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子一聽,猛地看想紀軒。
妄想信陽報社!
這是什麼意思?
紀楓在紀軒哭訴之前開口:“爺爺,嘶,紀軒想要信陽報社,讓我給他,見我不同意直接帶着幾個混混去公司鬧事。”
紀老爺子聽的額角青筋猛跳,同時也注意到紀楓對紀軒的稱呼變了。
以前鬧的在過分,也喊一聲堂哥,現在居然直呼名字。
這說明什麼不言而喻,老爺子眼中閃過一抹惋惜。
好好的兄弟情,怎麼就走到今天的地步!
看看紀楓的傷,全都明白了。
紀老爺子看着紀軒,恨鐵不成鋼道:
“小楓是你弟弟,你讓人去打他,難道就一點不覺得心疼?”
紀軒被譚明陽的頭破血流,有擔驚受怕,現在被爺爺呵斥,徹底崩潰,表情扭曲大聲喊道:
“我心疼他,他帶着信陽報社搶我們生意的時候怎麼沒心疼我是他哥哥。”
“從小到大你總覺得他比我強,可紀家公司還不是落在我手中。”
“就連他手中的報社股份和雜誌社都應該是我的纔對,都是我的。”
看着他封魔的樣子,紀老爺子又氣又驚,身體忍不住顫抖。
紀楓想要勸兩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低着頭髮出一陣陣冷笑。
譚明陽等人都看過去,就連紀家老爺子和紀軒都被打斷情緒,疑惑他怎麼回事。
“從小你就是個廢物,可家裡人都要捧着你,我明明把公司經營的蒸蒸日上,爺爺還是默許公司交給你們,呵。”
“爛泥扶不上牆,就算公司給你們就如何,還不是在走下坡路。”
“紀家報社在我手中能勉強撐上幾年,加上譚哥的幫助,說不定能起死回生。”
“可落在你們父子手中,紀家報社註定落寞,哈哈。”
誰說從小優秀的人就不委屈,紀楓比紀軒更委屈。
明明扛起紀家大旗的人是他,最後公司卻不屬於自己,被淨身踢出家門。
多麼可笑,多麼諷刺!
紀老爺子臉皮一陣青一陣紅,看着紀楓的眼神帶着愧疚。
當初分家,他確實偏心了。
只是,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就是知道紀軒和大兒子廢物,纔要把大部分家產留給他們。
紀楓有能力,也有人脈能重新開始。
他是個父親,兩個兒子當中自然更擔心沒能力那個,這是人之常情啊!
可寒了小孫子的心,這也是事實。
紀老爺子彷彿被抽走一部分精力,腰背彎下去一些。
譚明陽看着現在的場面,眼中滿是嘲諷。
擡手按住紀楓的肩膀,冷聲道:
“紀老爺子,你孫子來我報社鬧事,這件事我來找你要個說法,不過分吧?”
紀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看向小孫子的朋友。
當初分家老大就是以這人當藉口,後來證明他看走眼了。
譚明陽的大名在上海很響亮,和龍城集團叫板,多次更勝一籌。
每次招惹他的人,都以這種慘淡方式收場,現在上海都知道他的兇名,無人敢惹。
偏偏大孫子就主動送上門,現在被人家打破頭,還來家中討要說法。
老爺子擡頭看看紀楓,見對方低頭不語,抿抿嘴道:
“紀軒不對,是我教育不到,我給譚總賠禮。”
譚明陽擡眼,趙元生走過去,雙手按住老爺子的肩膀。
“老爺子這是幹什麼,您在怎麼說都是紀總的爺爺,我們譚總不會讓您彎腰。”
在紀軒鬆口氣,眼底得意逐漸顯露的時候,再次開口:
“只是,您這位孫子似乎不太懂規矩,爲了讓他有個教訓,還是要付出點代價。”
紀老爺子想到事情不會輕易過去,不然譚明陽就不會帶着人找自己。
嘆口氣,息事寧人行不通,只能轉頭問:“譚總想要如何?”
譚明陽痛快道:“既然是紀家的事情,還是人到齊在說。”
紀老爺子沉默一瞬,對旁邊忐忑的傭人道:“打電話讓其他人馬上回來。”
在等人的時候,譚明陽給張耀發了一條消息,讓他空出一張牀位,稍後送紀楓過去。
二十多分鐘後,紀家大門被推開。
紀家大伯和紀父同時帶着夫人進來,見到客廳那麼多人,一時有些疑惑。
分家之後他們極少聚在一起,今天老爺子怎麼有心情叫他們回來,還這麼着急?
等走進客廳,看清裡面的情況,四人同時一愣。
接着各自走向各自的兒子,均是一臉關切。
紀家大伯孃看着唯一的寶貝兒子被打的臉上都是血,差點直接暈過去。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弄成這樣?”
“那個癟三乾的,老孃一定撓花他的臉。”
“兒子疼不疼,哎呦,我的寶貝啊!”
......
聽着她尖銳的聲音,譚明陽忍不住皺眉,很想讓人把對方的嘴堵上。
想到這裡是紀家,而且紀楓父母和爺爺還在,總要給個面子,便沒開口。
然而,紀軒似乎覺得父母在,就是有了靠山,肆無忌憚告狀:
“就是他們,紀楓讓他們打的我。”
“媽,我腦袋疼,估計以後要有後遺症。”
聽他這樣一說,心疼兒子的紀家大伯孃頓時雙目一瞪,掃了一圈,走到譚明陽身邊指着鼻子罵道:
“就是你打我兒子,你算什麼東西?”
“還敢來紀家,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
別說趙元生等人,就是紀家老爺子都沒想到大兒媳會這麼沒教養的罵人。
真是沒腦子,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打完人來紀家,自然是佔理,而且不打算善罷甘休。
現在還鬧,簡直是火上澆油!
望着她嘚吧嘚吧不停的嘴,紀家老爺子用力拍拍茶几,呵斥道:“閉嘴。”
紀家大伯孃一臉委屈,看着他老人家道:
“爸,你不能因爲他是紀楓的朋友就護着,紀軒可是你孫子。”
紀家老爺子等着她,指着紀楓道:
“你看看小楓,那是紀軒打的,你還有臉罵別人。”
紀家大伯和紀家大伯孃這時候纔看到一身傷的紀楓,可是在他們眼中還是自己兒子傷的最重。
紀楓那邊已經安撫好父母,接着看一眼譚明陽,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