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那邊怎麼迴應的？”
“錢總電話還是無人接聽，錢總的秘書意思是錢總已經帶醫生過去和陸遠碰頭了。”
“帶醫生過去？”
“是，陸遠好像是感冒了。”
“……”
韓路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遠感冒了？
陸遠感冒了你錢總帶醫生過去幹什麼？
你跟他很熟嗎？
韓路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已經越來越強烈了，這不是擺明了搖跟陸遠籤合同的意思？
“小路啊，你先不要急，有時候沒有消息纔是好消息。”
“嗯。”
韓路勉強點點頭，只是心中的那一絲擔憂更加強烈了。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以後……
“錢總回電話了！”
“回了？”
“嗯。”
“看看他說什麼。”
“好！”
韓路看着劉姐接了電話，本來微笑的表情隨後逐漸慢慢變得凝固，再從凝固變成了失望以後，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劉姐……錢總他……”
“小路，我幫你聯繫其他代言吧，錢總這條路得先斷一斷了。”
“劉姐，他籤陸遠了！”
“對。”
“……”
韓路深深呼了口氣，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燈火闌珊。
他的心開始逐漸地沉了下去，甚至慢慢沉到了谷底。
一股巨大的失望感籠罩着他全身心讓他有一種無力感。
他的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了陸遠那張憨笑的臉，那張臉逐漸變得越發可惡了起來。
莫名其妙搶了他的紐巴克代言的話也就罷了，現在又搶了他的多樂代言……
你到底要搶我幾個代言才罷休？
不就是之前我帶了一波節奏，我的粉絲跟你的粉絲肛了一波嗎？
問題是我還肛輸了，我吃了個大虧……
你有必要這麼小心眼嗎？
而且這次是其他小花旦粉絲噴你，又不是我噴你，我怎麼感覺你針對我？
尼瑪！
………………………………
“陸總，不用送了。”
“錢總，保重！”
“嗯！陸總，出了專輯，一定要聯繫我，一定要！”
“好。”
錢總走了。
帶着合同屁顛屁顛地快樂走了。
不明白的還以爲是陸遠給他送錢而不是他給陸遠送錢。
陸遠將他送到了門口兩人揮手告別，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竟有一種異樣的熟絡感。
夜風吹過，陸遠看着錢總的車徐徐離開，月光下面，陸遠竟覺得這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最終這輛車在遠方消失不見了。
“他人不錯，待人挺真誠的。”
“嗯，是啊陸總。”
“以後這樣真誠的人我們可以多見見。”
“我明白的陸總，咱們回去吧，張導已經在屋裡等候多時了。”
“好。”
回到公司以後，陸遠在大廳看到了張同。
張同帶着一個助手，同時夾着一個公文包坐在公司大廳的沙發上玩手機，在看到陸遠進來了以後站起來露出爽朗的笑容。
“談成了？”
“是啊，談成了。”
“不錯啊。”
“還成，張導我們進去聊吧。”
“好。”
來到辦公室的時候陸遠稍稍地打了個哈欠，大半夜的他實在是有些睏倦了，和錢總聊的時候陸遠感覺和一尊金光閃閃的財神爺在聊，所以精神方面竟是無比的好，可是碰到張同以後，陸遠突然發現瞌睡蟲瞬間就這麼上來了。
張同並沒與察覺到陸遠精神頭開始走了下坡路，拿出了《一路歡樂》的劇本遞給陸遠。
“看看這個劇本？”
“哦，好。”
陸遠強忍住再打哈欠的感覺接過劇本稍微掃了掃。
這是一部喜劇片，主角從華夏到美國旅遊時候發生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喜劇劇本看起來都是令人提神醒腦的，但是陸遠看着這《一路歡樂》的劇本以後就一陣的尷尬，全然沒有任何一絲笑點的意思。
半個小時以後，陸遠的眼皮子實在是打架得要命，看劇本的時候猶如看到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蟲子在抽動着……
