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焦漪纔是很有總代理、經銷商的邊界感。
巧笑嫣然的代表觀衆們一起歡迎明星四人組來表演。
等這邊輪番上場演繹的時候，更在路邊和曹菲聊女兒，安寧談電影，中森姐的表演船上能不能設置個幼兒園，我想讓有些孩子多出去看看世界。
一直在鵬圳陪着演出了三天，曹菲和安寧這倆都不好相處的，面對比她倆年齡大，更早名滿東亞的大狐狸精溫柔如水，愣是炸不起刺來。
她倆也沒興趣到鄉下去浪費時間，更不關心你那搗鼓的什麼廠子、幼兒園，荊菲兒以後都是要讀HK最好的幼兒園、曼哈頓最好的學校。
那就先回HK了，還言下之意的給你們騰時間了啊，慢慢聊。
可中森就要跟着去看看，對焦漪說的幼兒園很感興趣。
荊小強哈哈的對兩位天后影后鼓掌相送，他根本就不念叨這事兒。
仙女兒和仙女兒的性格脾氣都有差別，強求往心裡去纔是自己找麻煩呢。
焦漪也完全沒有那種想要二人世界的打算，開心的拉着中森比劃。
起碼當着各位滴水不漏。
焦漪的出現進一步強化了鶯鶯燕燕的嘰喳場面。
這下連CIA的探員們都無可奈何的看這位在《生死時速》裡超級出名的亞洲女星，像交接班似的把荊小強拉着去了周邊。
從歐洲這麼一路看過來，羅伯特你這換女星比我們換崗都還勤。
但他們還是恪盡職守的跟上，起碼要完全考察荊小強回到內地的情況嘛。
CIA可能已經收集了荊小強在海外所有儘可能詳盡的信息，而對於內地肯定比較空白。
他們也要抓業績，交KPI的。
但這一趟，可就把他們累得夠嗆。
從鵬圳到粵州的高速公路只有一百多公里，可焦漪在沿線卻已經鋪了十六家幼兒園！
去年搖滾夏令營，荊小強跟她到處簽下的十三家幼兒園已經悉數開始運營，期間她自己又去開拓了三家。
就沿着高速公路邊，儘可能緊靠工業園生活區，主要目的就是爲來自全國各地的打工家庭提供托兒、幼教服務。
本來在一切都經濟掛帥的工業園區，想劃出這種面積來做服務設施會相當難，不少管委會根本捨不得。
但有荊小強和焦漪兩塊金字招牌，加上各種先進教學理念，低廉的收費標準。
讓各地鎮上、村裡的當地人都把孩子送過來。
頗爲緊俏。
於是這沿途考察的強度難度陡然加大。
鵬圳市區好歹這幾年建設得也還行，給港商、海外專家建設的高級酒店好幾座，再怎麼白天忙碌，晚上休息沒問題。
離開鵬圳那些區鎮，夜總會KTV有，高級酒店真沒有。
好多地方，嶄新的幼兒園可能都比當地招待所、賓館的衛生條件好。
所以荊小強他們都住幼兒園。
只是園裡最多能給焦漪騰一間稍微好點的住處，中森姐姐跟她擠了，荊小強基本上都是跟大學生們打地鋪，甚至睡車上。
九十年代到過鵬圳的人，就明白什麼叫拓荒。
現在鵬圳有點樣子了，周圍還是荒，哪怕大量的工業園區修建起來，那也僅僅是在這裡搞個工廠當賺錢工具，根本談不上人文關懷和規劃建設。
荊小強當然不會去指手畫腳，這種東西都得按照規律去發展經歷，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關懷到這種龐大敘事下的弱者。
孩子當然是最無助的存在。
幼兒園修起來其實也有好處，不光是給了荊小強每年好幾批的外派團隊出發前來學習體會下，每年的搖滾夏令營也方便了大學生隊伍駐紮。
幾乎所有大學生，在面對這麼多好奇的清澈目光包圍下，都會變得無比溫柔，再暴躁的搖滾小哥，也恨不得蹲下給孩子們唱兒歌。
於是以前奔走各地的搖滾演唱隊伍，就不用每天往返鵬圳和粵州，女生當臨時保育員陪孩子們睡宿舍，男生就在外面院子涼棚下打地鋪。
反正七八月的粵東也不冷。
也能讓象牙塔裡的天之驕子們看到更多人間真實。
但荊小強跟着他們一起同甘共苦，還是把大學生們震驚到。
現在每年荊小強在國內露面不多，媒體曝光更是大幅度減少。
除了偶爾能看見他又在國際上獲得了什麼榮譽，幹下了什麼大事，幾乎見不到他的表演跟八卦消息。
可在各大高校，無比肯定他再忙，可能春晚都不去，也一定會出現在搖滾夏令營。
這個傳誦度就很恐怖了。
因爲那麼多高校學子，就像信徒朝聖一樣，親眼見證過荊小強是怎麼做人做事。
每所高校的滾社充滿了驕傲跟榮譽感，每屆畢業生都會反覆叮囑不要砸了老大的牌子，如果誰頂着滾社的頭銜幹了什麼事兒，讓其他滾社合力取消了學校的滾社資格，老哥們是會回來捶人的。
反而是偶有人提到出現在幫主身邊的女明星，那纔是內部八卦。
你看看各校搖滾樂隊的風雲人物們，哪個不是校花、系花爭先恐後，當了搖滾歌手你纔會意識到異性有多麼主動。
強哥那已經很剋制了，起碼各大高校從來沒有哪個漂亮姑娘能套上他磁，也就最出類拔萃的女神有那麼幾位，還用說嘛。
