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所賣的東西可都是從現代的倉庫中運出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古代人哪裡見過?
所以無論玄奘出價多高,物品都是供不應求。
這也使得陳玄奘不一會就賣空了地攤上所擺着的幾乎所有物品,只剩了一面鏡子。
本來玄奘還想繼續從乾坤袋裡掏出物品來販賣,但害怕驚到旁邊的普通人便只能作罷。
就在即將收攤之際,一個身着破爛的女子,跌跌撞撞倒向玄奘的地攤。
碰巧不巧,這看似乞丐的女子正好跌落在了那枚鏡子面前,
一時間這女子就像是入了魔一般,瘋狂的瞅着鏡子中的自己,魂都快要揹着鏡子吸了進去。
“老孃果真天界第一美,呸,呸,呸!本座真是萬界第一美。”
原本破破爛爛的女子此刻搖身一變,五彩光亮之下,腳生蓮花,左手持楊柳淨瓶,右手卻死死拿住玄奘的鏡子。
原本的破爛模樣也已消失不見,此刻的女子眉如柳黛,面撫清風眼若秋水,窈窕曲線一覽無餘。
這!這不就是觀音嘛!
沉溺於自己美色的觀音,此時還未發現自己已經暴露,對着鏡子,是各種姿勢都來一遍。
周圍百姓都嚇得不敢擡頭,一起在街面上跪拜,這莫不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神仙現世,而且還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玄奘倒是一臉的無語,這觀世音來的意圖,他也大致猜到了,
不過是想讓自己上西天取經,過來給自己送袈裟和禪杖,想要化爲乞丐,藉此考驗一下自己的定性。
沒想到就簡簡單單一面鏡子,觀世音大士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作孽啊。
“嘿,我說,觀世音姐姐,你到底打算照到什麼時候,你要是再多照一會,我這小師弟的頭,就要磕爛了。”
還是陳玄奘的一聲,將觀世音從鏡子中拉回到現實,
觀音大驚失色,差點從自己的蓮花上掉下來。“我丟,你怎麼知道我是觀世音?”
緊接着這觀音大士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心中一頓懊惱,
怪只怪自己生得太美,連自己都不能抵抗自己的美色,佛祖恕罪,佛祖恕罪。
“玄奘,你既然識出我來,證明你極具慧根,與我有緣,可去西天取經。這個是給你的九環錫杖和錦襴袈裟,
收拾收拾啊,改天就出發去西天取經吧,對了,這個小玩意兒我就替你收了,反正你一個大男人也用不着。”
觀世音將袈裟和九環錫杖扔給唐僧,順手就將鏡子放在自己的袖口之中,動作之快生怕玄奘不答應。
“我說,這是我發現的嗎?是你自己暴露的。
我哪裡來的什麼慧根,什麼西天取經,我不去,你找別人吧。”
“嘿,我說你個死禿驢,你別不給臉不要臉。
金蟬子這可是佛祖給你的任務,我就是過來交接一下,你別跟我豪橫。”
觀世音大士,一臉傲嬌,臉上的氣色又紅潤了許多,顯然是對玄奘的回答感到不滿意。
若是這玄奘不同意,自己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那好,既然你不同意,把錦襴袈裟和九環錫杖給我全部還回來,我找有緣人去。”
觀音也耍起了小性子,從來只有她欺負人,還沒有人敢欺負她呢,
這金蟬子轉世重生之後,可是大變了樣子,男人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誒,此言差矣,你拿我鏡子,我拿你報酬,公平得很,回去告訴佛祖我不幹。”
陳玄奘此時一臉的無賴,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唐僧,沒必要按照西遊的路線去走,他自己的人生,他要自己主宰。
這無賴的話語,氣的觀音嬌軀一震,再次差點從蓮花上掉落下來。
“金蟬子你變了,我這就回去給如來告狀去。”
