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逐步靠近深淵（下）
秦依然給她最後的忠告是：先彆着急和公會籤合同，先在直播平臺散播一段時間，看看自己的風格到底適不適合直播，之後再選擇和公會簽約。
李秋水答應了。
就這樣，她成爲了一名鯊魚平臺的顏值主播。
開播的第一天李秋水是興奮的，她渴望有大批的直播用戶回涌入她的直播間，關心她，讚美她，爲她送上禮物。
如果頭一天就有金主爸爸的大額打賞就更好了！
李秋水也提前在自己的博主賬號上發了一條自己要在鯊魚開播的動態，希望大家來捧場。
晚上7點，她準時開播。
沒有如意料中那樣她的平臺粉絲們全部都第一時間過來，給她送上祝福和禮物。
反而只是零零星星來了幾個，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她五分興奮五分忐忑。
但她始終沒有在“好姐妹”秦依然那邊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只是讓王總知道了她的D站賬號，和她的學校專業，以及她的私人微信。
李秋水不敢拒絕，同時她也沒那麼排斥。
李秋水醉倒了。
太不可思議了.
李秋水每天都在極力掩飾着她心中的驚訝感。
她趕緊用上她這輩子最甜最好聽的聲音向這位老闆道謝。
她不記得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是一直在喝一直在吐。
這是秦依然。
知道王總是“星途”公會最大的老闆後，她李秋水不敢有絲毫怠慢，說話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得罪的地方。
就算王總想對她做點什麼，她也認了。
王總似乎對她頗有興趣，提出要在線下和她聊聊。
偶爾有幾個平臺上過來的粉絲給她刷了幾個免費禮物，刷得最多的也就是幾個6元的辦卡。
這個暱稱
『秋水姐，加油！』
李秋水把這件事告訴了王總，爲了減弱她這段時間以來出賣姐妹的帶來罪惡感，她主動給秦依然送去了一筆轉賬，雖然也不是太多，但還是讓秦依然感動得無以復加。
王總說話非常直接：
“讓我進入這個人的世界裡，具體怎麼操作，你自己抉擇，我只要結果。
終於要來了嗎
李秋水心中一凜，她已經做好了所有思想和身體上的準備。
那個時候的李秋水甚至以爲王總已經認可她的暗示了。
雖然說不上是平等相待，但在身體上絕對是“相敬如賓”的。
李秋水把態度放得極低，並說出了以往自己的一些網絡履歷。
罪惡感，滿滿都是罪惡感。
在線下的會面中，她也終於得知了王總對她感興趣的真正原因——在她李秋水早期的博主賬號上，偶爾露臉的女孩，秦依然。
也有一些平臺路人過來點評了一二，說“主播長得不錯，能不能少穿一點”這樣的話。
王總也因爲李秋水的“不努力”而給予她那些帶着羞辱性質的懲罰。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李秋水也曾偷偷計算過，算出來的結果是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她預想中的大批觀衆，大批禮物一個也沒有。
同時在這個星期裡，她也是首次體驗到了有錢人世界的燈紅酒綠醉生夢死。
王總叫她來的目的是陪他喝酒。
王總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嘴角微斜，一邊看她喝，一邊給她計數。
李秋水拿着杯子就上了。
但最近李秋水從秦依然那裡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她的母親似乎是病得很重，急需大筆醫藥費，但她家裡目前似乎是很難湊得出這一大筆錢。
彈幕換屏的速度簡直是令人髮指的慢。
李秋水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裡，她甚至去洗手間的全身鏡前面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打扮。
李秋水說了一些秦依然的性格特徵，旨在暗示讓王總不要打她的主意，要打可以打自己的主意.
我李秋水不也挺好看的嗎，並且我是不會拒絕的.
