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說笑了，寡人乃是這天地的人皇，怎麼可能會畏懼道長？”江原淡笑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身體卻是很誠實。
依舊躲在白澤身後。
對於元始天尊的稱呼，他還是和其他闡教之人一樣，稱爲道長。
不因爲別的，這是他身爲人皇的權利。
也是人皇該有的驕傲。
莫說只是虛影，哪怕是本體來了，自己該喊道長還是喊道長。
“那倒是，人皇的膽子確實很大。”元始天尊輕緩道。
言語之中似乎別有意味，本來大商的結局已定。
人族的命運也差不多有了結局。
不知爲何，自己某一天忽然就算不到人皇命數，人族如今的氣數也是混亂不堪。
這讓元始天尊心裡很不愉快，他想起了上古時期的人族。
那時候的人族氣數也如現在這般無法預測，最終在伏羲大神之後出現了燧人氏和神農氏這樣的成聖存在。
雖然如今兩位聖人被困在天淵，但是元始天尊依舊忌憚不已。
就憑這兩人的存在，人族永遠也不會覆滅，只能慢慢退出三界的舞臺。
就算人族的所有人都變成了凡人，那也沒人敢對其趕盡殺絕。
這就是兩位聖人的威懾力。
“寡人的膽子再大，那也大不過道長。”江原淡淡一笑道。
“畢竟道長在三界設下這麼大一個局，不就是爲了針對寡人針對人族麼？”
“人皇說笑了，貧道也只是順應大勢。”原始天尊怎麼可能承認這種事情。
就算是他做了，那也不可能承認。
“哦？大勢？道長與寡人說說，究竟是什麼大勢要讓我人族氣運不存，要讓人族的人皇氣運徹底被封神榜吸納？”
江原的言語之中有些怒意。
儘管面對的是一位聖人，問這些問題的時候他依然昂首挺胸，面露寒意。
不管元始天尊到底有沒有表現出來，反正江原是覺得兩人已經鬧掰了。
“三界大勢這種事情，每個人所感悟到的都會不一樣，貧道感悟到的，人皇不一定認同，所以不說也罷。”元始天尊始終平心靜氣。
看的江原越發惱火，針對我人族半天最後來一句不知所謂的大勢？
“道長既然不願意多說，那寡人也就不多嘴問這些所謂大勢。”
“姜子牙已經將事情與道長說了吧？這紅雲老祖的靈魂，道長打算要回去？”江原緩緩開口道。
元始天尊也不着急，開口淡淡道：“人皇果然喜歡說笑，貧道要是不想要這道靈魂的話。”
“也就不會來這裡與人皇費這番口舌了。”
你是在暗示我問的都是廢話？
江原心裡十分不滿，這元始天尊不愧是老銀幣，說話就是損。
“既然道長這麼實在，那寡人也就不和道長打什麼啞謎了。”
“道長就直說可以付出什麼代價吧。”江原乾脆利落的說道。
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畢竟還在打仗呢。
原始天尊見江原主動說起了條件，淡淡一笑道：“既然雲中子前世的身份已然被人皇知曉。”
“那貧道也懶得和人皇討價還價，就按人皇心中認爲的能夠和一位半聖靈魂比擬的代價出條件吧。”
江原沒想到元始天尊會這麼痛快，直接不和自己講價？
既然元始天尊都這麼說了，那江原自然不會有任何猶豫，淡淡一笑道：
“寡人要道長將哪吒還回來。”
在江原心裡，哪吒的生命絕對是要高過一道半點不認識的半聖靈魂。
身後的白澤有些意外的看向江原，他沒想到江原居然會爲了哪吒放棄一道半聖靈魂。
“人皇真是如此想的？”向來不過問江原決議的白澤看向江原問道。
江原有些意外地看着白澤，“白澤前輩似乎很意外？”
“覺得哪吒值不得一道半聖靈魂？”
白澤笑着搖了搖頭，“人皇莫要誤會，每個人在他人心中的價值都是不一樣的。”
“在白某看來哪吒確實不值一道半聖靈魂，但是人皇覺得值，白某半點半不意外。”
“白某隻是有些意外人皇居然真的願意以半聖靈魂來交換哪吒。”
值不值得是一回事，願不願意換又是另一回事。
“沒什麼願不願意的，哪吒是寡人的朋友，也是大商的人，在寡人看來，一道半生靈魂換取哪吒自由。”
“自然是值當的。”江原笑着說道。
隨即他又看向白澤，繼續道：“不管白澤前輩願不願意相信，若是白澤前輩有朝一日遭遇了和哪吒一樣的境遇。”
“寡人也是願意換的，當然，前提是寡人有和他人願意交換的條件。”
“若是要人皇手中的軒轅劍呢？”白澤平靜地盯着江原。
江原灑然一笑道：“如果軒轅劍的歸屬寡人能做主的話，那邊給他。”
“在寡人看來，兩把軒轅劍都比不上白澤前輩這樣的良師益友。”
“白某願意相信這是人皇的肺腑之言。”白澤溫和一笑。
顯然，他對於江原的這個答案十分滿意。
無論江原這話說的是不是內心所想，但是至少他說出來了。
願意以這種話來安慰自己，自己這麼盡心盡力的爲人皇賣命。
如果到頭來連人皇一句安慰話都得不到的話，那就有些讓人心寒了。
江原淡淡一笑，沒有強調自己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因爲這些事情說起來究竟還是沒什麼用，最後還是要靠做出事情的。
所以江原再次看向淡笑着的元始天尊，“道長考慮好了？”
元始天尊點了點頭笑道：“考慮好了。”
“那就勞煩道長告訴寡人，考慮的結果如何？”江原十分自信道。
在他看來半聖靈魂換一個哪吒，元始天尊怎麼都會同意纔是。
但是結果讓他十分意外。
只見元始天尊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人皇還是換個條件吧。”
這話讓江原一愣，換個條件？什麼意思？元始天尊不答應自己的這個要求？
“道長不再考慮考慮？”江原冷冷地看着元始天尊，心裡確是十分擔憂哪吒。
他當然不覺得元始天尊會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
如果是等價交換或者是元始天尊佔了便宜的話，像元始天尊這樣的人早就答應了。
但是他的回答卻是拒絕，由此可見哪吒對於元始天尊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了。
一道半聖靈魂都比不上。
哪吒到底是元始天尊算計之中多麼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