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大部洲真的這麼強，他們爲什麼不打破天地禁制？”
秦書劍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人皇都有把握打破。
要三大部洲真的逼得一位仙，不得不以自身隕落爲代價佈下天地禁制的話。
那麼人皇可以打破，三大部洲沒有理由不能打破。
戮神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地禁制的背後便是沉河，沉河能夠貫穿寰宇，也許你口中所說的三大部洲，面對的不是破碎的規則，而是沉河也不一定。”
沉河上，仙也不能渡。
天地禁制阻攔不了三大部洲的強者，但是沉河可以。
戮神刀說道：“天地禁制主要的作用是阻攔沉河，也是給你們一個打破禁制的希望，或許那位仙也曾希望，有朝一日你們可以重新殺回去吧。”
戮神刀現在瘋狂腦補。
具體真相如何他不知道，但猜測就對了。
而且越猜。
戮神刀就越覺得自己說的沒有錯。
畢竟眼前的事情，也只有這樣的說法，才能解釋的通。
秦書劍沉默不言，面色凝重的看着天地禁制，以及天地禁制背後的弱水。
也許事情的真相。
真就是如同戮神刀所說的一樣。
昔日三大部洲進攻東部洲，東部洲的仙抵擋不了，最後以自身爲代價，不知如何弄來了沉河，然後又破碎了規則，將東部洲給保護了起來。
但是——
這裡面也有些事情說不通。
那就是妖族，是如何穿過天地禁制，又是如何渡過沉河的。
秦書劍說道：“打破天地禁制，需要擁有怎樣的實力？”
“至少也要涅槃吧！”戮神刀想了一下，說道：“規則雖然破碎，但是威能亦是不容小覷，涅槃境的修士巔峰時期比仙不弱分毫。
這個境界的修士，處於一個臨界點上面，纔有將破碎規則鎮壓下去的可能。”
“那如果在不打破天地禁制的情況下，有沒有橫穿過去的可能，又有什麼東西可以渡得過沉河？”
“有啊！”
戮神刀停頓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天妖殿就可以。”
秦書劍心頭一震。
戮神刀說道：“穿過天地禁制簡單，只需要有祖兵護持，就能直接橫穿過去，至於渡過沉河難度就大了點，一般的祖兵橫渡不了。
只有用防禦無雙的祖兵當作船隻，才能抵禦的了沉河的沖刷。
不然的話，祖兵能夠渡得過沉河，修士卻未必渡得過。”
“祖兵歷來都是以殺伐爲主，真正防禦無雙的祖兵不多，天妖殿算是其中爲數不多的一件吧，真不知道妖族怎麼想的，竟然供奉這樣的祖兵。
祖兵就該殺敵纔是，打造的跟個烏龜殼似的，真是丟人現眼。”
末了，戮神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至此。
秦書劍也算是明白，妖族哪來的把握可以遁走了。
原來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天妖殿的身上。
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
如果秦書劍自己是妖族的話，被人族逼迫到這種程度，絕對不會簡單的離開，而是會打破天地禁制，抱着東部洲一起同歸於盡。
但是妖族沒有這麼做。
唯一的原因就是。
妖族沒有打破天地禁制的能力。
妖族全盛時期，應該是能夠打破天地禁制的，但那時候的妖族，也沒有抱着人族同歸於盡的想法。
等到現在想要動手的時候。
卻發現已經沒有打破天地禁制的能力了。
因此。
只有用天妖殿帶着所有妖族一起走。
至於一個天妖殿，是如何裝載的了這麼多的妖族，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道器都能變大，又何況是祖兵呢。
又看了天地禁制兩眼，秦書劍轉身離去。
回到城池中。
秦書劍就找到了宿戰，說道：“宿閣老，人皇可曾有說過什麼，有關於天地禁制的事情嗎？”
對於他的問話，宿戰面上現出疑惑的神色。
“這個倒是不曾有過，莫非秦宗主是有什麼發現？”
“依秦某來看，天地禁制也許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原來秦宗主說的是這個，陛下也曾有過提起，難道秦宗主也從裡面發現了嗎？”
宿戰恍然大悟。
人皇曾經說過這個事情，但只是順口一提，誰也沒有在意多少。
不管是不是保護機制。
人皇既然有把握敢於打破，那就沒有問題，戰就是了。
聽到宿戰的話，秦書劍也算是明白，人皇應該是知道天地禁制的秘密，對此他也就不再多想。
人皇知道天地禁制的作用，還敢這麼做，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着。
