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茫慌了？
他沒有慌...只是感到些許的不爽，他擔心自己的牛逼被自己給吹破了，號稱一秒可以完成的‘徐曼系統’，結果在處理多囊蛋白1與多囊蛋白2形成的複合物結構時，用時超過一秒鐘。
“徐茫？”
“我們現在怎麼辦？”川笑兄有一些迷茫，一臉擔心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要墊底了？”
“墊底？”
“墊底不至於。”徐茫搖了搖頭，淡然地說道：“只是不能在一秒鐘之內完成了...這有一點遺憾，是我考慮不周到，原本以爲我已經把‘徐曼系統’調製到最完美的階段，結果...別人給我上了一課。”
說到這裡，
徐茫的內心哇涼哇涼的，做人真的不能太驕傲，容易遭到別人的打臉。
“...”
“你是說？”川笑兄驚恐地說道：“只是不能一秒鐘之內完成？”
徐茫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剛剛我說了...或者存在一秒的奇蹟，人總是要相信奇蹟會發生的，到時候再看吧，但十五億我拿定了！”
川笑兄看着徐茫，看到他一臉自信的模樣，默默坐在一邊看着接下來他的表演。
緊接着，
徐茫便開始對手上的這一份資料進行了分析，目前他需要整理出一些關鍵數值，否則他連參數都輸入不進去，計算了一下時間，半個小時應該差不多。
不過當過去二十分鐘後，徐茫基本上已經完成全部的內容，這時的他有一種虛脫的感覺，也是第一次感到什麼叫做緊張，這比第一次跟小曼約會還要緊張不少。
十五億呢！
呃...也不對，小曼是無價的。
“怎麼了？”
“突然笑得這麼猥瑣？”川笑兄看到徐茫嚴肅了二十分鐘，突然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他陷入到懵逼的狀態中，好奇地問道：“你思考問題時，該不會思想產生滑坡了吧？”
“沒沒沒！”
“剛剛我只是感覺到自己有些緊張，不過...算了算了。”徐茫伸了一個懶腰，一臉鹹魚地說道：“川笑兄...未來我打算要兩個孩子，可能會是三個，你覺得...”
“別！”
“兄弟...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千萬別要這麼多的孩子。”川笑兄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不知道我遇到的痛苦...孩子一哭，全家都想安穩睡覺，我已經經歷兩次這樣的痛苦了。”
“啊？”
“這...小曼要生雙胞胎。”徐茫一臉驚恐地說道：“那豈不是雙倍痛苦？”
“對！”
“雙倍痛苦。”川笑兄嚴肅地說道：“千萬別被網上的雙胞胎視頻給騙了...一個都已經受不了，兩個...我覺得你分分鐘都要捱揍，我問你一件事情，半夜三更孩子餓了，你該怎麼辦？”
“讓小曼喂啊！”徐茫理所當然地說道：“難道哭啼一個晚上？”
“...”
聽到徐茫的答案，川笑兄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道：“錯了...答案不是這樣，雖然你沒有什麼事情，但你要陪着自己的老婆，她不能睡覺，你也不能睡，否則你就完了。”
呃？
也對哦！
等等...不對勁！
這個答案的前提是建立在對方能自身給養的情況下，自己的老婆小曼沒有這個功能啊，到時候...還不是哥們起牀泡奶粉？臥槽...完了完了，這下全特麼的完了！
“？？？”
“兄弟...雖然是雙倍痛苦，但...但也不至於怕到面部扭曲吧？”川笑兄看到徐茫整張臉都擰巴在一起，不由無奈地說道：“徐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啊？”
“呃...沒...沒什麼。”徐茫尷尬地笑了笑，如果未來自己的兒子長大了，一定要告訴他...千萬別找像他老媽一樣的女人，否則人生的紙張上會寫滿了痛苦！
與此同時，
馬特教授看到徐茫和他的助手聊天的模樣，兩人聊着聊着開始嚴肅，逐漸走向崩潰的狀態，內心樂開了花，看樣子自己是穩操勝券了。
到了輸入參數的時間，
徐茫一邊和川笑兄聊着天，一邊心不在焉地輸入着參數，此時的徐茫滿腦子全是未來的場景，當睡到兩點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嬰兒哭鬧的聲音，緊接着被老婆推醒，命令去泡奶粉。
這樣的生活...
簡直生不如死！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問題，找誰不好...偏偏找到了小曼。
“唉...”
