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說的啥?”雷猛疑惑的看向了杜霄,問道。
蒼老虛影說的乃是日語,雷猛聽不懂,而鄭光也一樣聽不懂,但卻能夠知道,對方說的是日語。
杜霄沒有回答雷猛,而是看着拿到蒼老虛影,說道:“晚輩前來,與前輩瞭解一些事情,我們是坐下來聊聊,還是我一劍斬了你這最後的殘留意志?”
杜霄一點都沒有客氣,對方的殺念太深,一開始甚至還想讓他臣服,淪爲傀儡。
這一點,杜霄就不能忍了!
“聊什麼……”蒼老虛影嘶啞的問道。
“聊聊這九階之上,是何境界?”杜霄盯着蒼老虛影,但對方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神都沒有,兩個眼眶如同黑洞一般。
“九階,九階……”
蒼老虛影不斷的呢喃,隨後眼中卻是有着兩團灰色氣息流竄而出,反問道:“九階,又是什麼境界?”
聞言,杜霄眯起了雙眼,眼前的這位古人,難不成也不知道九階?
還是……
古時的境界跟現在的不一樣?
“如今是什麼時代了……”蒼老虛影問道。
“21世紀。”杜霄回答。
“21世紀……”
蒼老虛影喃喃一句,繼續問道:“靈氣復甦了嗎?”
“靈氣復甦了。”
當杜霄話音落下的時候,蒼老虛影身上的一股陰氣無比磅礴,這最後的殘留意志,釋放出了駭人無比的氣息,如同遮天蔽日!
“恨啊……我恨啊……”
蒼老虛影仰天長嘯,“若我活在靈氣復甦的時代下,必能踏足金丹大道啊!我恨啊!!——”
蒼老虛影的聲音中,蘊含着濃濃的不敢,無盡的陰氣釋放出來,繚繞在杜霄周身。
杜霄眉頭微皺,手持飲血劍,打算將其斬破。
然而,這個時候,蒼老虛影卻是盤腿坐下,他那雙黑洞般的眼眶,望向了杜霄。
杜霄也看着對方,一臉疑惑。
“你是島國人?”蒼老虛影問道。
“我是華夏人。”杜霄淡淡道。
蒼老虛影沉默了下來,彷彿那一瞬間就失去了對杜霄談話的興趣。
“也罷,事已至此,我再藏着掖着,也沒什麼意義了。”
良久之後,蒼老虛影開口,但這一次,他卻是用乾澀的漢語來說。
鄭光和雷猛瞪圓了雙眼,這蒼老虛影,竟然也懂漢語!
杜霄同樣眯起了雙眼。
“我曾一心追求武道極境,當我一路修行,不斷的衝破武道境界的時候,漸漸發現,這片天地似乎缺少了一種東西,乃至於在我大限將至之時,我才知道,這片天地缺少的是靈氣……”
蒼老虛影聲音滄桑,佈滿着不甘,說道:“所以,哪怕我死後,我將我的所有力量凝聚成一道意志,留在了這片天地當中,我想要知道,靈氣何時來……”
杜霄凝視對方,他在猜對方的身份,島國當中的一位九階,而且還是在靈氣沒有復甦的時代下達到的九階,這樣的天賦,着實是有些恐怖了。
“我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就一直在等……”
當杜霄聽到這句話時,眼中爆射出了兩道精芒,精芒化爲了殺意,欲斬那道蒼老虛影!
蒼老虛影彷彿也知道會出現這一幕,他並沒有畏懼,坦然接受。
“如今的我已經是死去,這道意志始終都會消散,哈哈!”蒼老虛影說到最後,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帶着狂傲,帶着霸氣,有着一顆熊烈的野心!
“他是誰?”鄭光疑惑的看向了杜霄,他不知道杜霄爲什麼突然想斬那道蒼老虛影。
“天皇。”杜霄冷聲道。
聞言,鄭光沉思片刻,眼中隨後也露出了一抹冷意。
島國的天皇!
而且還是在19世紀末,那個時候,正好是島國發動侵略戰爭之時!
眼前的這位,則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難怪杜霄剛剛就想斬了他!
蒼老虛影無畏無懼,狂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如今自己的境界嗎?”
“說。”杜霄冰冷的看着對方。
蒼老虛影緩緩說道:“任何修行,不管是武道還是魔法,都需要從氣開始煉起,然後纔到基礎築造,將大道根基築成,方可邁向金丹大道。”
“在我們那個時代,接觸到第二個境界的人,並不多。”
“因爲那時候,都是工業爲主,槍械武器盛行,靈氣枯竭,只有重武器和武道真神,才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
蒼老虛影的聲音中充滿狂熱,彷彿置身於那個時代。
杜霄面色冷漠,從前靈氣枯竭,那個時代除了武道以外,還有魔法,但魔法稀少,武道盛行,再加上因爲沒有靈氣的緣故,修煉魔法的人,根本不如武道強者。
而眼前的這位戰爭劊子手,卻是達到了九階的層次。
“煉氣九重,築基九層,圓滿方可邁入金丹大道。”
蒼老虛影緩緩說着,不甘之意顯露,說道:“19世紀末,我已經是築基第九層,武道成神,但我發現,在築基九層的上面,還有一條金丹大道,這也讓我悟出,所謂的武道成神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因爲我根本無法長壽,靈氣枯竭下,修行武道的人,一身暗傷,當老的時候暗傷全部爆發,足以吞噬武道修行者的壽命!”
“因此,我不斷的想要衝擊金丹大道,可最終皆以失敗告終……”
“直到最後,我才知道,沒有靈氣,任何人都別想邁入金丹大道……所以……我恨啊……”
杜霄聽着對方的話語,陷入沉思。
眼前這人生前便是九階,而九階對應築基第九層,這也說來,如今的九階,可能就包含了煉氣和築基。
“如今,靈氣復甦,也算是了了我一個心願。”
蒼老虛影望向杜霄,嘆道:“小子,這裡是我墓府,我的意志會自動消散,這裡並沒有什麼金銀珠寶,你回去吧。”
“你怕了?”杜霄嗤笑的看着對方,說道:“怕我一劍劈了你這墓府?”
“我生前便無懼世界,何須怕你?”蒼老虛影的話語中透着強大的傲氣。
“是嗎?”
杜霄一躍而上,力量齊齊爆發,磅礴劍氣縈繞周身,朝着那座宮殿力斬而下!
蒼老虛影伸手想要阻止,但最後卻是長嘆一聲,沒有再說些什麼。
“嘭!”
宮殿被斬成兩半,蒼老虛影僅僅只是意志所留,如今心願完成,便是徹底的散於這天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