秦書劍認爲自己還不是最高的那個，輪不到他來做主。
後面的兩天時間裡面。
秦書劍也是在各個城池中轉悠。
因爲需要鑄城的材料太多，就算是朝廷一時間，也不能立刻就調撥過來，需要一定的時間緩衝。
這段時間裡面。
秦書劍也多次去到天地禁制那裡觀察。
因爲天地禁制的形成，乃是破碎的規則。
規則破碎後，其實已經變得紊亂不堪，但如果認真參悟的話，說不定也能有一些收穫。
“我現在仍然處於瞭解規則的階段，還沒能真正的觸摸到規則，上一次召喚出規則長河，讓我在規則方面從天人四重，突破到天人五重。
如果能夠再一次召喚出規則長河的話，說不定規則方面就能突破到天人六重了。”
秦書劍發現，如果依靠自己參悟規則，真的來得太慢。
不過。
他也不是非常的迫切，想要加深對規則的瞭解。
因爲按照秦書劍的估計。
生命源提升的時候，應該是全面提升纔對。
所以。
秦書劍所說的參悟規則，也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想法，他主要的目的，是想要在這裡看看，有沒有找尋到那位仙留下的東西。
“前輩，所有修士意外死亡，都會迴歸天地，你確定仙能夠留下屍體嗎？”
“廢話，迴歸天地那不過是天地賦予的規則，仙已經掌握了規則，死後又怎會被天地同化，頂多自身力量溢散出去，可是仙體仍然會留下的。”戮神刀說道。
秦書劍聞言，目光投向天地禁制，想要看出點什麼東西。
自從知道仙不管是意外身死，還是坐化，都會留下屍體以後，他對這個事情就上心了。
不說仙的傳承。
只要可以得到一些仙的精血，那煉化了之後，自己也能起飛。
這樣的好事。
秦書劍自然不會錯過。
只是天地禁制不知存在了多久，他也沒有把握一定可以找到仙的遺體。
戮神刀說道：“仙隕落後，力量會逐漸消散，也許在沉河中被沖刷了也不一定，或許是在紊亂的虛空亂流中，去到了其他地方。
依我看，這個天地禁制存在有些年頭了，你能找到的概率很小。”
“再小也是有可能，不找找又怎麼知道。”
秦書劍不置可否，依舊在天地禁制附近來回轉悠。
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
趁這個機會找一找，就算找不到，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萬一找到了。
那就賺大發了。
看着面前的虛空亂流，秦書劍忽然說道：“前輩，你能護持我進去裡面嗎？”
“虛空亂流可以，但是沉河不行。”
戮神刀簡單的回了一句。
秦書劍說動：“不需要進入沉河，只需要在虛空亂流裡面轉轉就行了。”
“那問題不大。”
得到戮神刀肯定的答覆後。
秦書劍從識海中，取出了一柄石刀。
當他真元觸及石刀的時候，頓時便感到身體好像出現了某個缺口，真元瘋狂的流逝。
與此同時。
一股微弱玄妙的波動擴散，將秦書劍給包裹了起來。
對此。
秦書劍也不敢有所遲疑，立刻踏入了天地禁制之中。
他第一次真正的使用祖兵。
結果發現只是借用幾分威能，自己的真元就已經消耗不少，若是換做自己剛剛突破天人那會，估計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會被吸乾。
進入天地禁制。
周圍的虛空亂流頓時涌動。
只看到每時每刻，都有罡風颳過，看似溫順的罡風，卻蘊含了可怖的威能。
秦書劍親眼看到，罡風過處，空間全部化爲齏粉。
這樣的力量。
就算大能踏入裡面，也是一個死。
原本秦書劍還打算用十三品金蓮，試一下有沒有抵擋虛空亂流的可能，但看到這一幕後，他徹底放棄了心中的打算，決定老老實實依靠戮神刀。
踏入天地禁制的時候。
秦書劍才發現，原本看似很近的沉河，其實距離自己非常遙遠。
只是因爲站在天地禁制外，忽略了空間的存在，才感覺沉河很近。
可現在進入天地禁制內，正式進入虛空亂流之中，方纔看到真正的面目。
戮神刀說道：“不要靠近沉河百里之內，不然的話，你會有被捲入沉河的可能，你要是入了沉河我也保不了你，到時候死了不要怪別人。”
“秦某明白。”
秦書劍回了一句。
他也沒有去沉河裡面送死的準備。
弱水的名號，前世可是如雷貫耳。
這輩子別管它是叫沉河，還是叫弱水，但本質是不會變的。
腳踩虛空亂流，秦書劍緩步在其中前行，雖然有戮神刀護體，但他也要注意偶爾出現的虛空裂縫。
要是掉進去的話，鬼知道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從外面看，天地禁制不大。
但走進裡面，秦書劍才知道這個其實廣袤的很。
然而。
虛空亂流中，除了虛無還是虛無，秦書劍走了約莫半個小時，也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到得現在。
他體內的真元，已經是消耗了四分之一。