老前輩還能炫耀下我們當年看見過陳薇羽，你們這些小毛孩再看見誰，再有名也比不上那一撥兒HK女神的氣質。
可實際上又有這麼多親眼看到荊小強跟焦漪、中森明萊穿行在鄉鎮間卻相敬如賓的關係。
更加佩服。
於是那幾位探員是真的跟不住，太累了，沒地兒休息連軸轉，條件差吃喝不習慣。
扛了一週，不得不灰溜溜的先返回鵬圳跟商務助理們一起等待。
估計心裡也有點嘀咕，這些搞搖滾的，真就這麼喜歡世界和平天下慈善嘛。
幼稚！
李佶這才帶着曲老跟另外幾人過來，陪荊小強他們繼續行走在工業園區跟幼兒園。
曲老都已經是功勳級的老藝術家了，六十幾歲的高齡依舊說自己是在體驗生活，體驗在廟堂之上看不到的現實生活。
總之就是全力維護荊小強。
荊小強都什麼歲數了，笑着毫不在意的全心投入。
做事嘛，總有不同的思路不同的爭執，他現在已經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單純藝術家或者商人了。
不過卻沒想到同樣也是默默跟隨，認真記錄觀察他的幾人裡，人家的關注點在哪裡。
焦漪的主盤在莞州，所以把唯一的福利孤兒院放在了金牌電子工業園區邊，和這邊幼兒園共同經營，從平時就儘可能減少孩子之間的差別。
但在這邊，還有塊地是焦爸在他建議下，在附近高速路口邊拿下做服務區。
本來這種事情哪裡輪得到外面人插手，但這會兒全國才幾條高速路，服務區的概念都沒形成，能琢磨着搞塊停車場、加油站、廁所，然後賣點盒飯已經是竭盡所能想到的生意。
焦爸這邊去，加油站你們搞，把這個服務區承包給我，每年上繳一百萬。
光是維護這麼個服務區都要花錢，賣盒飯一年能賺一百萬？
所以當地高速路管理部門也就簽了這二十年的承包協議。
結果焦爸按照荊小強的建議，高規格的把這片服務區建設起來，投資都差不多兩千多萬，除了容納數百人的超大衛生間，漂亮的商場、快餐店、餐館、咖啡吧甚至汽車旅館，然後空蕩蕩沒人！
本來焦漪回了這邊，想繞開這個服務區的，曲老隨行的工作人員卻提出這邊不是有家荊小強同志投資的高速公路服務區嗎，怎麼不去看看。
荊小強是完全忘了，詫異的看眼狐狸精，這邊偷偷捂嘴遮臉，顯然不是疏忽。
實在是這算荊小強衆多投資項目裡面罕見的大失敗。
不知道她這個動作表達是羞愧呢，還是好笑，但誰看了都覺得可愛。
這幾天的好心情都寫在臉上吧。
荊小強還是示意到現場看看。
做工用料，建築設計，樣樣都用了心的，偌大個服務區，連成片的建築羣空空如也。
也就衛生間可能有點使用痕跡，總算維護得還不錯，也可能是剛建成，還來不及衰敗損壞，總之商場大廳很多櫃檯都是空的玻璃櫃，只有幾個營業員百無聊賴的打蒼蠅。
焦漪還悄悄探頭看荊小強表情，蠻忐忑的樣子，還是很可愛！
其實她都三十歲了啊。
中森姐姐看得居然臉上姨媽笑。
荊小強卻對這種場面毫不在意：“這是個試驗品，我來試驗總比國家花錢被人罵要好，我想各位也是會思考的人，對這種場面不會開口就罵或者諷刺我是拍腦袋吧？”
幾年前，他陪米高回國參加春晚的時候，就把自己關於這種高速公路服務區的思考，還有自己在花旗到處收集的資料給了人。
相比極少數聰明人終於看到高速公路是個好生意，紛紛扎進來不同，他現在哪裡還在乎去虎口拔牙搶人家碗裡的肥肉呢。
果然這幾位中有人點頭：“如果說這裡的營業不好，我們考察有這麼幾個原因，首先高速公路整體只有一百來公里，跑得慢點全程也不到兩個小時，餓肚子需要吃飯的情況大大減少，其次，目前車流量雖然大，卻基本集中在貨運車輛跟長途客運，私家車非常少，所以無論是購物、用餐甚至連衛生間的使用效率都很低，這些前提條件下，目前的情況幾乎是不可避免了。”
大家會動腦筋，那交流起來就很便捷。
荊小強嗯：“我說問題就一個，超前，這個服務區的建設情況遠遠超前了，假如十年二十年後，這周圍的高速公路連成網，這裡不過是無數段高速路的一個節點，就不會有整個高速路才百把公里，不會有人在上面停留超過兩小時的情況，假如再加上家家戶戶都有私家車，開車出門找個好吃的餐廳飯館成了風氣，這裡當然就會門庭若市了……”
在場所有人臉上都竭力想象了下，在建不建高速路都挺大爭論的內地各位臉上難以相信。
焦漪也有點撓頭，右岸有高速公路，但因爲面積小，也是這樣幾乎由南到北的單線，就叫那個著名的縱貫線，所以也沒法發展成這種路網發達的狀況，她去國外再多以前也從未注意過這玩意兒啊。
唯有中森溫柔又堅定的點頭：“羅桑說得對，一定會變得更好……”
聽着她帶點外語腔的中文，大家臉上表情又有點怪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