“阿遠，你覺得這個劇本怎麼樣？”
“劇本，說實話嗎？”陸遠稍稍擡頭看了一眼張同。
“嗯，是，說實話。”
“我覺得挺一般。”陸遠盯着張同，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一般？那你對主角李笑怎麼看呢？比如讓你來演，你是不是能把這個角色詮釋到另外一種境界呢？”張同聽到這句話以後頓覺失望，不過他還是認真看着陸遠。
“張導，我興趣其實並不大……”
“小陸，喜劇片現在在整個電影行業已經初露頭角了，我覺得未來的華夏電影應該走小成本喜劇片路線，而不是一味地刷文藝片路線，或許你現在覺得這個劇本很普通，但如果你真正按照劇本拍出來的話，票房可能會誕生奇蹟呢？”張同不死心。
“張導，事實上我接下來有幾天要忙我自己的《土拔鼠之日》與《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拍攝了，時間上面實在是騰不出來啊。”陸遠繼續搖搖頭。
他只有一個人而已，一個人是真的騰不出太多的精力去演好幾部電影的。
他是人。
他真不是神。
而且他不認爲張同這部電影能火……
自己隨便編一個劇本都比張同要好。
“哦，好吧。”張同看到陸遠的表情以後只能點點頭。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遠還是拒絕的話，那就說明他真心對這部電影沒興趣了。
其實，在接到這部劇本以後不知道爲什麼張同腦子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陸遠。
他覺得陸遠非常適合演這個主角，覺得陸遠和這個主角從某些方面來看其實是挺像的。
來之前，他想過了陸遠要跟他談的東西。
比如待遇，比如片酬，比如其他東西。
可是現在……
陸遠啥都不跟他談，壓根連他的劇本都沒看上呢。
這就整得張同尷尬了。
大家聊得不太愉快。
兩人稍微聊了一些其他東西以後，張同便站起來起身告辭了。
“小陸，你真的不考慮這個角色嗎？”
“抱歉，張導，多謝你的厚愛，我其實也很想和你合作的，但你也知道我現在真沒什麼精力和時間，我畢竟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且這段時間確實很忙……”陸遠強打精神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哦，那真是太遺憾，小陸，如果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的話什麼時候聯繫我……我有預感，這部電影可能會大爆！”
“張導，抱歉。”
陸遠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東西了，此刻他除了說抱歉外只有抱歉。
張同見陸遠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以後，就轉身告辭了。
陸遠虛情假意地留了一下，張同也虛情假意地說自己接下來一大堆積事情要忙不方便留下。
客套話大家都懂。
兩人又扯了一些虛僞的話以後，張同就轉身離開了。
陸遠此刻已經哈欠連天，整個眼皮子已經完全在打架了。
他本來以爲自己還能堅持一會，覺得自己通宵接個三天三夜客都沒有任何關係。
但實際上……
他發現這玩意和打遊戲根本就不一樣。
陸遠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只見是凌晨兩點鐘左右了。
“吳婷婷。”
“陸總？”
“我先去睡了，等會來客人的話你幫我接待一下吧，或者乾脆明天再說吧。”
“哦，好。”吳婷婷也感受到陸遠身上的疲態以後便點點頭。
可是，就在陸遠剛伸了伸懶腰準備上樓以後，吳婷婷手機就響了起來。
吳婷婷看了看手機。
這導演李友並沒有來，反而那個過來邀歌的天王歌手周曉峰先來了……
“怎麼了？”
“周曉峰來了。”
“他來了？”
“嗯，陸總，您先去休息吧，這邊交給我……”
“我去拿吉他，他如果在旁邊的話，你先請那個歌手進來，睡覺不差這幾十分鐘。”陸遠打了個哈欠，微微揉了揉眼睛，隨後整個人稍稍地精神了點。
至少比剛纔見張同時候要精神了。
“啊？陸總，您的意思是……”
