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師兄把我也一起殺了，不然我不可能讓你得逞！”
龍女表情冷若含霜，語氣強硬。
師兄妹第一次有了無法議和的分歧。
不，與其說是第一次，毋寧說是他們終於把“施清海”這個問題搬上了檯面。
秦風氣勢一滯，眼睛眯起，深深看了眼龍女。
突然，天邊傳來一陣劇烈的真氣波動，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東邊，一個小黑點在龍女的視線中快速放大，最後變成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施清海！
昨天龍女就跟他交代今天要過來一趟，擁有着極爲嚴格的時間管控的施清海自然不會遲到，很是準時地就過來了。
然後，他看到了站在龍女身邊的秦風。
秦風自然也看見了施清海。
這一次，兩人身上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但不論是秦風還是施清海心裡都清楚，雙方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了。
註定要決戰，也註定需要一個人倒下。
“師兄，現在可以這樣稱呼你的吧？”
施清海笑眯眯的，像是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時至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在秦風面前有任何僞裝、做戲。
因爲，龍女的心已經是完全向着他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弟。”
因爲施清海是全速趕到此地，並沒有掩蓋自己身上的真氣氣息，秦風稍微探查就能知道施清海的大概境界。
於是，他也知道了此時施清海的真實境界。
“耗子尾汁。”
淡淡說了句，秦風跨出一步，直接在原地消失。
多說無益，他從來不是善於打嘴炮，囉裡囉嗦的人。
與其在這邊跟施清海爭風吃醋，脣槍舌劍，不如在擂臺上一決生死，直接將施清海打死來得暢快！
對他來說，此時的施清海，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
將死之人，何必多言？
感覺到秦風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沒有留在暗中偷偷觀察後，施清海整理了一下剛纔快速飛行被風吹亂的髮型，然後走到龍女面前。
施清海伸出了手，把龍女額前凌亂的髮絲細心地撥正。
龍女本能地想要躲避，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硬生生止住了身體的後退，只是靜靜站着，那雙波光瀲灩的卡姿蘭大眼睛看着施清海，沒有說話。
“你們剛纔說什麼了，感覺你們氣氛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施清海很滿意龍女現在的反應，女人對他親近的這些小細節無時不刻在表達着龍女此時對他的情感，也讓他說話的語氣都暢快了許多。
“我師兄說要跟你一決生死。”
龍女眼中的光芒變得黯淡，說話也沒有了剛纔對待秦風的強硬，帶着柔弱之感：“在武道大會上。”
“他現在也到了亞聖境界，而且還是厚積薄發十幾年帶來的，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時刻，戰鬥經驗比你豐富得多，如果你們真的較量，你勝算很低。”
龍女說的話相當委婉。
高情商：勝算很低。
低情商：你打不贏。
“沒事，有分寸。”
施清海笑了笑，道：“他有他的底牌，我也有我的底牌，這並不影響。”
“武道大會算是一個比較有象徵意義的比賽，我們在那個賽場分出勝負，到時候不論是誰勝誰敗，都是堂堂正正的，沒有任何藉口。”
“而我現在，也認爲我自己可以贏。”
龍女雙手抱胸，靜靜看着施清海，臉上寫着“不信”兩個大字。
不過她也沒有再說什麼了，這已經不是她單方面可以阻止的事情。
只不過，在龍女心裡已經偷偷下了決定。
一旦說施清海真的遭遇到了生命危險，並且施清海來不及認輸的話，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上去救他！
這是施清海所不知道的。
至於師兄落敗……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龍女開口：“假如說，假如說你真的打敗了師兄……”
說到這裡，龍女反而說不出口了。
她希望如果，如果是施清海獲勝了，可以饒師兄一命。
只是，自己師兄分明都不會留手，她又有什麼資格可以這樣要求施清海呢？
龍女抿着嫩脣，只覺得一顆心像是亂掉的毛線球一樣，找不到任何語言可以組織。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施清海雙手捧住了龍女臉頰，讓她失神的目光看向自己。
施清海眼神清澈，與龍女互相對視着：“秦風本質上不是一個壞人，不然也做不了龍牙這個位置，更不可能成爲黑龍的弟子。”
“他只是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嗯，我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一點問題，所以纔會演變到如今這個境界。”
“而現在，我們需要一場勝負，來決定兩人之後各自不同的路。”
“但是你放心，假如我打贏了秦風，會饒他一命。”
“他還需要報效這個國家。”
“這是我對你的約定。”
同時，施清海心裡也默默地說：“這也是我對黑龍的約定。”
要不是施清海的這句承諾，黑龍也不可能收他作爲弟子。
“謝謝。”
聽到施清海這些話，龍女心裡感動得不行，要不是女孩子家的矜持，估計都要對施清海投懷送抱了。
然而施清海是什麼人，情場老手，久精沙場，他清楚在什麼時間段該做什麼樣的事情。
所以，他主動地抱住了龍女。
是緊緊地抱着。
然後，因爲龍女穿着緊身訓練服的緣故，兩人身體一下子互相接觸，這直接讓施清海壓不住槍了。
“你怎麼不穿我昨天給你買的衣服？”
施清海趕緊岔開話題，若無其事地問。
“我剛纔在訓練。”
白了施清海一眼，龍女聲音也多了些許溫柔，施清海的懷抱讓她有種被保護的安全感。
“而且這是在基地裡面，大家穿的都比較樸素，我要是穿那些衣服，看起來會格格不入。”
其實，她很喜歡施清海給她買的那些衣服，她覺得很好看。
但龍女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就感覺什麼衣服都沒有差別。
只有施清海是她唯一的例外。
突然，龍女柳眉一蹙，垂下腦袋。
“你下面裡藏了什麼，頂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