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的葉子被風吹過,颯颯作響,好似耳鬢廝磨一般,幾片桃葉從樹上落了下來,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極了幾個跳舞的小人兒。
坐在桃樹下的宋毓伸出手,將一片桃葉接住,回想蒼龍斷劍的龍吟,再聯繫到蒼龍空間中看到的半截白龍,他可以斷定龍吟就是白龍的慘叫。
不管誰人斬斷了白龍的身子,他既然答應了要治好白龍,他就要說到做到,只是想要治好白龍,他就必須瞭解蒼龍斷劍的來歷。
最好的辦法就是尋問白龍。
可是他無論怎麼呼喚白龍,結果都是了無音信,這把他整的有點鬱悶了,難不成是自己摸了白龍的腦袋?
所以白龍生氣了!!!
既然無法從白龍口中得知信息,而且他還不確定白龍能不能說話,所以他只能別的地方下手,詢問好幾名長老,沒有一個知道蒼龍斷劍的來歷。
最後宋毓找到了陳一劍師祖,對方正在和一羣元嬰老怪的太太們跳廣場舞,被宋毓打擾了好事,陳一劍臉色有些不悅。
聽到宋毓的問題,陳一劍一臉懵逼,“什麼蒼龍斷劍?水果刀還是西瓜刀?”
宋毓見此,扶額說道:“沒文化,真可怕,說了是蒼龍斷劍,一把劍啊!怎麼可能是刀?”
“你說什麼?!”
對於宋毓的吐槽,陳一劍的耳朵格外靈光,握着拳頭,向着宋毓一步步的逼近。
“沒什麼,既然師祖不知道,那麼沒事我就溜了。”
“桀桀桀,想跑?沒門!!!”
陳一劍如同鬼魅出現在了宋毓的面前,隨後就是一頓單方面的吊打,以及宋毓的慘叫聲,直到陳一劍被一羣老太太拉開,事情纔算告了一段落。
“小子,竟然奚落老夫,你師傅都被老夫打怕了,你還敢跳出來,真是欠抽。”
陳一劍袖手離去,看起來心情大好。
“有種,你現在打我,以後我就打你徒弟的徒弟的徒弟。”
宋毓捂着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腦袋,鬱悶的向着遠處走去。
蒼龍斷劍的來歷沒有問出來,結果被揍了一頓,這找誰說理去?
路上,宋毓遇見了面帶春風的吳道子,不用多說,一定是吳道子打麻將贏錢了。
吳道子見到宋毓被揍成豬頭的模樣,怒不可遏的說道:“豈有此理,哪個混賬竟然欺負我的弟子?”
“陳一劍師祖!”宋毓眼含熱淚的說道。
聽師傅的口氣,這是要爲我出頭嗎?
愛了,愛了。
吳道子一怔,瞬間變臉,指着起了宋毓,“真是廢物,連個老頭都打不過,不說了,氣死我了。”
說完,吳道子拂袖而去,這般生氣的模樣,不曉得還以爲宋毓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
宋毓愣了愣,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只能無奈的說了一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指望吳道子報仇,算是徹底泡湯,而且還被吳道子奚落一頓,宋毓覺得自己今天是走了黴運,同時他也算是看透了陳一劍和吳道子兩師徒的嘴臉。
欺軟怕硬,實在可惡。
總有一天,你們前欠我的,我會從我的徒弟身上討回來。
於是乎,宋毓每天的事情,除了修煉,蹭飯和蹭飯的路上,又增加了一條調查蒼龍斷劍的來歷,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眨眼就來到了他們前往天道宗的日子。
此次出發,宋毓沒有帶上紅菱的打算,本想將紅菱交給吳道子照顧,可是考慮到吳道子不靠譜,等他從天道宗回來,只怕是紅菱要被對方培養成小賭鬼。
想一想,宋毓連連搖頭。
最後他將紅菱交給了柳葉兒照顧,這姑娘也喜歡吃,應該能夠和紅菱打成一片。
是日,堯光山頂的演武場,一羣飛行獅虎獸並列站在一起,足足有十數頭,每隻獅虎獸身長百丈,翅膀攤開,更是上千丈,它們身上配備了堅硬無比的載具,很是寬敞和安全。
這是擎天宗爲宋毓等人準備的飛行妖獸,畢竟從擎天宗到天道宗路程極爲遙遠,隊伍中有不少都是築基期修士,總不可能讓他們走路過去。
而且還不能丟了擎天宗的臉面,所以這纔派出霸氣非凡獅虎獸,作爲此次行動的交通工具。
早早來此的隨行弟子,見到高大的獅虎獸,只覺得震撼無比,同時士氣大振,沒想到宗門如此厲害。
這邊宋毓和師兄師姐一起前來,爲此他還搭了星樓的順風劍,心情很是不錯,真不錯。
只是星樓就有些惱火,怎麼蹭飯都滿足不了小師弟了嗎?現在開始蹭飛劍了?
當宋毓見到獅虎獸的時候,心中沒有多大感覺,所以臉上沒有什麼震撼的表情。
張慢慢將宋毓的表情看在眼裡,暗自點頭,小師弟是一個沉着冷靜之人,可當大任,不像二師弟一般咋咋呼呼,也不像三師弟與世無爭,很是不錯。
可張慢慢的不知道的是,宋毓只是見過了白龍的雄姿,再看獅虎獸,也就覺得普普通,若是張慢慢知道了真相,只怕是要吐血三升。
這該死的誤會!!!
不過張慢慢對宋毓的評價,倒也沒有多大錯誤,宋毓確實沉着冷靜,但是沒見過世面,也是真的。
未幾,吳道子和一衆長老踏空而來,見着列隊整齊,精神抖擻的宋毓等人,微微點頭,這才擎天宗弟子該有的風範。
隨後吳道子裝模作樣的說了一些雞湯文,聽得在場的弟子熱血沸騰,恨不得爲擎天宗拋頭顱灑熱血之後,他們正式踏上了獅虎獸的身上。
“出發!”
吳道子一聲令下。
獅虎獸展翅而飛。
別看獅虎獸的身軀笨重,可翅膀揮動很是輕柔,沒有捲起任何的灰塵,而獅虎獸已然來到了萬米高空。
這讓宋毓有些失望,他還想看吳道子被灰塵襲臉的樣子,那場面一定很是搞笑,可惜了,看不到就很氣。
獅虎獸的飛行速度很快,又在萬米高空,四周的空氣異常寒冷,有些築基期弟子的眉間凝結起了冰霜,若不是大家都是修士,可以用靈氣抵擋一二,只怕不是被凍成冰棍,就是被掀飛了出去。
張慢慢見此,沒有開啓防禦陣法抵擋寒冷和狂風,而是讓大家盤膝打坐,修煉了起來,因爲在這樣的環境中修煉,可以增加修煉的速度。
宋毓老老實實的打坐,他自然明白張慢慢的好心,同時他也看出張慢慢對待修煉的嚴格之處。
這就是大師姐,一個很嚴格的練劍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