“他不是邀歌嗎？如果他能在二十分鐘內趕到這裡的話，你就讓他來公司吧，你說我等他，他要什麼類型的歌我就寫什麼類型的……對了，你準備好合同，一切按照之前安曉的那個分成合同來……”
“好。”吳婷婷點點頭。
突然就有些茫然。
同時有些怪怪的。
他要什麼類型的就給他什麼類型的？
怎麼聽陸總話裡的意思好像是隨便打發一樣？
這……
……………………………………
大半夜過了拜訪陸遠實在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周曉峰給吳婷婷打電話的本意是準備約個時間明天早上過來拜訪的，今天晚上他打算和經紀人先在旁邊的酒店睡一會。
可是，當他打通了吳婷婷的電話以後，吳婷婷電話裡迴應的意思讓他奇怪。
問他二十分鐘能不能到公司。
越快越好。
二十分鐘自然能到陸遠公司的，陸遠的公司就在高速路口不遠處，大概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了。
於是，他讓經紀人先將行李寄到旁邊酒店，他先過來陸遠公司了。
當他來陸遠公司的時候，他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吳婷婷。
“您好，吳小姐，我是周曉峰，請問陸總他……”
“你好，這邊跟我來吧，陸總已經等你多時了。”
“陸總他……”周曉峰聽到這有些莫名感動。
他和陸遠並不熟，而且他這次嘗試聯繫陸遠其實也只是抱着試一試心態的，而且按理說以現在陸遠在大陸裡的名氣，陸遠完全可以耍耍大牌的，這完全沒問題。
可是陸遠竟然這麼晚了還在等他。
陸遠竟然這麼重視他了嗎？
當週曉峰跟着吳婷婷走進陸遠的辦公室以後，他看到辦公室裡坐着一個正調吉他的年輕人。
“陸總，你好，周天王已經到了。”
“陸總，你好。”
“周天王你好，對了，你想要什麼類型的歌？”
“啊？”周曉峰原本以爲陸遠會給他聊一些家長裡短，甚至會詢問他爲什麼這些年會銷聲匿跡這類大家都想知道的東西然後寒暄幾句，可是沒想到陸遠直接就來了這麼一句。
很簡單，很粗暴……
粗暴得他很不習慣。
“周天王，嚇到你了吧，抱歉，其實我一向來都是那麼直接的人，對了，你應該能記譜子吧？”
“額……能。”周曉峰下意識地點點頭，他處於懵逼的狀態。
他沒搞懂陸遠要做什麼……
問這個問題做什麼？
“你想要什麼類型的歌？”
“勵志正能量一點的，當然，最好能做到撕心裂肺一樣就最好……其他的，我覺得……”雖然不知道陸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周曉峰還是將自己要唱的歌提給了陸遠。
“安曉那首《隱形的翅膀》分成你應該明白吧，你能接受嗎？”陸遠聽完後點點頭。
“我能……”周曉峰繼續點點頭，此刻他覺得自己有些渾渾噩噩。
“好！吳婷婷，拿紙和筆記下歌詞……周天王……咳咳，這歌的旋律麻煩你記一下……”
“這……好……”
吳婷婷也被陸遠突然這麼一下整得有些心驚肉跳了。
這陸總……
他要幹啥？
“……”
周曉峰則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着調完音的陸遠。
他更搞不清楚狀況……
…………………………
二十分鐘以後，周曉峰拿着簽完的合同以及《倔強》歌詞本子走出“遠程”娛樂公司。
他腦子裡空蕩蕩的……
很茫然。
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個哆嗦……
“曉峰，我把行李放在酒店裡了，我們進去吧……”
“陳姐……”
“怎麼了？”
“我們……我們快點走吧………”
“什麼？你不找陸遠邀歌了？還是陸遠直接拒絕你了？”
“我……說出來你不信，我已經邀好了……”
“？？？”經紀人陳姐傻了。
“陳姐，沒辦法解釋了，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有些害怕，我們去車上說好嗎……”周曉峰一想到剛纔呆在陸遠辦公室裡面的驚悚模樣以後，他冷到了骨子裡。
這是一種見了鬼一般的驚悚感。
他再次一哆嗦！
這地方……
尼瑪處處都透露着不對勁。
這陸遠到底是人是鬼？
這大半夜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