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白光消散,空無一物。
可是在場的修士好似着魔一般,向着百萬天梯涌去。
“咦?”
宋毓沒有動,他的精神特別精神,所以他聽出來了那道聲音的貓膩。
其中帶着一股蠱惑之力。
所以他很困惑,不就是登個天梯而已,爲什麼要蠱惑大家呢?
宋毓他看了看遠處的小舟,見對方也沒有動靜,他就沒去提醒,想來對方應該發現了什麼。
“我要不要登天梯?”宋毓小聲地說道。
秉承着做人的一貫宗旨,來都來了,怎能不去看看?
一腳踏上百萬天梯,一股龐大的威壓襲來,令他悶哼一聲。
隨之,周遭也傳來數道悶哼與之呼應,本來還覺得沒有什麼。
可是……
當其中混進一個摳腳大漢的嬌哼後,一切就開始變味了。
若是在擎天宗,光聽聲音,他們定會被賞罰殿以多人運動罪,處以七天以上十五天以下的拘留。
“爲什麼會混進來一個大雕萌妹?”
宋毓想要忍住不哼,可是每前進一步,那排山倒海的威壓總能突破他的防線。
“啊!”
“啊!”
“啊!”
“……”
漸漸地,宋毓放棄了抵抗,甚至感覺不看那個大雕萌妹,他的內心竟然能夠掀起一絲的璇旎。
別說,這叫聲還挺好聽的。
不對……
我都在想什麼?
宋毓連忙止住內心的邪念,專心致志向上攀登。
雖說威壓令人寸步難行,可是他心性堅定,倒也能夠咬牙前進。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回過神來,已然來到了百萬天梯的盡頭。
回身一望。
他怔住了。
只見,一個修士癱倒在百萬天梯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前進了,剛想放棄,他就爆成了血霧。
鮮血染紅了百萬天梯,恍若人間煉獄。
“好狠毒的考驗!”
宋毓恍然大悟。
登百萬天梯,要麼到達終點,要麼就是死。
難怪那道聲音充滿了蠱惑之力。
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一旦發現不對,肯定溜溜球,沒有誰喜歡送人頭。
可是這樣的話……
河伯連放棄的機會都不想給大家。
宋毓只覺得毛骨悚然,再看向不遠處的朱漆大門,上面沾滿了斑駁的血跡。
而朱漆大門之上的匾額寫着不知所云的“童試”二字。
走上前,他推開了朱漆大門。
咯吱!
朱漆大門緩緩的打開。
宋毓毫不猶豫的走進門內。
這道門裡面會有什麼呢?
這是一座古老的石林,一根根高大的石柱屹立在地面,模樣各不相同。
有的粗大,有的細小,有的奇形,有的怪狀……
但是這些石柱一樣都被歲月鏤刻上了滄桑的痕跡。
這些斑駁的石柱,沒有繁雜的雕紋,但是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的感覺。
身處石林,就像是站在一道歷史的長河中。
可是因爲年代太久遠了,看着這些石柱,卻看不清石柱所要表達的歷史是什麼。
這些石柱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再往裡面走了一會兒,宋毓看到了一些的人,想來是從別的百萬天梯上來的。
只是……
九個百萬天梯應該就能夠上來九個人纔對,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
這些人看到了宋毓,臉上出現了詫異之色,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宋毓發現這些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像是在等待着什麼東西。
“莫非這些人知道什麼?”
宋毓心中想着,也想知道其中的隱情,只是貿然開口,不見得能夠知道什麼,說不定還會惹上什麼麻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了宋毓的面前,驚喜的說道:“仁投兄,你真的好快呀!”
宋毓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楊建建了。
這傢伙似乎話裡有話,什麼好快?能不能說清楚?
“你怎麼上來的?不是百萬人中只有一個人能夠上來嗎?”宋毓詫異的問道。
“嗨!那是上古時期的規矩,今時不同往日,只要符合條件的都能夠上來,不然你以爲哪來這麼多人?”
“我吐了,我還以爲我特別優秀呢!沒想到你也上來了!”
宋毓這才明白自己會錯了意。
百萬天梯是上古產物,考覈標準還停留在上古,修仙發展到現在,已經進入了百花齊放的年代。
修士質量提高了,百萬天梯又不會自動升級,一增一減,符合條件的人就多了起來。
這……
一點都不智能,實在拉胯。
“什麼叫我也上來了?你這句話容易打架過夜啊!”