“崩潰了呀！”徐茫嘆了口氣，一臉面如死灰地說道：“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一件事情是簡單的。”
然而，
川笑兄卻誤會了徐茫的意思，他的表情浮現一絲哀傷，說道：“成年人的崩潰是一種一聲不響的崩潰，看起來很正常，會說笑，會打鬧，會社交，表面平靜如水。”
“就算內心的糟糕事情積累到一定程度，也不會摔門砸東西，不會流眼淚或者歇斯底里。”川笑兄繼續道：“直到突然一秒累積到了極限，也不會說話，也不會真的崩潰，也不想繼續活着，但也不會輕易死亡。”
徐茫：？？？
啥意思？
他怎麼突然這麼傷感？
徐茫只是想到自己未來給孩子泡奶粉的事情，感到一絲無助和迷茫，結果當他聽完川笑兄的一番話後，更加的無助和迷茫。
不久，
徐茫便完成了參數設定，然後翹着二郎腿和川笑兄聊天，聊着當奶爸的事情。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
距離開始還有不到三十秒，所有人聚精會神地等待着裁判的命令。
“徐茫？”
“開始了...你緊張嗎？”川笑兄問道。
“不緊張了...我現在對當爸爸很緊張。”徐茫無奈地說道：“我可能只是一個好丈夫，但不是一個好父親。”
“...”
“身份會隨着時間而不斷在改變，之前你是男朋友的身份，後來是未婚夫，接着就是丈夫、父親、老丈人、爺爺或者外公...”川笑兄說道：“放心吧...這是每一個人需要經歷的過程。”
“哦...”
徐茫點點頭，可能自己太過於緊張這種身份的切換，川笑兄說得對...這也是人生的必經之路。
這時，
隨着裁判的一聲令下，
最後一天的競賽開始了，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面，將會決定哪個團隊纔是本屆CASP的冠軍。
“完成！”
突然，
賽場上又有人大吼一聲，緊接着便看到徐茫站在自己的區域內，衝着裁判組微笑着。
“？？？”
“？？？”
“？？？”
這...
又來？
有完沒完啊？
所有人看到徐茫，又看了一眼他的時間，零點九二秒的時間，他...他完成了第二天的內容？
“這...”
“這是在開玩笑吧？”馬特教授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總之他現在很迷亂，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住了徐茫，盯着這位僅用零點九二秒完成全部內容的男人。
二話不說，
馬特教授直接進入場地內部。
“徐...”
“徐教授？”
“你確定以及完成了？”馬特教授吞嚥一下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檢查一下，真的...檢查一下！”
馬特也在爲自己找個臺階，畢竟這題目是自己找的，雖然和常青藤各個學校的權威生物專家探討過，可最終的責任是屬於自己，要是被外界知道，自己提供的問題，在徐茫手上活不過一秒，豈不是被人笑話。
“不用了！”
“我相信我的實力。”徐茫淡然地說道：“我現在能不能提交數據？”
“...”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上交吧。”馬特教授無奈地說道：“明天上午將會公佈，下午...下午參加頒獎。”
...
馬里蘭大學，
CASP賽組的專家們，正在仔細閱讀徐茫提交上來的數據，其中包括馬特教授，此刻所有人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獨特的一比三的複合物結構，其中馬特教授注意到多囊蛋白1中存在區別於傳統電壓門控離子通道的結構特徵。
這可能暗示了多囊蛋白1和多囊蛋白2形成的複合物不利於鈣離子的通透。
“天吶！”
“這...這竟然打破了兩個蛋白是否形成鈣離子通道的爭論！”某一位專家興奮地說道：“這個獨特的一比三的複合物結構是不支持複合物爲鈣離子通道的假說！”
然而，
沒有興奮太久，
又一個重磅消息把在場所有人給砸暈了。
該複合物結構也刷新了對電壓門控離子通道類似摺疊長相的認識，在之前的研究中大多數離子通道類似摺疊結構或者是同源四聚體，或者是單鏈的假四次對稱體。
但是這個，
多囊蛋白1與多囊蛋白2形成的複合物，卻是兩個蛋白組成的一比三的複合物，其中一個蛋白自己單獨也能形成四聚體。
就是這種結構方式，意味着不同的工作機理和調控方式，豐富了結構生物學中對電壓門控離子通道類似摺疊蛋白組裝的理解。
“我...”
“該死！”另一位專家抓着腦袋，滿臉悲憤地說道：“這未來人工智能一定會取代傳統實驗的。”
取不取代不知道，
但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馬特教授此時特別的絕望和無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