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至寶本就是頂尖的神兵。
跟道果強者一樣，都是寰宇的極致。
任何達到極致的存在，都是不同凡響的。
只是跟真正的道果強者相比，先天至寶缺少了真正的肉身。
沒有肉身。
那就如同無根浮萍一樣，不可能擁有太強的力量。
至於原本至寶的軀體，那只是天地賦予的軀殼，沒有辦法跟真正的肉身相提並論。
“擁有肉身談何容易，那麼多個紀元都有先天至寶誕生，可又哪有至寶真正的擁有自己的肉身，強如第一紀元的至寶，不也在劫難中崩滅。
寰宇桎梏下，先天至寶就是極限。
任何妄圖打破桎梏的，都會引來天罰。
天罰之下，誰又能夠獨善其身。”
散華自嘲說道。
聞言，秦書劍則是默然。
先天至寶不能化形，是寰宇規則的限制，誰也沒有辦法更改。
誠如對方所說的一樣，任何試圖打破規則的存在，都會引來天罰。
道果強者說起來是超脫了規則，但也仍然存在於寰宇當中。
他們能夠不懼天罰，但也僅僅是自身而已。
此時長劍震動，幻化出了青年模樣。
“見過天帝！”散華略微躬身，旋即便是直起身說道：“天帝此來，不會只是爲了跟我敘舊吧！”
他雖然是劍主的神兵。
但作爲先天至寶，跟第三紀元的秦書劍，也是有那麼一點聯繫的。
不過也只是聯繫而已，談不上什麼交情。
現在自身入天庭爲官，與其說是自願，倒不如說是被武力脅迫，不得不臣服。
所以。
在談及敘舊二字的時候，散華臉上也有些許自嘲。
秦書劍負手，平淡說道：“敘舊只是其一，朕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話落。
封神榜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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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原本丈許的榜單，徒然間變成了百萬丈大小，將大日都給遮擋了起來。
封神榜的出現，整個天地都爲之一暗。
萬族生靈本能的擡頭，看向天穹所在的位置。
此時。
秦書劍打出印訣，將封神榜中封印的星辰，都給取了出來。
只見十數顆星辰突兀出現。
轟——
星辰出現。
轉瞬間就要向着大地墜落下去。
那股恐怖的威勢，將虛空轟擊的崩裂。
見此。
秦書劍揮手間有無數陣紋飛出，一方大陣轉瞬就已經佈下。
原本向着大地墜落的星辰，好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托住一般，直接停住了身形。
剎那間。
封神榜收起。
昏暗的天穹，也是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而在天庭的上空，有十數顆星辰被陣法禁錮，強行停留在了那裡。
緊接着。
秦書劍雙手打出無數印訣，全部落在了星辰上面。
只見那些星辰被一股玄妙的力量覆蓋，旋即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不論是十萬丈的星辰也好，還是數十萬丈的星辰也罷。
在這一刻。
都是不約而同的縮小。
等到星辰縮小到一定程度後，秦書劍直接抓取星辰，向着下方的周天星辰圖按去。
頓時。
周天星辰圖劇烈震動。
因爲這不是真正的周天星辰圖，只是秦書劍藉助封神榜的力量，幻化出來的周天星辰圖而已。
虛幻的力量。
想要承載完整的星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看周天星辰圖就要崩滅。
存在於周天星辰圖中的星宿印璽，此時都是光芒大盛，讓原本要崩滅的周天星辰圖，頓時穩固了許多。
緊接着。
存在於上方的散華，也有力量匯入其中。
頓時。
周天星辰圖徹底穩固。
緊接着，秦書劍開始將剩餘的星辰，都打入了周天星辰圖中。
轟——
星辰落入，浩瀚的星辰力量如同瀑布般轟擊落下。
那一瞬間。
存在於星辰中的力量，都被源源不斷的抽取出來，通過周天星辰圖轉化，變成了容易吸收的星辰能量，覆蓋整個天庭。
然後透過天庭，向着四大部洲而去。
在星辰力量落下的時候。
天庭的星辰力量在原有的基礎上，上升了一倍不止。
同時。
四大部洲的星辰力量，也是變得濃郁起來。
一些處於瓶頸中的修士，在這股力量衝擊下，都是不由自主的突破。
轟！！
突破的聲勢浩大。
“星辰力量變得濃郁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破了，我終於突破了，哈哈！”
萬族修士雖然疑惑，爲什麼突然間星辰力量會變得濃郁，但不妨礙他們因此而感到喜悅。
星辰力量濃郁。
自身修煉的進度，就會變得更加快速。
有人也想起了剛剛黑暗的一幕，暗中猜測，兩者是否存在某些關聯。
天庭上空。
秦書劍已經把封神榜收起，然後站在了周天星辰圖上面。