楊建建一臉不爽。
看起不我,信不信我給你一個giao訓?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宋毓真誠的說道,“對了,你曉得這又是什麼地方嗎?”
“……”
楊建建閉口不言。
你這道歉充滿虛情giao意,我纔不會告訴你這是什麼地方。
“你不說,我不勉強你。”宋毓向着別處走去。
“嘿!”楊建建叫住了宋毓,一臉無奈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不說了?你難道就不能哄哄我嗎?”
說實話,楊建建五大三粗的樣子,撒起嬌,着實令人作嘔。
“爪巴,我就是撞死在石柱上,我也不會哄你,你這個死基佬。”宋毓義正言辭的說道,“不過我確實不應該嘲笑你,我對你致以誠摯的歉意。”
“你可真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啊!”
楊建建腦袋有點懵,組織了一下語言。
“這裡是教書林,相傳這裡曾是河伯後人上學的地方,但是隻有登上百萬天梯的河伯後人,才能來到這裡,他們被稱爲‘河童’。”
“他們會爬上這裡的一根根石柱,聆聽河伯傳道授業解惑。”
“河童?童試?”宋毓想起了門口牌匾的題字,好像明白了什麼,“所以說,這裡竟然真的是一個學堂。”
難怪百萬天梯前的半截石碑上寫着不準隨地大小便等規則,感情自己走的就是上學的道路啊!
“可以這樣理解。”楊建建點頭說道。
“可是我們又不是河伯後人,我們來到這裡,有什麼好處嗎?”宋毓又問。
“好處?當然是有的,我們可以聽河伯講經,你要是運氣好,有所感悟,甚至可以在聽經的過程中,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就算沒有,但是聽一次,對於自己的道心也是有很大的益處。”楊建建憧憬的說道。
“河伯講經有這麼厲害?他講的到底是什麼經?”
宋毓難以置信。
要知道講經就可以啓發煉氣期修士,講經人實力自然非常的厲害,但是所講的經也是要非常的高深才行。
便是元嬰期修士,也沒有辦法三年言語就點化一名煉氣期修士。
因爲每個修士都有屬於自己的道。
“不知道,從來都沒有人說的出來是什麼經。不說了,我要好好的準備,養好精神。”楊建建擺手說道。
他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機會只有一次,他可不想錯過了。
“多謝了!”宋毓也不好打擾,於是走到了一邊,“我倒要看看這河伯講的是什麼經。”
宋毓找了一個地方打坐,等待着河伯講經的開始。
此前從楊建建的口中得知,河伯作爲上古時期的大能修。
爲人和善,樂善好施,喜好結交朋友。
在遠古時代頗爲有人緣。
擱在如今的修仙界來說就是“交際花”。
不過河伯對後代卻是異常嚴苛,就拿百萬天梯來說,不進則死,就能夠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由此可以想象,當年死在百萬天梯上的河伯後人是多麼的壯觀。
這簡直是用極端的手段在選拔人才,剩下來的後人可以說個個都是精英了。
“這河伯也是一個狠人啊!”
宋毓脊背都有些發涼。
看着自己的後人在百萬天梯上面倒下,即使他們資質不足,可是作爲祖先的河伯,應該會痛心吧?
宋毓沒有去評判對錯,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修行就好像是一條漫無邊際的長征,走下去,有可能走到死都看不到終點。
要以什麼方式走下去?
這是一個問題。
宋毓嘆了口氣,其實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或許以後會找到,誰知道呢!
正在他頗有感觸的時候。
地面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一團團的光圈從地面冒了起來。
這些光圈有着絢爛的色彩,在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七種顏色,波紋流轉,煞是好看。
這些七彩光圈出現後,包裹住了在場的修士,緩緩升起,向着每一根的石柱頂部飛去。
宋毓心中微微一驚,但沒有出手抵抗。
這些七彩光圈帶着修士們來到石柱頂部,隨之破裂開來。
宋毓站在高高的石柱上面,看到了美麗的風景。
天邊霞光萬丈,彩雲連連,一隻白鶴從晴空之中飛過。
一個衣決翩翩,氣度不凡的老者踏雲而來,身着白色長服。
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衆位修士的身前。
這人正是“河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