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沫眼睛微眯，努力回憶。
好半天，她纔再次看向雲曉剛：“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說要吃屎的吧？叫雲什麼來着？”
雲曉剛看着姜沫那副對他壓根不甚在意的樣子，眼睛漸漸泛紅，心裡也更加來氣，“姜沫，你還嫌把我侮辱得不夠嗎？我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害我？”
姜沫不耐地皺眉，這丫的竟然還玩起了惡人先告狀的把戲！
“我害你什麼了？”
“你害我被所有人針對，還害我……”看着滿地狼藉，雲曉剛沒把後面的話說出口，只用眼神掃過那些機器人殘骸。
姜沫輕笑，“我可什麼都沒做，你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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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想推脫責任！”雲曉剛咬牙恨恨道。
姜沫在心裡佩服了一遍雲曉剛的神邏輯，剛要開口，就見走廊另一頭走來一個端着保溫杯的小老頭。
“你們是誰？在我辦公室幹什麼？”
隨着話音落下，小老頭也快步走了過來。
姜沫默默往旁邊讓了一步，小老頭直接衝進了辦公室，等他看到碎了一地的機器人時，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了，連保溫杯也跌落在地上。
他張着嘴，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誰幹的？”
他雙拳緊握，吼得歇斯底里。
姜沫甚至都覺得整棟實驗室大樓都跟着抖了抖。
“她乾的！”雲曉剛不知何時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正一臉堅定地指着姜沫，“穆教授，我是在場證人，我親眼看見這些機器人是她推下來的。”
穆友清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姜沫身上。
姜沫卻一臉平靜，絲毫沒有被指認的驚慌，而是好笑地看着雲曉剛：“做錯了事情卻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你也不像你口中的那麼無辜啊。”
雲曉剛心口一窒，脖子紅了半截。
他沒再敢跟姜沫對峙，而是轉向穆友清：“穆教授，這個人叫姜沫，雖然被京大錄取，但還未來報道，她此時還不算京大的學生，卻一心想來您的實驗室，一定別有所圖！”
反正無論如何，他先讓穆友清對姜沫的印象降至冰點。
後面再把機器人的事情嫁禍給姜沫就容易多了。
但云曉剛沒想到的是，穆友清聽說了姜沫的名字後，臉上表情立即轉變，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穆友清非但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一點……驚喜。
他人擅闖實驗重地，不應該被重罰嗎？
雲曉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穆友清笑呵呵地撿起了地上的保溫杯，還很熱絡地跟姜沫打起了招呼：“姜同學，你怎麼過來了？”
姜沫笑得乖巧，“我既然已經加入競賽小組，就想過來看一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得了吧，你還是別來搗亂了，我們這裡沒有你能幫忙的。”
姜沫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尖利的女聲插了進來。
她順着聲音來源看過去，只見一羣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男女學生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其中幾個手裡還抱着一些機械器件。
說話的那個是其中一個穿着碎花裙子的女生，一臉憤懣和不滿。
見姜沫看過來，她也毫不示弱地對視回去，想在氣勢上壓倒姜沫。
女生輕哼一聲，邁步朝穆友清辦公室走過來，自信開口：“穆教授，第一階段的實驗數據我們已經整理好了，請您看一……”
“天啊——”
女生話音剛落，又忍不住捂嘴尖叫起來，她嚇得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踩着什麼：“這是誰幹的？”
這一聲尖叫，直接把後面跟來的學生全引了過來。
他們看着那一地的破碎的機器人，互相對視，整個現場鴉雀無聲。
很快，女生視線直勾勾地落在了姜沫身上，“是你乾的對不對？我們這裡所有人都不可能這麼做，肯定是你做的！”
聽到這話，雲曉剛心裡一喜。
這陸婉婉對姜沫的敵意可是幫了他大忙。
他趕緊舉手，言之鑿鑿道：“陸同學的直覺真準，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看見姜沫扔了這些機器人。”
有了雲曉剛的“證言”，陸婉婉氣焰更甚。
她一步一步逼近姜沫，“姜沫，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知道這些機器人對穆教授，對我們整個人工智能學院，有多重要嗎？犯下了這麼大的錯，你還有什麼臉面待在這裡？”
旁邊其他人也附和道：“就是，不想鬧得太難看的話，就自己退學吧！”
“真晦氣，京大怎麼能招這樣的人進來？”
“還沒進學院呢，就闖這麼大的禍事出來，要真把她招進來了，還不知道我們學院會被她禍害成什麼樣呢！”
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陸婉婉心裡越發暢快。
只是，大家說了這麼久，不但姜沫臉上沒有任何波動，連穆友清都沒什麼動作，陸婉婉心裡就開始不爽了。
她幾步走到穆友清面前，說話間不自覺就帶了幾分撒嬌的語氣，“穆教授，我知道你看重姜沫，可是她現在都這樣了，你可不能包庇她呀！”
聞言，穆友清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只不過，他的這份怒氣卻是對着陸婉婉的。
“小陸，學院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遇見事情就不分青紅皁白給人定罪，你是爲了學院，還是爲了一己私憤？”
被穆友清當衆點破心思，陸婉婉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她咬了咬脣，很不服氣，指着雲曉剛道：“穆教授，我並沒有在泄私憤，剛纔雲同學也說了，他親眼看見姜沫弄壞了這些機器人，這就是證據！”
看見穆友清這麼偏袒姜沫，陸婉婉的心裡越發難受。
其他人也有點不滿了。
“不就是個高考滿分嗎？實際能力怎麼樣還兩說呢，不至於這麼偏袒吧？”
“萬一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傢伙呢？”
“教授，我們的確需要天才，可我們也需要公正。”
穆友清聽着這些話，冷笑一聲，“你們都認爲是姜沫弄壞的？”
陸婉婉立馬接茬，冷哼道：“不是她還有誰？被人看見了還不承認，可見人品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