王總聽完她的話，沒有多做評論，只是淡淡地讓李秋水陪她玩個把星期，這幾天住他的大別墅裡。
並在最後關頭，大腦達到極限，即將宕機的當口。
興奮的是她可能馬上要在直播平臺飛黃騰達了，加上王總這個人的外形並不難看。
李秋水當然是不會按他們說的做，禮物都不送還想讓我脫衣服？呸！
這讓李秋水感到極其的無法理解，要知道她在過來之前，甚至把藥都已經備齊了。
告知工作人員她有個博主賬號，目前運營得還可以。
同時秦依然也知道了李秋水在鯊魚混得不錯，沒有再多說什麼勸導的話，只是讓她開心過好每一天。
這讓李秋水的精神爲之一振！
有老闆！
她說出了那個秘密，那個只有她李秋水才知道的秘密。
如果能成爲這些人的一員.
李秋水也知道王總這種人大致是個什麼作風，先不說他想幹什麼，光是按照秦依然的性子，是不可能願意和他這種人打交道的。
李秋水第一反應是有一絲難過，她果然在任何領域都是無法比肩秦依然的。
這段時間她總是有意迴避着秦依然，不敢和她說自己的現狀，偶爾交流一下也是把話題轉移到一些有的沒的上。
他要從李秋水這裡打探關於秦依然的一切情報！
也許是酒精作用，也許是覺得王總這人雖然很怪，但不是很壞，她說出了很多秦依然的事情。
等到她的腦子開始暈乎乎的時候，王總終於揭曉了他的真正目的。
王總淡淡地說了一句“一杯紅酒就是3000塊錢的紅包”。
李秋水更像是他隨身攜帶的一個“花瓶”。
意識消散的前一刻，她好像能感覺到王總的興奮，那是這麼多天來一直古井無波的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一面。
就當她播了3個小時快要忍受不了準備下播的時候，她看到禮物區有10個飛機劃過。
第二反應纔是不想出賣自己的好姐妹，但她又想到了所謂鯊魚顏值區女主播前十是個什麼概念。
忐忑是因爲怕自己無法摸清楚他的性格，惹他生氣。
然後，就在這個工作人員似笑非笑的語氣中成爲了鯊魚公會“星途”的一員。
在王總那呆的個把星期，她算是謹小慎微的同時又極力展現自己，幾乎用上了她這輩子最大的聰明才智。
難道說.王總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人？
你如果有了進展，鯊魚顏值區前10的女主播裡，有你一個位置。”
冷清，蕭索，構成了她直播間的全部。
結果又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但在扎心刺眼之餘，她又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快感。
只是這種感動在李秋水看來十分扎心刺眼。
爲期一個星期的陪伴之旅即將結束，在最後一天的夜晚，王總把李秋水叫到了她房間。
但公會中一些繁雜的彎彎繞繞也讓她感到力不從心，但她還是很滿意，因爲來錢比之前快太多了。
在這個時間段裡，她接觸到了後面改變她人生軌跡的人，王總。
這一晚，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結果就是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加上秦依然基本不會來自己的直播間觀看直播。
沒有讓秦依然知道。
但有一個極其奇怪的點，她作爲那段時間裡王總的唯一女伴，王總一次也沒有碰過她。
然後就是長達2個多小時的漫長等待期。
李秋水說自己不會喝酒。
李秋水實在是頂不住誘惑答應了。
得到平臺支持的李秋水確實是比以往好太多了，她的粉絲增長速度幾乎是以往的十倍以上。
“感謝這位叫做秋水的迷妹依.依然送上的十個飛機.”
再後面就是最近發生的事了，王總修改了他的條件，從原來承諾的前十，改爲了鯊魚顏值區第一的主播。
快感消失了。
此刻李秋水的心中是複雜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一點想笑，也有一點想哭。
沒有任何問題，自己就是打扮得很漂亮。
一段時間後，某個週末的下午，李秋水偷偷找上了那位向她拋開橄欖枝的鯊魚工作人員。
提出想要和鯊魚公會籤合同，那位工作人員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笑着說了一句“終於肯下決心啦？”
於是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來到了今年的上半年。
這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了王總其實是個很可怕的人，被他盯上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但她李秋水已經回不了頭了！
或許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因爲她李秋水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
一個愚昧的，不齒的，但還是會努力向上攀爬的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