話音剛落,觀音便消失在原地,衆人也停止了磕頭,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哇,師兄我的頭好痛,是不是你偷偷打我了。”小沙彌被剛纔的佛光普照,無知覺的在地上使勁磕頭,
此刻半個額頭都已經磕的紅腫,整個頭顱活像一個葫蘆。
玄奘看到這一幕既是心疼又是好笑,掏出半兩銀子對着兩個師弟。
“去去那邊拿幾個糖葫蘆,然後回寺廟去啊,師兄還要去辦點正事。”
“師兄方丈不讓吃外面的東西,有悖寺廟的戒律。”
“沒事兒,沒事兒,那東西可好吃了,你這輩子都沒有嘗過,快去試試吧,有什麼事情師兄替你擔着。”
兩個小沙彌聽到這話完全忘記了什麼佛祖方丈,一溜煙屁顛屁顛的跑向了販賣冰糖葫蘆的小攤,
而陳玄奘,也收掉了自己的小攤,開始往京城最大的煙花場所怡紅院走去。
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反正他又不是真和尚,何必守那麼多清規戒律。
前世的他孤單的半生沒有一個女伴兒,所以二十七八都還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對此他也是十分的渴望。
穿過繁華的街道,玄奘徑直的來到了怡紅院的門前,四層高樓,豪華至極。
門口站着四五個姑娘排成倆路,身姿妖嬈,在來往的行人身上摸來摸去,即是挑逗又是勾引。
玄奘心裡一沉,今天自己也要好好的耍一耍,見識見識這大唐的風土人情。
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怡紅院,門口的老鴇卻硬生生把玄奘攔了出來,
“師傅,這裡可不是你們出家人可以進去的地方,你要是想討碗齋飯,我可以命人拿給你。
不過這裡面你可萬萬進不得呀。”
陳玄奘一練詭異的笑容,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老鴇的手中,瞬帶着手也不老實了起來。
“什麼大師,不大師,我今天就是來玩的,好肉好酒的端上來,我還要你們這裡的頭牌。”
見到錢,老鴇和姑娘們都神色突變,整個人恨不得貼上陳玄奘。
在一羣姑娘簇擁下,陳玄奘被送到了個豪華隔間,
“大爺,您稍微等等,我去叫秒辰姑娘,她可是我們這的花魁,可還是個處子呢,前日纔來,可算是被您給撿到了。”
老鴇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出手闊綽的人了,立即就決定讓自己的頭牌,出來洗劫一番。
“呵,強詞奪理,我再爲問你,聽聞你在寺廟裡收取錢財,既然六根不盡,又何須修禪!”
玄奘心裡一笑,好啊,在這裡等着我呢,沒點藉口我敢收錢嗎,好歹我也是個地攤攤主啊,
“我爲衆生計,爲萬千佛陀計,錢財生萬惡,濁佛百年修。
今日吾不懼,獨守萬惡源,一心向如來,此爲天下知!”
此語一出,在場佛陀無不震驚駭然,此乃真正的佛陀之心,氣吞萬象啊,
玄奘果然厲害,怪不得是觀世音大士選中的西行之人。
趁着輿論,陳玄奘立刻便要轉守爲攻,剛纔一直是這老和尚在發問,此刻也該輪到他了。
“寺院裡,風動,雲動,萬物皆動,以你佛理看,究竟是何在動?”
一旁跟着這老和尚來的幾個小和尚,對這個問題都嗤之以鼻,
這算是什麼問題,沒有一絲一毫的禪意,根本就是胡亂發問。敢和我們方丈比禪意,真的不自量力。
老和尚開懷一笑,閉着的眼睛微微睜開,顯然是對這個問題已經成竹在胸,畢竟這個問題也確實簡單。
“玄奘啊玄奘,當然是風吹的雲動,風吹的葉動,世界在動,不過日月更替 潮汐變化,萬物之動再自然不過。”
陳玄奘猛的起身,老和尚果然上套了,佛法裡哪有那麼簡單的問答,自己一個現代人還能搞不過這個老迂腐?
“錯,錯,錯!大錯特錯,不是風動,不是雲動,是你們的心動。
我等爲何坐定,不過求一個心靜,心靜則萬物不動,若如你所說一切自然,你又何必坐禪。
修禪半浮生,坐定萬物動。六根如此不靜,你修的什麼禪,念得什麼經!”
聲音鏗鏘有力,字字誅心,這話傳到老和尚的耳朵裡,原本氣定神閒的和尚一口鮮血吐出,自己半生修佛,到頭來竟然修了個虛無?