戮神刀說道：“小子，要是撐不住就趕緊回去，等你真元不足的時候，可抵擋不了虛空亂流。”
秦書劍沒有回話。
他繼續往前走着，想要看出點什麼。
不知過去了多久。
秦書劍感覺自己的真元好像有些不足，頓時從儲物戒指裡面，取出幾枚靈石捏碎，將裡面的本源全部都給汲取出來，補充了自己消耗的真元。
靈石最重要的，便是最後那一點本源。
論及珍貴程度。
那一點靈氣本源的裡面，比數十枚靈石蘊含的靈氣，都要來的濃郁。
除此外。
秦書劍儲物戒指裡面，還有二十多枚靈石留着。
這些靈石是他臨走的時候，從秘境裡面取出來的，爲的就是防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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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了幾枚靈石後。
肉身消耗的真元全部補充了過來。
秦書劍繼續往前走。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他忽然間停頓住了腳步。
目光看向前面，那裡盡是虛空亂流。
但秦書劍卻能夠感受到，這裡的虛空亂流似乎變得平靜了許多，虛空中反而充斥着一種無形的威壓。
這種威壓很弱。
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爲強大的壓迫。
厭倦了虛空亂流的千遍一律，這時候出現如此變故，秦書劍神色頓時一振。
戮神刀也是輕咦了一聲，說道：“仙殘存的威壓，這裡要麼曾經有仙待過，要麼前面就是存在那位仙的遺體，沒想到還真讓你給找到了。”
他從來都沒想過，秦書劍能夠遇到仙的遺體。
可是現在。
戮神刀卻不敢確定了。
因爲在他看來，這的的確確是仙的威壓。
頓時。
戮神刀又是冒出了一個念頭：大氣運者。
他一直都認爲，秦書劍也許就是這個時代氣運所鍾之人。
現在看來。
似乎也的確是這麼回事。
秦書劍心中也是振奮，繼續依靠着戮神刀，向着前方虛空邁步。
他的要求不高，也沒想得到什麼厲害的傳承。
秦書劍只希望能夠得到那麼一兩滴精血，然後提升一下自己實力就足夠了。
哪怕他現在用不了。
以後也有能夠使用的一天。
星聖的精血那麼強，也不過是涅槃境而已，仙的精血卻是蛻變於涅槃境，達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戮神刀雖然沒有在這個事情上過多描述。
但秦書劍也能猜到一點東西。
隨着不斷的深入。
那股威壓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本來因爲虛空亂流穩定，而導致消耗少了一些，結果現在面對這股威壓，消耗卻是變得更大了。
那股壓迫。
讓秦書劍有種心神顫慄的感覺。
仙的威壓！
秦書劍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前輩，你當真確定仙的戰力保底十萬，全盛時期也就五十萬左右嗎？”
仙已經死了。
規則也已經破碎。
也就是說，就算有仙的遺體存在，那也就是十萬戰力。
可看現在這股威壓，秦書劍很想問問，這真的是十萬戰力可以擁有的嗎？
要知道。
他自己就達到了將近二萬的戰力，可在這股威壓面前，仍然是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真要達到十萬戰力，確定可以蛻變到這個程度？
而且。
這也不是一尊仙當面，只是殘存的威壓而已。
戮神刀說道：“那是自然，雖說仙的保底戰力不過十萬，但你要知道的是，能夠成仙的強者，已然得到了一種蛻變，化爲了仙體。
那是完全超脫於萬族的存在，凌駕於你們之上的生命層次。
仙的十萬戰力，可不是你們天人的十萬戰力可以比擬的，等你真正達到那個層次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現在說的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
戮神刀說了一句後，就不再說話。
仙又豈是那麼簡單。
不然的話，上古也不會只有幾百尊仙了。
在戮神刀看來，秦書劍唯有達到天人十重，再憑藉祖兵相助，纔有逆戰仙的機會，至於斬殺仙，幾乎是沒有什麼可能。
能夠對戰。
跟能夠斬殺。
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秦書劍吃驚於仙的強大，不過越是如此，他的心中便越是興奮。
對方越強。
那麼如果有遺體留下的話，那麼作用也會越大。
又不知過了多久。