“星辰中蘊含的力量正在被抽取出來，普照大千世界的損耗不少，以目前星辰所蘊含的能量看來，最弱的一顆，大概只能支撐幾個月的時間。
就算是強大的星辰，頂多三五年，內裡蘊含的力量就會被抽取乾淨了。”
一旦星辰中的力量被抽取乾淨，那麼星辰就會破碎。
到了那時。
力量耗盡的星辰，也就沒有別的作用了。
也就是說。
眼下得到的星辰，只能夠維持一段時間，等到力量消耗乾淨以後，就要換取新的星辰才行。
“域外虛空的星辰就算再多，要是持續個千年萬年，估計也得消耗的差不多了。”
秦書劍搖搖頭。
幸好這種情況不需要一直持續下去。
只是現在天庭力量不夠，才需要用這樣極端的手段，來強行抽取星辰力量。
正常情況下。
汲取星辰力量的速度，都是跟星辰自身形成一個平衡。
既可以得到星辰力量修煉，也不用擔心星辰力量損耗太多，從而導致星辰寂滅。
但這麼做也有缺點。
那就是修煉的效果，不如眼下這般驚人。
同樣天賦的一個人，在現在的環境修煉，可能突破真仙，只需要十幾年的時間就夠了。
但是在正常的星辰力量下修煉，需要十倍，乃至於數十倍的時間才行。
拔苗助長。
有缺點，也有優點。
缺點就是太耗星辰了，有點涸澤而漁的意思。
優點就是短期內能夠誕生出足夠多的強者。
可從長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哪怕真的涸澤而漁，也比坐等大劫降臨滿盤皆輸的好。”秦書劍心中冷然。
要是輸了。
那就什麼都沒了。
他不是什麼大仁大義的人，只能夠在自己活着的時候，盡力去搏一搏。
至於身死以後，秦書劍也懶得管他洪水滔天。
散華看着下方的星辰力量，面上有些詫異：“天帝這是從域外虛空，直接將星辰搬遷進來了。”
“嗯。”
秦書劍點了下頭，然後他一步御空，已是離開了這裡。
他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回到天宮以後。
秦書劍他第一時間找到了牛大力跟楚狂徒。
“我找到魔淵所在了。”
聞言。
楚狂徒跟牛大力都是面色疑惑。
找到魔淵，固然是一件大事。
可看秦書劍凝重的神色，卻是讓他們不太理解。
而且。
單單是找到魔淵的話，也沒有必要特意過來說一下吧。
牛大力嘴角抽搐了下，心中涌起些不好的預感：“秦帝你不會是想要，拖着我們一起進攻魔淵吧！”
“我的實力沒有恢復多少，撐死了也只能跟一個上三重真仙周旋一二，面對頂尖的上三重真仙，那就是死路一條。
聽說魔淵中連半步道果都有，貿然衝擊魔淵，過於冒險了！”
不等秦書劍說話，牛大力就慌忙開口。
他是真的怕秦書劍腦子一熱，就拉着自己等人打魔淵。
換做第三紀元的秦帝，也許不會這麼衝動。
但是這個紀元，那就難說了。
跟第三紀元的秦帝相比，這個紀元的秦帝更加人性化，但也更加的衝動。
動不動就要掀桌子。
牛大力擔心秦書劍真有這樣的衝動。
到時候，自己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楚狂徒雖然沒有開口，但臉色也是微妙。
衝擊魔淵！
那是瘋了吧！
他轉世重生以後，都是混在玩家世界，對於魔淵的實力不是很清楚，但是回來大千世界以後，也是有過一番瞭解的。
憑藉他們的實力，要是衝擊魔淵，大概率是自尋死路。
“——”
秦書劍一臉無語。
牛大力跟楚狂徒的反應，讓他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
片刻後。
秦書劍才搖頭說道：“衝擊魔淵，你想死我也不想陪你死，魔淵的問題是其次，但是你們絕對沒有想到，魔淵究竟是什麼來歷。”
“根據目前得到的訊息，魔淵應該是某位道果開闢出來的吧，也許早在我們以前，就有其他隕落的道果甦醒，也不是沒有可能。”
楚狂徒遲疑了下，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能夠讓秦書劍親自過來說，而且態度如此鄭重的事情，他也是往大了猜。
最大的可能。
就是有前面紀元隕落的道果，然後比他們早甦醒，恢復了一些實力，然後開闢了魔淵出來。
“不是——”
秦書劍搖頭，一字一句說道：“魔淵，是隕落的道果肉身所化。”
說完。
他又是馬上補充了一句：“真正的道果肉身！”
轟！！
簡單的一句話，在楚狂徒跟牛大力兩人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可能！”
楚狂徒第一時間否認，大聲說道：“怎麼會有真正的道果肉身存在，莫非是這個紀元隕落的道果不成？”
“應該不是。”
秦書劍搖了搖頭，面色凝重。
“我成爲天帝以後，已經得到了部分訊息，這個紀元沒有新的道果誕生，至於是前面紀元的道果，在這個紀元隕落，倒也有幾分可能。
不過，我也不敢完全肯定。”
是前面紀元隕落的道果，還是以往紀元的道果，在這個紀元隕落，想要探究清楚很難。
此時。
兩人也終於明白，秦書劍爲何態度會這麼鄭重。
魔淵是道果肉身所化，的確是一件大事。