氣急攻心的老和尚頓時破了功,皁白的袈裟多了一處血跡。
老和尚的弟子哪能看了如此場景,一擁而上,對着陳玄奘就是一陣唾沫攻擊。
一起上?來啊,我陳玄奘無所畏懼。
一僧人上前一步,怒目玄奘,“玄奘,你出口傷人,毫無慈悲之心,不配爲佛。”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方丈佛心有塵埃,若非我今日點化,萬年也難碰佛道。”
說完玄奘還做了一個慈悲爲懷的手勢,惹得這僧人羞愧難當,退了下去。
“既然修佛,你可分得出地獄輪迴,西天極樂。不知玄奘大師,可願拋棄佛心,墮入地獄啊”
小和尚言語激烈,似要吃了玄奘一般,問的問題,也是佛門忌諱,
修佛從來都不與地獄比較,小和尚想要一次問倒這玄奘,以報師傅之仇,一時間口不擇言,但問題一出就不能收回。
倆邊寺廟的氣氛都到了冰點,玄奘要是一個回答不慎,傳出去就是佛門笑話,
可是會丟了倆家寺廟的臉面。衆僧神色緊張,細細聆聽玄奘的回答。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有朝一日,玄奘成佛,必定進入輪迴,普渡終生!”
臺下所有和尚都呆滯在原地,好一個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
佛音入耳,甚至有幾個和尚都了有頓悟之心。連忙原地打坐,品評這話語中的佛意。
看那先前與陳玄奘辯論的方丈,此刻已經是老淚縱橫,在原地哭的不能自已。
“老衲輸了,老衲輸了,修佛六十載,不如今日片刻通透,請玄奘大師收我爲徒。”
老僧在地上跪拜而去,一衆僧人也齊齊跪拜。
“求大師,收我們爲徒!”
玄奘打了個哈欠,這是鬧哪樣,不就是吵架吵輸了嗎,不用這樣吧。
“你們這個年紀都夠當我叔叔伯伯爺爺了,別鬧了,回去洗洗睡吧,明天我還要去市井擺地攤呢。”
一個個跪在地上死沉死沉的,玄奘也攙扶不起來,只能由他們去了。
一晚上的吵架的勞累,讓陳玄奘暫時忘記的思鄉之切,沉沉睡了過去。
清晨,紅日初生。
“請玄奘大師收我們爲徒!”
門外巨大的叫喊聲,吵的陳玄奘睡不着,這羣死禿驢真的是死板,忍無可忍玄奘只能滿嘴應承。
“好了,全收了,座次你們自己排,別來煩我了,走走走走!”
這是什麼世道,還有人求着拜師的,誒,人心不古啊。
陳玄奘不知道的是通過這一,戰他竟然成了整個中原佛界的標誌,整個中原佛教都以他爲首,尊稱他爲,半步佛陀。
雖然和尚們都已經離去,但是陳玄奘的瞌睡已經被打擾的全無,他翻來覆去再也回不到夢境。
只得能收拾好麻袋,帶上兩個小師弟來到市井裡面,繼續自己的擺攤生涯,
今天他來的還算早,很多商人還沒有過來擺攤,很容易玄奘就挑選到了一個四通八達的好地方,繼而從乾坤袋裡掏出了自己的物品,一個一個擺放好。
“來,走過路過的瞧一瞧看一看,應有盡有,價格絕對公道,性能絕對實用,童叟無欺啦!”
玄奘已經開始吆喝上了這麼多年的擺攤經驗,發揮的淋漓盡致,不一會兒就有人被他這特殊的叫賣聲吸引了過來。
“玄奘師兄,我們這樣子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佛經上說要遠離世俗,清靜無爲才能修到佛心。”
一旁跟隨着的小沙彌,顯然是被玄奘的叫賣聲驚到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場面的他,十分的不解。
“你個小棒槌,你懂什麼,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
佛經看了半部,道理倒是不少,還敢教訓起你師兄我了,去那邊看着,別讓人把東西給偷走了。”
玄奘一把拍到了小沙彌的頭上,將小沙彌驅使到了地攤那邊。
“看着就呆頭呆腦的,沒有一點你師兄的英明氣概,將來怎麼娶媳婦怎麼討老婆?”
小沙彌聽言,聲音委屈至極,只能弱弱的回答到,“師兄師傅說我們和尚是不能取親的呀。”
玄奘也懶得和這小和尚辯解,“朽木不可雕也,安心看你的攤子,少了東西,我唯你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