怕幹起來不在行，但是能做那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