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蔘還真是難纏!”
範離澤皺了皺眉,雖然已經有些煩躁,但還是沒有放棄進攻。
範離澤身影一閃,箭步如電,再次衝向了巨型參魔。
只見他憑空再次拉扯,兩道無形之鞭再度破雪而出,這次交叉在了一起。
速度之快,根本無法避及。
巨型參魔這回被劈成四段,無形鞭改爲橫掃,又劈兩段。
六段參魔簌簌落下,但沒過多久,又重新聚合成了四個小參魔,嘰嘰叫着衝向範離澤。
“可惡,這些傢伙難道真的打不死!”
範離澤未等再次進攻,卻沒想到遠處的宇長生衝了過來,竟然也已經出手。
只見他手握水刀躍入半空,刀光猶如夜空中最亮的彎月。
“絕影水龍舞!”
水刀在半空中分散成四顧藍色光柱,如流星般射向四個小參魔。
小參魔同時中招,再度被打成碎段。
“沒用的,這樣的攻擊打不死他們!”範離澤無奈道。
“我看未必。”宇長生自信滿滿
只見這一次,這分裂的四道水刀餘勢未消,竟然徑直洞入了雪下深處!
噗嗤——噗嗤——
四聲悶響從雪下傳來,白雪上蕩起了鮮紅的血花。
這回,四個小參魔全都癱了,隨後散落成一塊塊人蔘在地上,他們長長的鬚子猶如一碗碗被扣在地上的麪條一樣攤開了。
宇長生走到最近的一處血花,用手向下一拽,拽出了一個背部連着參須的魔獸。
這隻魔獸的外形有點像是鼴鼠,但鼻子更長,身上滑溜溜的,只有背部滿是皺褶,上面長了參須,參須一直連在了上面的一根根人蔘之上。
“那些人蔘都是被這些傢伙控制的。”宇長生解釋道。
“你怎麼猜到的?”範離澤詫異。
“剛纔蓮冰參魔的身體裹在雪球中的時候,那些參須還是可以彈起來的,現在雪球碎了,它們卻不再依靠參須移動,速度反而快了,顯然有些古怪。只是我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怪物在地下操縱着參魔!”宇長生說。
隱藏在暗處的媚兒也顯露出來,從雪地裡扒出來一隻怪鼠,用力一擠,怪鼠的眼睛裡擠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魔瞳,媚兒捏着魔瞳,興奮道:
“你們看,傳言說蓮冰參魔是藍瞳魔獸,果然沒有騙人!”
“當然,不過看來見過這種魔獸的真面目後,恐怕就要將它改個名字了。”宇長生說。
“喂!我們這回已經打敗了這蓮冰參魔,你們總該開門了吧!”範離澤衝着水晶球喝道。
水晶球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再度轉動,光華璀璨。
不多時,水晶球突然投射出一道光幕,光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幻彩光點,這些幻彩光點斑斕閃爍,很快彙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虛擬的圖影。
圖影漸漸清晰,變成了半身人影。
這個人戴着斗笠,看不清楚,嘴角掛着笑意,幽幽說道:
“宇兄,好久不見。記得上次分別,我就說過你一定還會來找我的。”
宇長生沒有回答,因爲他知道這並不是實時的影像。
畫面中的人收斂笑意,繼續說道:
“可惜你這次來的並不是時候,爲了修行,我已經前往了涅骨魔林。兄弟遠道而來,一路受了不少風寒,剛纔那兩隻蓮冰參魔,就當幫兄弟熱身了。如果兄弟想來找我,那我就在林中恭候,到時候,可別忘了帶上酒肉啊,哈哈哈哈……”
伴隨着那人爽朗的笑聲,畫面再度變得斑駁起來,最後又變成了簌簌幻彩光點,隨後消失。
“這個傢伙就是武鳳?”媚兒眨着大眼睛問道。
“是他。”宇長生回答。
“你怎麼能確認是他?那個傢伙根本看不清容貌。”範離澤問。
“是啊,你們之前認識麼?”媚兒更是問了一個沒腦子的問題。
“不需要看清楚他的容貌,事實上,可能是這個傢伙爲了裝出強者的神秘感,所以沒有向任何人示過他的真面目。”宇長生淡淡道。
“切,我看是他長得太醜,所以不敢見人吧!”媚兒撇撇嘴道。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宇長生微笑着回答。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去涅骨魔林找他?”範離澤問。
“不然呢?”宇長生反問。
“可是如果他是耍你怎麼辦?我覺得還是先想辦法進去確認一下比較好,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三天,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範離澤說。
“是啊,而且這涅骨魔林我雖然知道在哪裡,但恐怕一天時間也未必能夠趕到。”宇長生說。
“所以說,我們還是應該先進去看看。”媚兒說。
“算了,那樣只會耽誤更多的時間。”宇長生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喂……就這麼走了?我不管,我要找個人問問。”
媚兒說着,準備捂上眼睛隱身,宇長生卻按住了她的胳膊。
“做好本職工作,你倆的目的只是來監視我。”宇長生沉聲說。
“你……”
宇長生徑自走下了山,因爲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去阻止媚兒,她和範離澤不可能眼看着自己離開的。
三人回到了擘藍城,給馬車上的馬餵飽了草料,僱了一個車伕,連夜駛出了城外。
涅骨魔林位於丘池國與炆烏國的爭議地帶,但目前大部分面積屬於擘藍城的地界,所以他們三個想要前往涅骨魔林,依然要乘坐馬車。
這涅骨魔林誠如其名,據說這裡高階魔獸盤踞,許多獵魔人想要征服挑戰那裡,全都涅骨於此,從那裡活着留下來的,似乎只有一個個傳說。
找到的這個車伕,自然是認得去涅骨魔林的路,不過也只能送他們到魔林外郊。
他們多給了小費,車伕也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涅骨魔林,連吆喝也異常賣力。
但宇長生很清楚,這些欺生的車伕,是絕對不會快上多少的。
畢竟,他們可是按路程長短收費的。
跑得快,用時還長,自然掙得更多。
馬車速度有限,喊得快,就比跑得快似乎更重要了。
在馬車輪轍有節奏的轉動聲中,宇長生和媚兒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只有範離澤似乎還並不困,他端坐在車伕旁邊,像是在監工一樣。
車伕喝酒,他不陪喝,車伕吃肉,他也吃肉,車伕說話,他只聽着。
他的一身黑衣,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黑夜之中。
有他在,能否保證安全倒是未必。
起碼車伕,確實更賣力了一些。
擘藍城四面戰火,城域之內卻很太平,或許,他們禁止科技的介入,也並非是件錯事。
一路無事,宇長生睏倦不已,入睡後再度做起了夢。
他是不喜歡做夢的,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夢,總是意味着麻煩。
這也讓他在聽聞慕永年的遭遇後,有了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給他們兩個取名的父母,一個欲子長生,一個慕子永年,卻不想兩個孩子就算真的此生能夠長生不老,卻要遭受夢境的折磨。
紅髮女人,也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