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萊昂已經嘗試了不知多少次,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相同的,不管他有多麼的小心,多麼的謹慎,最終只會重新回到這大殿之中。
這條甬道黑早就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這會只是冷眼旁觀,如果這麼容易就能出去的話,這些前輩們就不會被活活困死在這裡了。
亞瑟也嘗試了幾次就放棄了,他倒是開始沿着這大殿周圍走動,整個大殿之中只有令人牙酸的踩碎骨頭時候的聲音。
萊昂又一次垂頭喪氣的從甬道中走出來,簡直要抓狂了:“我幾乎每一寸的牆面都檢查過了,就算是再強大的幻術,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啊……”
亞瑟也圍着整個大殿走了一圈,他的言語之間到依舊淡定:“這裡的牆面也都是經過加持的,很難強行破壞掉。”
說的也是,如果這牆面能被破壞掉的話也不會困死這麼多人,當時爲了防範外敵,整座山都經過了特殊加持,幾乎是不可能被破壞的,而且現在經過這麼多年怨氣的煉化,山石比以前還要硬的多。
萊昂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餓死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萊昂可算是倒黴透頂了,昨晚沒吃好,今天一天都堵着氣吃的也不多,就想晚上吃一頓大餐的,這下好了,被困在這裡一點吃的都沒有。
黑和白帶着食物在幾天前就已經吃光了,但因爲他們各自的修爲都比較高,幾天不吃不喝還能堅持的住。
但這也是有一個極限的,這也是爲什麼黑和白都坐在祭壇上不動,這是爲了儘量少活動,也就可以少消耗一些能量。
不過看這情況,所有人都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相對於身體上的問題,其實更大的問題是來自精神上的,長時間處於一個封閉的環境之中,人也會情不自禁的急躁起來,這樣只會讓情況更糟而已,時間越長就越容易出問題。
白的眼眶有些紅了:“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們進來了,也是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些自負了……”
萊昂搖了搖頭:“這個和你沒關係……就算你沒說,我們也是打算進來的。”
亞瑟在一旁瞪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你之前明明打算臨陣脫逃的。
坐起身,萊昂嘆了口氣:“我對幻術這一方面還真是沒什麼瞭解,但一般的幻術也困不住我啊,今天算是栽了。”
白倒是開口了,以她那過目不忘的能力,當然是知道幻術的:“幻術大致上可以分爲兩類,一類是作用於外物的,這也比較常見,比如施術者可以將原本的出口僞裝起來,形成只有一條甬道的錯覺,從而困住我們。”
“但幻術是不可能將實物改變的,也就是說雖然我們感知不到,但那出口依舊存在,這種幻術破解起來也要簡單一些,不過哥哥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這山洞的確只有那麼一個出口,這種可能性很低。”
“那麼就是第二種幻術了,直接施加在人身上的幻術,通過蒙蔽人的五感來迷惑敵人,這種幻術就要強大太多了,被施術者完全沒有一點中了幻術的感覺,而且也非常難以破解。”
“但這種層次的幻術可是非常難以施展的,我也只在書中看到過而已,畢竟想要矇蔽五感的話,那肯定是要入侵你的五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五感,一般都是實力差距非常大才能做到。”
“我們所中的幻術可能就是後面一種,但讓人奇怪的是就算“蜃蛟”是以幻術著稱的魔族,但也不可能跨越千年的時間施展這種強大的幻術啊?”
萊昂翻起身:“先別管是怎麼中的幻術了,如果是第二種,有什麼辦法能解?”
白嘆了口氣:“很難,如果真的是第二種強大的幻術,那麼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是何時中的幻術,甚至不知道我們所見所聽所聞所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畢竟人是不可能脫離五感而存在的……”
“也就是說如果能脫離五感就可以破除第二種幻術?”
萊昂的目光看向了亞瑟:“那我們還是有辦法的啊!”
亞瑟也反應過來了,是“劍沒”,“無我劍訣”原本就要求將身體儘可能的放鬆,而到了“劍沒”的層次,在“劍沒”運行到極致的時候就連五感都變得極端遲鈍,甚至是時有時無。
幻術是矇蔽五感的魔法,那麼只要自己的五感都不存在,那也就不存在被矇蔽的可能了。
白也是臉上一喜:“也許真的可以……”
四人站到了那唯一的甬道前,這裡是幻術存在的關鍵,平時走起來的時候雖然感覺是在走直線,但感觀有時候是會欺騙自己的,也許在自以爲走直線的時候就拐了個彎走回來了。
亞瑟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在他身邊的萊昂等人只感覺亞瑟的存在都像是消失了一般,但還不只是這樣,亞瑟必須要封閉自己的五感纔可以。
視覺……消失了……亞瑟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雙目也呆滯了。
聽覺……消失了……旁邊萊昂的聒噪聲逐漸遠去。
接下來是嗅覺、味覺這些感覺,不要覺得這些感觀不重要,他也有可能偷偷的被敵人的幻術所影響,從而影響全身。
最重要的是最後的觸覺,丟失觸覺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沒有觸覺一般人就連動都動不了,因爲當你揮舞起胳膊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胳膊有沒有在動。
在這種狀態下亞瑟無疑是處於非常危險的狀態,對外界的一切都不可能做出什麼反應。
萊昂和黑都打起了一百個小心,如果真的可以靠屏蔽五感走出去,那亞瑟就是關鍵,誰也不知道這甬道之中除了幻術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危險。
亞瑟動起來了,就算是他,在失去觸覺的情況下走起路來也是一種看起來很彆扭的姿勢,但還是筆直的開始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