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斷絕關係?”
“啊,對,我忘記你失憶了,是這麼回事,我揹着家裡考了上戲,老媽立馬就把我給鎮壓了。
人生艱難,在外只能靠朋友支援,也就是你。本來咱倆這偷偷摸摸的日子過得好好的,你個神經病的突然回國說要當演員。
老媽都把我鎮壓了,再多個你還不是捎帶手的事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親媽最是心狠手辣,別的女人還是泡椒雞爪,你媽那可是泡椒雞爪中的戰鬥機。”
說着說着的黎青果打了個寒顫,看了看左右的她輕聲說道:“算了,算了,總感覺有人在我身後盯着一樣。說說你吧,你在橫店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這都胖了吧。”
“好日子,白天接受社會主義毒打,晚上做華夏富強夢。跟我說說我的事吧,從小到大有意義的事情都說一說。”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你除了學習好點,沒有別的優點。
就是那種老師面前的乖寶寶,我最煩你這一點,連帶我逃學都不敢,還有臉讓我叫你哥?
二十年的人生值得書寫的並不多,唯一一件事情可能就是你爲了我跟人家打架,一個人單挑五個,被人打到住院。”
“你高中畢業後就出國留學去了,我跟你就是通過MSN聯繫,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然後呢?”顧君問道。
“沒有了啊。”
“合着你就記着我被人打?你對我有多大的恨啊?有你這麼個妹妹這輩子真是白活。”吐槽自己的顧君並沒有什麼沮喪的表情。
普通到泛善可陳的人生不就是我們正在經歷的人生麼。
人人都想功成名就衣錦還鄉,但終究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夠做到。
“沒白活,沒白活,青果還沒說完呢,這纔剛說到出國留學,還有橫店羣演、怎麼被你媽鎮壓,最最重要的是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趙芷瑤連忙開口。
而且招招點在最關鍵的七寸上,再者說,誰喜歡聽顧君被打啊。
女人的天性之一可是八卦。
這個八卦可不是那種古老辯證法哲學,而是娛樂圈內專用詞,要的就是最最隱私最不願被人知道的秘密。
“那個...那個....有點複雜,而且說來話長。”黎青果言語開始閃爍,眼神也是飄忽不定。
“現在是上午11點,距離下午上課還有三個小時。你要是能說他三個小時,我就算你有本事。”看了看手機的趙芷瑤開口道。
她可是對顧君相當的好奇,而顧君本人有尼瑪的失憶。
唯一的突破口那就只有一個黎青果,怎麼可能讓她再三的顧左右而言他。
“說吧,說吧。老子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放棄治療的顧君一揮手讓黎青果放開了說。
“顧君在國外提前一年結業,可腦子有病的他沒跟家裡說,自己偷偷摸摸的一個猛子扎進橫店去了,說是要當演員。”
“至於被家裡鎮壓那就更簡單了,有一次我媽大晚上的給他打電話,他睡的毛毛愣愣的的給接了。”
“接老媽電話不是很正常嗎?誰還沒接過老媽的電話。”
“大姐,那時候的顧君可應該是在德果啊,你說他傻不傻。德果可用不了咱們國內的移不動,聯不通,電不動。”
看着黎青果不開口的樣子,趙芷瑤搶先了:“說兩句話也不累着你,繼續說啊,你跟顧君到底什麼情況啊,大家等着大結局呢。”
看了眼顧君的黎青果,想了好長時間纔開口:“這事說起來話長,我跟顧君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重組家庭的關係。甚至是我們都算不上真正的親兄妹。
我第一次見顧君與我們成爲兄妹是一年,那一年應該是在十八年前的1993年,那一年他八歲,我剛兩歲。
我們來自兩個完整的家庭,至於我們兩家的淵源可能要長一點,我爸爸跟顧君爸爸都是新絳駐守邊防的邊軍,我爸比顧君爸爸小不少,是他的通訊員。
我媽是當地歌舞團的工作人員,還是顧家爸爸介紹我爸跟我媽認識的,後來因爲某些事情我爸結婚退伍直到生下我,兩家的關係都很近。
誰想我剛一歲那一年,我爸媽出車禍走了。我爺爺本去就世的早,我乃乃早幾年摔到傷了腿,一直下不來牀。
我又才一歲,也不漂亮,正是最討人嫌的時候,家裡也沒有什麼親近親戚,關係遠一些的親人又不願意收養我,最大的可能是進入孤兒院吧。
顧家爸媽聽說我家裡的事情,提出只要不把我送孤兒院,他可以負擔我生活的所有費用。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誰想不到一年的時間,顧君爸爸要調防回汕東。
汕東到新絳整整七千裡,幾乎橫跨了整個華夏。他即便再想照顧我們也不方便,就再次找到我乃乃,願意給她養老送終,也願意照顧我甚至是收養我。
但可能要帶我們回汕東。於是顧君爸爸也就成了我爸爸,我也來到了汕東。”
“傻姑娘,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這些啊。”趙芷瑤隔着桌子緊緊的攥着黎青果的芊芊素手,眼眶都紅紅的,眼淚吧嗒吧嗒直掉。
別說她,連陳佳佳的表現都好不到哪裡去。
看她們的表現就知道黎青果應該從來沒有跟她們提過自己之前的遭遇。
只當上學時有父母接送的她跟自己一樣家庭美滿。
“這有什麼好說的,現在的我很幸福,有爸爸有媽媽,還有你們這羣好朋友。哦,還有顧君這個混蛋。”
身爲當事人的黎青果的表現還挺淡然的,根本不像是故事中的當事人。
可能這跟當年的她還不懂事,不理解生離死別的痛苦。
表現最反常的是顧君,他不僅僅一點傷感都沒有,甚至眼神深處還有一絲驚喜。
黎青果的室友們倒也不疑有他,只當他跟黎青果一樣,已經對這件事情習以爲常了。
準備複習骨科知識的顧君無所畏懼,現在是萬里長城已經開始了第一步的他用顫抖的語氣問道:“所以說,你其實是我們家收養的姑娘?我們也一絲血緣關係都沒有。”
“不是。我剛纔照顧你面子呢,其實你纔是收養的那一個。”不帶好氣的黎青果踢了顧君一腳。
“我就說我們青果這麼可愛,不可能遭受這麼些痛苦。”
“其實吧...”欲言又止的黎青果擡頭看了看對面的顧君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是氣不打一處來。
也不知怎麼的,想要惡作劇的想法壓抑不住的上涌,那話也禿嚕嘴了:“當然是真的。我黎青果這麼可愛,老天爺怎麼捨得讓我受苦。”
“嗨,都是無所謂的事情,管他誰是收養的,只要沒有血緣關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