頓時。
牛大力的神情，也變得正色起來：“如果魔淵真是道果肉身所化的話，那麼那位存在，未必就真的徹底隕落了。
不論他是前面紀元隕落也好，還是這個紀元隕落也罷。
魔淵既然向着大千世界靠近，就證明那位存在仍然保留有本能的意識。”
“——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楚狂徒瞥了一眼牛大力，然後也是點頭回道。
“不論如何，那位道果的目的都是大千世界，如果他徹底隕落還好，那麼魔淵靠近大千世界只是一個本能，不會有其他後果。
但要是那位存在沒有徹底隕落，魔淵真正攻打大千世界的時候，也許會有別的變故。”
一位沒有死透的道果強者。
放在哪裡，都是可怕的威脅。
特別是現在這個紀元，一個道果都沒有誕生，天庭最強的就是秦書劍，大千世界最強的，大概就是那兩個半步道果。
這樣的實力。
要想抗衡一個道果存在，根本不可能。
哪怕這個道果已經重創垂死，只留下了微弱的力量也是一樣。
一旦突破道果。
就跟道果以下的生靈，完全區分開來。
縱然是半步道果。
在真正的道果存在面前，都跟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秦書劍說道：“他是否死絕，我也不清楚，我此次前來找你們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下，第一紀元以及第二紀元，是否有隕落道果的肉身留存。
若是有的話，我大致就能推算一點東西出來。”
他可以肯定。
第三紀元是沒有這樣的強者存在的。
剩下的，就是第一第二紀元，以及第三紀元後面，肯定存在過的紀元。
不管怎麼說。
每一個紀元的誕生，都完全獨立的存在。
儘管有前面紀元的強者，在第三紀元中重生，可也不代表秦書劍會對前面兩個紀元完全瞭解。
聞言。
楚狂徒跟牛大力都是陷入了沉思。
半響，楚狂徒搖頭說道：“第二紀元的道果，在紀元終結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死絕了，真正活到第三紀元就我跟器皇。
至於第二紀元隕落的那些道果，肉身也是在紀元終結的瞬間崩滅，屍骨無存。
到得現在，器皇也早已經死的徹徹底底，第二紀元還活着的，就我一個了吧。”
談到這個事情。
楚狂徒面色沒有什麼波動。
第二紀元破滅，包括他親朋好友以及弟子在內，所有的生靈都死絕了。
在剛開始的時候。
楚狂徒回想起這些事情，情緒還會有一點波動。
但是現在。
他已經做到平靜無波了。
畢竟到了這等境界，不說太上忘情，但也對很多事物漠不關心，再加上無盡歲月的消磨，所有情感大多都已消散一空。
剩下的，大概也就是單純的記憶罷了。
等到楚狂徒說完。
牛大力沉吟了一下，回道：“在第一紀元破滅的時候，活着的強者都活着，隕落的強者，也在紀元終結時全部隕落。
要說肉身留存，是沒有可能的。
但聽聞早在紀元誕生的時候，就有道果孕育出世，那是有驚天的大戰爆發，據聞也是隕落了部分道果。
那些道果是否有肉身留存，那就不得而知了。”
話落。
牛大力又是迅速補充了一句：“應該是沒有肉身留下的，因爲紀元終結的那一刻，整個寰宇的一切都是暴露在我等視線中。
莫要說道果肉身，就算是我等沒有力量自我封印的話，也在真實力量面前崩滅，又怎麼可能會有肉身留下。”
紀元終結。
寰宇崩滅。
活着的道果強者，要想渡過劫難的話，就需要用自身的力量佈下保護屏障，將自己完全封印住。
等待真實力量退散，寰宇重開的時候，自然就渡過劫難了。
從寰宇終結到開闢，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但那一瞬間。
就算是道果層面的存在，都未必能夠撐得過去。
所以。
實力較弱的道果，都是在那一瞬間被現實力量侵蝕崩滅，只有實力強大的道果，能夠頂過那一瞬間，才能夠存活下來。
也是因爲這樣。
任何存活下來的道果，都是實力非常強大的那種。
“這麼說來，那個存在的肉身，不是前面三個紀元的了。”
秦書劍心中鬆了口氣。
不是剛開始三個紀元的就好。
要是前面剛開始三個紀元的存在，那就過於可怕了。
因爲存在越久道果，證明渡過的劫難越多，實力也就是越強大。
在第三紀元的時候，他都不敢說，自己的實力是所有道果裡面最強的那一位。
不說最強。
就算是前五，都不一定能排進去。
如果真是那等可怕的道果肉身殘留，對方死絕也就算了，要是沒有死透的話，就是一個天大的威脅。
相比起來前面幾個紀元的道果。
魔淵要是後面紀元道果肉身所化的話，秦書劍的擔心，反而是要少上一些。
“你們儘快將實力恢復都上三重真仙的水準，要是真有機會，我更加傾向於主動進攻魔淵，而不是被動的捱打。”
秦書劍看向兩人，突然間笑道。
“——”
牛大力跟楚狂徒兩人暗道了一聲果然，然後就是勉爲其難的點了下頭，敷衍的回了一句。
“我等儘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