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魏可可身邊,此時女人依舊在後院等着他,美麗得冒泡的眼睛怔怔看着天空,那正是剛纔施清海離去的方向。
“俺回來了。”
施清海熟練地用真氣將身上氣息全部撇除,儘管龍女並沒有使用任何香水,但謹慎的施清海還是這麼做了。
“事情談好了嗎?”
魏可可主動開口,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開心的樣子。
“嗯,她身上有某些怪病,過一兩天我還得去那邊忙一陣,但時間不會太久,最多不超過三天。”
捏了捏魏可可的臉頰,施清海繼續道:“今晚跟明天我們儘快將魏家的事情處理完畢,魏家老祖魏靈剛纔沒對我多加動手,這證明着我們跟魏家的矛盾算是中止了,但並沒有完全中止。”
“時間線在武道大會之前,這一段時間之前你不需要再像以往那樣擔驚受怕。”
魏可可輕哼一聲:“我沒有擔驚受怕。”
施清海失笑:“好了,知道你膽子最大。”
“走吧,進去跟你奶奶說魏生津的事情。”
魏可可點了點頭,心中原本淡淡的溫馨此時也突然斂去。
儘管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隱瞞,但她依舊沒有想好究竟要用一種什麼樣的姿態來面對奶奶。
對一位老人家來說,未免太過殘忍。
看着施清海,魏可可欲言又止。
“說吧,想說什麼就說。”
施清海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
“在剛纔來到這裡的時候,奶奶給了我一件東西。”
“我看看。”
施清海眉頭一皺,走回魏可可身邊。
“她說,是一件傳家寶,只是一塊玉佩,看起來最多是一塊質量比較上乘的玉佩。”
魏可可用平靜的語調敘述着,但施清海知道,要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玉佩的話,魏可可絕對不可能特地挑選在這個時候說。
從口袋裡拿出那一塊玉佩,放置在女人白皙無暇的手面上,透過月光淡淡的光輝,施清海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一塊玉佩裡面根本沒有任何雜質。
但也僅此而已,如果硬要說它與其它玉佩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這一塊玉佩透明得有些過分了,與傳統玉石大相徑庭。
若是放在一位不懂寶石的人面前,可能還會以爲這只不過是一塊工廠製作出來的合成品。
但施清海知道,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魏奶奶算是一個人物,這樣的人物竟然能把傳家寶交付給魏可可作爲保管,足以證明她對魏可可的重視。
不……或許是對自己的重視呢?
施清海凝神看去,食指閃爍着湛藍色的真氣火焰,真氣小心翼翼地傳遞進玉石之內。
玉石,原本只是一塊普通玉石在這時候瞬間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輝,幾乎刺破天空!
施清海早有反應,幾乎是在光芒綻放的那剎那,他全身真氣便密集遍佈而出,將身邊五米的環境牢牢包裹着,變成一個小的結界。
於是,這耀眼的光芒只存在於施清海與魏可可眼中的世界裡。
“果然如此。”
施清海神色複雜,悠悠嘆了口氣。
他想到了這種可能的發生,只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得這麼快。
他與魏奶奶的見面還不到半天。
“這一塊玉佩很重要,你務必好好保管,不要弄丟了。”
把玉佩還給魏可可,施清海鄭重交代。
“好。”
魏可可睫毛撲閃,她想過問施清海這一塊玉佩的秘密究竟是什麼,但施清海既然沒說,就代表着眼下並不是她可以知道的時候。
拍了拍魏可可肩膀,施清海道:“關於魏生津的事情,你不懂擔心,你奶奶應該是全部都知道了。”
“啊?”
魏可可吃驚地看着施清海,奶奶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啊,爲什麼男人這麼說?
但施清海沒有再解釋了,拉着女人柔軟的手,直接走進房子裡。
魏奶奶躺在木頭做的硬牀上,面前放置着一臺老舊的電視機,門簾晃動讓整個房子的光線都一陣顫抖。
“奶奶,我們回來了。”
“奶奶。”
施清海深吸一口氣,道。
“回來了啊。”
老人的目光在施清海身上駐留片刻,蒼老的臉龐有着笑意:“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她的開心,是發自心裡的真實情緒。
“坐吧,坐在我身邊。”
她費力地站起身子,魏可可連忙上去攙扶住她。
然後,老人慢悠悠地坐在牀邊的那把木凳子上。
木凳子旁邊,還有幾塊更小的小椅子。
“好。”
施清海沒有做什麼鋪墊,言簡意賅道:“奶奶,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不太好,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心中猜測奶奶已經知道了魏生津死亡的事情,但施清海還是不敢託大,把事情一下子給抖出去。
魏可可臉色緊張,嫩脣發白。
“哈哈,老人家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說吧。”
老人家笑了笑,道:“你說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嗯……”
施清海沉默了半秒,道:“魏生津死了。”
老人眼中的光芒黯淡許多。
但並沒有出現震驚憤怒的情緒。
施清海知道得更多,所以他心中那顆心是徹底放下來了。
而魏可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她心跳很快,撲通撲通的,目光緊緊看着奶奶,食指交錯捏在一起,指尖泛白,這簡直是她人生中最爲漫長煎熬的幾秒鐘。
“這樣啊……”
老人複雜地嘆氣一聲,搖了搖頭,閉上雙眼,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
魏可可控制不住地帶着哭腔,低聲道:“奶奶,對不起。”
“是你殺死了他吧?”
老人的聲音低沉許多,似乎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對。”
施清海心境也十分複雜,魏生津死有餘辜,但老人是無辜的,她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縱然魏生津再該死,他也是老人的兒子。
“對啊,如果不是你,整個魏家又有誰敢對他動手呢?”
老人眼中帶着笑意,拖起沉重的手,輕輕拍了拍施清海肩膀。
“孩子,別有負擔。”
“這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