秦書劍中途又耗費了十枚靈石，才走到了一個地方。
那裡。
虛空紊亂，威壓已是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
哪怕是以秦書劍的實力，每時每刻支撐，都是莫大的消耗。
一個小時後。
秦書劍頓住了腳步。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實在是走不了了，每一步邁出，真元都是以海量的程度消耗。
秦書劍估摸了一下。
以他現在的真元儲備，頂多走十步，就會消耗殆盡。
一旦真元消耗殆盡，那麼失去了戮神刀的護持，自己的肉身扛不住虛空亂流的消磨。
與此同時。
秦書劍視線也看向虛空亂流的最深處。
那裡。
有似乎有模糊的身軀出現。
可是卻有無盡的虛空亂流阻隔，讓人的視線看之不清。
但只是驚鴻一瞥，秦書劍便感到了一股無窮的壓迫撲面而來。
戮神刀的語氣變得急迫，說道：“小子快退，這裡的確是有仙的遺體，但那尊仙實力比你所想象的還要強大的多。
此地不宜久留，以你的實力就算勉強走到那裡，也根本動不了這尊仙。
現在退出去，以後再想辦法進來。”
真的是仙！
而且不是一般的仙！
那般強大的氣機，讓戮神刀彷彿感受到了，昔日天庭裡面，排行於前列的衆仙之一。
但他可以肯定。
這尊仙的氣息極爲陌生。
也就是說。
這尊仙不是天庭的仙，而是後世有強者成仙，並且成長到了一個極爲可怕的境地。
哪怕是早就已經身隕。
但那股殘存的穩壓，仍然是恐怖到了極致。
不用戮神刀說話，秦書劍已經向着身後退去。
再這麼消耗下去，他體內的真元也要頂不住了，至於儲物戒指裡面的靈石，還要留下足夠的數量，供自己原路返回。
秦書劍此時也是心神震驚不已，失聲說道：“以前輩之見，這尊仙到底是什麼實力？”
“實力不好說，但戰力絕非你所能想象的。”
戮神刀聲音無比凝重，說道：“仙只是一個境界的統稱，不是說突破仙以後，大家都是一樣，其實仙也有高低上下之分。
很顯然，這尊仙不是初入仙的境界，而是修煉到了一個極爲高深的地步。
這等實力不如諸皇，但是絕對比一般的仙要可怕的多。
以你現在的實力，這尊仙哪怕已經隕落，憑藉一滴血也依舊可以將你鎮壓，在你戰力沒有達到十萬以前，不要想着覬覦這尊仙了。”
戮神刀說話間。
秦書劍已經在撤退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虛空亂流深處，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
但秦書劍卻是明白。
那裡——有一尊仙的遺體，一尊強大無比的仙。
這個事情。
也許人皇都不一定知道。
也就是說。
這裡的發現，可能就是他一個人的機緣。
十萬戰力！
秦書劍心中默默唸叨了一下，心中已是變得堅定起來。
等到達到十萬戰力的時候，一定要再一次進入這裡。
此時。
戮神刀說道：“而且就算達到了十萬戰力，也只是有可能罷了，不一定就能得到這尊仙的遺體，不過你要是可以得到這尊仙的遺體。
我可以保證，得到的好處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前輩，要什麼程度的肉身，才能抵抗的了虛空亂流？”
秦書劍詢問說道。
如果自己肉身可以抵擋的話，就不需要藉助祖兵那麼麻煩了。
肉身抵擋。
不會消耗什麼真元，也不存在承受不住的可能。
戮神刀說道：“什麼時候你可以憑藉肉身的力量，硬抗九印道器的時候，你就有了橫渡虛空亂流的資本，或者你能成仙，轉化爲仙體，也能做到這一步。
仙體萬法不侵，區區虛空亂流，輕易就能鎮壓。”
萬法不侵！？
秦書劍想到了自己的歸元祖典，裡面就有一個諸法不侵的特質。
但很顯然。
諸法不侵比萬法不侵，至少也低了一個層次。
起碼秦書劍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肉身，可以抵擋的了虛空亂流。
默默記下仙的遺體所在的位置。
秦書劍便立刻往回趕。
本來只是打算過來轉幾圈就回去，結果到得現在，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間。
萬一時間太久，放了那兩位欽天監閣老的鴿子，那就不好解釋了。
而且。
天地禁制裡面的秘密，秦書劍也不希望有第二個人知道。
仙的遺體。
他不準備向任何人分享，那是自己獨有的機緣。
當儲物戒指裡面剩下三枚靈石的時候，秦書劍已是回到了最開始進入虛空亂流的地方。
旋即。
他就一步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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