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媽祖神像保護的日子,陳長安只能拜託橙子夜夜來回巡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陳長安衷心希望烤帶魚段能被判定爲精品食物。
“您願意接受這條烤帶魚作爲祭品嗎?”
話音剛落。
媽祖神像的嘴角似乎微微張大了口,陳長安不過是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夾子上的烤帶魚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媽祖神像的神力值也增加了5點。
陳長安心情稍稍愉悅,從今以後,他就不必擔心鯊魚夜裡猛,搞偷襲。
“白色品質的食物就能增加五點神力?不錯不錯。”
但轉念一想,媽祖神像對付一個海難女妖,也只能將其逼退,力量終究有限。
如果陳長安想反攻寶藏島,就得帶一批更高級的裝備道具,媽祖神像的力量明顯不夠。
他第一次闖入寶藏島的行爲,幾乎可以用0級玩家打boss來形容。
如果要反攻寶藏島,陳長安覺得至少要滿足三個條件。
第一,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儘可能多地尋找寶藏島的情報,知曉了寶藏島上的真實戰力,纔有資格說報仇雪恨。
第二,未慮勝,先慮敗。至少要擁有兩種以上用於跑路的道具或能力,當個韓跑跑不丟人。
第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悲劇,都源於當事人的能力不足。陳長安必須變得更強,纔有資格錘爆寶藏島。
陳長安至今記得,從怪物羣衆逃離時的惶恐,那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經歷。
當神廟下方伸出一根根詭異的觸手時,他的腦海裡彷彿遭到了重重一擊,無窮的恐懼感襲擾着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也許再多看那些觸手一眼,他就會嚇得失去逃跑的能力。
好在他早早就考慮過跑路事宜,即便是處於驚慌失措的狀態,他也能轉身就跑,並在逃跑的過程中逐漸恢復理智,但那些觸手留給他的恐懼,早已深深地印刻着在他的腦海中。
“就像那條水蛇?”
陳長安望了一眼橙子,忽然不怕了。
在學會游泳的過程中,陳長安領悟到一件事:
遇到什麼困難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對它,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堅持就是勝利!
就在陳長安思索如何對付寶藏島時,橙子忽然焦急地叫了兩聲,遊向木筏家庭的方向,又遊了回來。
陳長安秒懂。
木筏家庭出事了!
“走!”
橙子立刻咬住船頭的繩索,拉着飛翔的河南人號急速航行。
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
當陳長安靠近木筏家庭時,並非鯊魚來襲,也不是什麼海難女妖,而是一個女人捂着圓滾滾肚子,躺在木筏痛苦哀嚎。
原本負責接生的老太太卻昏倒在木筏上,讓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束手無策。
陳長安立刻意識到,是女人要生孩子了。
系統忽然傳來提示:
“是否接受接生任務?”
“是。”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陳長安與數十億人相比,都不能用窮字來形容,雖然兼濟天下的能力遠遠不夠,但眼前的木筏家庭都是說着同一種話,流着同一種血的華夏人,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幸運的是,陳長安在穿越前幾日時,曾因某人“棄養問題”同他人聊到了生孩子,便主動了解過一定接生的知識。
“需要我幫幫忙嗎?”
陳長安沒有急着突破安全距離的範圍,而是先衝着老爺子大喊了一聲。
“要要要,小夥子有辦法就趕緊來!”
老爺子急得團團轉,也不管什麼陌生人不陌生人了,誰能救下他的兒媳婦,誰就是他的恩人。
“橙子!”
陳長安沒有具體發出命令,橙子卻心有靈犀將兩船拉近。
兩船的距離縮短到一米,陳長安小心地跳了過去,好在大木筏是由多個普通木筏聯結而成,並沒有引起太大波動。
老爺子急切地介紹着具體情況。
他叫季述,當了二十多年兵,旁邊的老太太是他妻子,從小就低血糖,深海世界給予的援助食水中並沒有糖果,只是忙活了一陣後便暈了過去,餵了麪包和水,卻一直沒有甦醒。
年輕男人叫季少平,是個研究生,懷孕的女孩是他的新婚妻子張莉,肚子裡的胎兒剛滿八個月,他們一家子就被迫穿越到這方世界。
也許是過於惡劣的生存環境,令胎兒躁動不安,正午剛吃了點麪包,就起了妊娠反應,肚子一陣陣疼。
張莉的臉上寫滿了絕望,蒼白無力的面容看着都讓人心疼。
陳長安心道不好,若是孕婦本人心態崩了,那他這個紙上談兵的鍵盤俠,可就沒有辦法了,當即用平穩的語氣道:
“大姐,別急,我學過一點接生的手藝!你放心,我肯定讓你們母子平安!”
沒學過,也得說學過。
陳長安清楚,古代生孩子的過程中,孕婦本人的生存意志對生存機率的影響極高。
張莉面容稍稍平靜了些許,用僅存的力氣感謝道:
“拜託了,大夫。”
陳長安發現,自己身上這件白色祭司服的緣故,好像被張莉當成了醫生。
陳長安並沒有解釋,這是好事,讓張莉重拾信心比什麼都重要,繼續詢問道:
“張莉,你餓不餓,趁現在還沒有生,你最好吃一點東西,這裡條件簡陋,你多吃出一點力氣,你們母子平安的機率就會高一點。”
丈夫季少平立刻道:“麪包,張莉你要不要吃一點麪包?”
張莉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也許地球時期她還挺愛吃麪包牛奶的組合,但吃了一週的麪包後,她聞着麪包味就反胃,肚子裡的孩子不停鬧騰更是讓她少了百分之八十的食慾。
陳長安想起自己燒烤架上的帶魚只咬了一口,卻絲毫沒有心疼的想法,當即道:
“我船上有烤熟的帶魚肉,我去拿!”
“烤熟的?”
一老一少齊齊驚呼,其實陳長安第一次見面時就說過自己手裡有熟食和熱水,卻被他們當成敵人趕走,說過的話也大部分忘了。
“想……想吃”
張莉將期盼的目光望向陳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