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容聽到彭懌辰問起梅雁芳,心裡一痛。
他很久纔開口:“阿梅的身體很差,上月剛剛從星旗國回來,那裡的醫生說她能拖到今日,已經很幸運了。還讓她準備身後事。”
彭懌辰一聽果然這個世界的梅豔芳也已經身患絕症。
“明天能帶我去看看芳姐嗎?也許我有辦法救她。”
張國容一把攥住彭懌辰的胳膊,“你說的真的?辰仔,不要騙我,我當你是真正的朋友。”
彭懌辰看着他眼中閃動的淚光,認真的說道:“我只能說我會盡力。你知道功夫高手往往都精通中醫。但我不能打包票。”
張國容勉強笑了一下,“我知道,這種事情只是盡人事安天命而已。是我太緊張了。明天我就帶你去她家。你能這麼關心芳芳的身體,一定也是她的歌迷、影迷。她能在走前認識你這個朋友,也許是件好事。至於治療上的事,你盡力了,我就萬分感謝你了。”
彭懌辰點點頭,拍拍張國容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傷心,轉身回了賓館。
……
翌日清晨,張國容很早就開車到酒店接彭懌辰。
兩個人沒有直接去梅雁芳居住的壽·山村·道八號。
而是先去了一個正規的中醫藥店,彭懌辰買好了所需銀針和藥物,才和張國容一起趕到梅雁芳的居所。
敲開門,卻是一個保姆開的門,進了主臥,纔看見梅雁芳躺在自己的牀上,旁邊陪着她的老母親。
小時候的梅豔芳出生於香港的一個底層家庭。
父親在她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而她4歲起就爲了生計登臺表演。
那時候,唱歌是賤業,時常被街裡鄰居指責歌女等,而且,她的家境也不好,她曾談到,她爲賺錢養家喪失了寶貴的童年。
她少年時,出入最多的地方並非學校,而是大小歌舞廳,有時甚至在街頭獻唱。
這期間她忍凍捱餓、受人白眼的事時常發生。好在,後來她都慢慢熬過來。
不僅練就了絕佳的歌唱能力,更因爲幼年的經歷,多了很多唱者不能擁有的滄桑複雜氣質。
人稱她爲百變天后,由此可見,她的歌唱到了人的心裡,唱什麼像什麼。
後來她靠着自己在音樂和電影上的成就,大量提攜幫助新人,經常組織參與慈善活動。
非典肆虐香江的時候,她又是第一個站出來組織香江所有明星進行義演,振奮香江人精神,一致抵禦病魔的明星。
因此上一世她去世時,香江大小媒體一致稱其爲“香江的女兒”。
現在,彭懌辰看着牀上那個女人,雖然沒有和上一世一樣英年早逝。但也幾乎認不出她還是那個百變天后、英氣十足的梅姐了。
她臉頰深深塌陷,面上氣色灰青,好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
梅雁芳看到張國容走進了,眼裡閃出一抹亮光,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坐了起來。
一邊的老母親看到張國容進來,也不敢搭話,生怕一說話就要落淚,不想梅雁芳看到難過。
她就藉口去泡茶,在保姆的攙扶下,走出了臥室。
張國容看到梅雁芳疼的滿臉是汗,趕快上去扶住她。
看着她灰白的臉色,想說一些關心的話,卻又不敢說出口,讓她多想。
彭懌辰仔細看了看梅雁芳的臉,顯然已經病入膏肓了。想來她能能夠熬到現在,可能是因爲張國容這個摯友沒有過世,沒有經歷那次打擊,最終多熬過了兩年。
“梅姐,我是容哥的朋友,彭懌辰。您的歌和電影,都是我非常喜愛的。所以,這次從內地來香江拍戲,特地來看望你。”彭懌辰不等梅雁芳發問,主動介紹了自己的情況。
梅雁芳說話的力氣都有點不足,只是點了點頭。
張國容扶着她,強擠出一抹笑意,“阿梅,辰仔就是《十二勇士》的導演、編劇和主演,上次你去看的時候,還說這電影的創作者好厲害。這次辰仔到香江和王賈偉導演、房龍一起拍攝電影,和我認識之後,還特別關心你的近況,我就把他帶來了。”
梅雁芳聽了張國容的話,眼睛更亮了,掙扎着說出一句話,“辰仔……你好,你……你的電影好厲害。”
彭懌辰連忙回道:“芳姐你過譽了,先不要說話,我來給你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否還有辦法。”
梅雁芳看看張國容,張國容強笑道:“辰仔是大拳師,對中醫也非常精通。雖然不一定能治好你,但讓他來看看也好。”
梅雁芳這才點點頭,表示同意讓彭懌辰給自己檢查。
說實話,如果不是梅雁芳真的到了最後一步,張國容雖然拿彭懌辰當真正的好朋友,也不可能憑他三言兩語就讓他給梅雁芳看病。
但一來彭懌辰的功夫最近在香江被人傳的神乎其神,想來必然是有過人之處;二來梅雁芳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有一點希望,總好過一點希望都沒有。
彭懌辰走上前,一手搭住梅雁芳的手腕,佯裝把脈的樣子。
其實運起了全身的勁力,一點點震盪梅雁芳的全身,探查她體內的臟器和癌細胞病竈發展的情況。
梅雁芳前面看過的中醫也不少,但是從來沒有那個中醫把脈會如此特別。
從彭懌辰搭住她的手腕開始,就有一股暖流,緩緩從手腕處傳遞到全身。
本來渾身疼痛的感覺,也好像被這股暖流慢慢抵消了一樣。
此時的梅雁芳感覺自己好像冬夜泡入了溫水中一般。
讓她懷疑彭懌辰是不是像金永小說裡那些大俠一樣,身懷深厚內功,正在給自己運功療傷。
彭懌辰當然沒有什麼神功在身,他只不過將陽剛霸道的太極炮錘的震盪之力,用融合平緩的手段,慢慢打入了梅雁芳的身體。
一方面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探查她的病情,另一方面可以激發她體內的生機,暫時抑制癌細胞的侵害。
過了兩三分鐘,彭懌辰收回了手,他對梅雁芳的病情已經基本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