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樓殘破的最上層,一間勉強可以看出是檔次不低的辦公室的房間內,除去灰白的皮膚和血色雙眼,看上去幾乎和正常人沒區別的男子,一動不動的靠在房間內唯一沒有灰塵的沙發上。
男子赤裸着上身佈滿了一道道疤痕,這些疤痕看上去極爲奇特,彷彿是被人用利爪抓出來的,一些又是咬出來的,這些傷痕有新有舊,最新的還能看見絲絲黑色血跡,如果不是其微微起伏的胸腔,或許還真是一具死屍。
吊燈斜掛,牆畫掉落在地上,高檔的紅酒只剩下空蕩蕩的裂開的酒瓶,書櫃倒在地上,書籍撒滿一地。
房間內所有東西都東倒西歪,巨大地落地窗同樣碎了滿地,依稀間還能看見層層灰塵下早已乾枯的血跡,以及掛在窗沿的幾具赤身的女性喪屍屍體,如果餘白和王琦琦在的話,或許便能發現其中一具喪屍屍體,正是剛剛被藤蔓抓走的。
此時女性喪屍原本血色的雙眼已經變得灰白一片,這是喪屍死亡纔會出現的情況,女性喪屍的嘴角,爪子上一絲絲黑色血肉,依舊殘留,不時還會從上面滴落。
突然男子紅色的眼珠一陣詭異的轉動,一絲綠色光芒突然在紅色眼球中一閃而逝,男子僵硬的身軀突然一陣抖動,眼球轉了轉,彷彿能透過無數樓板牆面阻隔,竟扭過腦袋直直的盯向了剛剛進入綠色霧氣的餘白王琦琦所在,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一般。
“咯咯~!”
晦澀的嗓音,仿若金屬摩擦一般,似是嘲諷,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隨之響起!
......
......
“沒...”
“鑑定~!”
王琦琦話語未落,餘白卻是直接使用了鑑定技能,如果一開始王琦琦的話餘白還能信,但是小狐狸示警過後,餘白卻是不相信這綠色霧氣還會簡單。
如果真只是有點臭,能阻隔喪屍,餘白絕不相信小狐狸會示警,從遮天巨掌,野豬,到螭虎藤中那個不知名生物,餘白如果不是有小狐狸示警,還不知一路會有多危險。
“已經死去的海蜃屍體,可用於使用分身術。”
腦海中提示如約響起,但是除了知道這綠色霧氣是一具屍體可以使用分身術外,卻是沒有絲毫信息。
“你們上次回去的人,沒有提起着霧氣古怪嗎?”
沒有發現危險,此時餘白也不敢亂動,不斷的打量着周圍,餘白對一旁王琦琦問道。
“沒有~!”王琦琦見餘白臉色嚴肅,也有些擔心起來,搖了搖頭道。
“嘎嘎~!”
“嘎嘎~!”
......
......
不待餘白再問,突然一陣骨頭摩擦聲響起,循聲向廢樓望去,餘白卻是沒有絲毫髮現。
廢樓早已碎了滿地的大門,除了一些血跡外,顯得格外安靜。
“在後面!”
王琦琦和餘白是背靠着背的,此時見大門沒有東西,剛一轉過身便發現,不知何時靠近喪屍的外圍,突然出現了一隻只極爲奇怪的黑色怪物。
這些怪物有的類似人型,頭部卻又明顯生有雙角,有的長者翅膀,有點乾脆連腦袋都沒有,但是這些怪物卻是出奇的有一點極爲相似,都是飄在空中,沒有一隻腳沾到了地面。
眉頭緊皺,餘白暗自奇怪,剛剛聲音明明是從廢樓傳來,卻是不知道爲何,怪物竟是在背後。
眼見怪物,越來越近,餘白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冷風襲來,餘白臉色突然一陣鉅變,想也不想便將屠龍刀向身前空無一物的地方擋去。
砰~!
兩刀相撞,餘白一動未動,眼睛卻是穆然圓睜,此時原本在自己身後的王琦琦竟是詭異的直接穿過自己身體,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噗~!
王琦琦臉色突然一陣漲紅,猛然間直接一口鮮血直接噴出,鮮血噴出的瞬間周圍綠色霧氣突然一陣翻滾,然後便將鮮血吸收的一乾二淨。
“你怎麼樣?”
“唧唧~!”
一直在餘白懷裡的小狐狸,一陣十分急促的叫聲響起,來不及去管王琦琦,餘白頓時回過神來,顧不得多想直接反身一刀便向自己背後斬去。
嗖~!
碰撞聲再次響起,但是餘白此時卻是感覺到自己彷彿砍在了棉花上一般,竟沒遇到什麼阻攔。
“幻覺?”
餘白心中突然明悟過來,自己看到絕對是幻覺,再次向王琦琦看去,餘白心中一動,直接取出了聖人重瞳,這重瞳號稱不墜虛妄,想來對此時應該有用纔對。
“重瞳,上古聖人重瞳,(可融合自身)傳說中上古聖人,生來不凡,天有異象,雙眼重瞳,不墜虛妄,不染紅塵。是否使用?”
“使用~!”
來不及多想,此時怪物已經襲來,餘白憑着感覺多過幾次,但是王琦琦卻是沒有餘白輕鬆,身上此時已經出現傷口。
“使用成功!”
隨着一陣清涼感傳遍眼球,視線頓時一陣模糊,餘白只覺得眼球一陣微微脹痛,視線頓時又恢復清明。
“沒有變化!”
神情一怔,頓時背部一陣撕裂般的巨疼傳來,餘白順勢便向身前滾去,此時回頭望去,卻是沒有任何東西。
火辣辣的疼痛感,背後衣服被撕裂成了兩半,包裹一件防禦護甲,此時也破成了兩半,餘白暗暗慶幸,如果不是護甲稍稍阻擋,怕是自己此時早已命喪這裡。
餘白也沒想到,聖人重瞳此時竟是沒有絲毫效果。
“分身術!”
此時聖人重瞳無用,餘白只得試試分身術,分身術餘白用過一次,那時是爲了試探赤炎,此時再次使用倒也不陌生。
“海蜃屍體爲有主之物,分身術使用失敗!”
臉色一僵,餘白心中猛然一動,感覺到再次襲來的風聲,餘白揮刀也不反擊,只是微微格擋。
砰~!
隨着一聲金屬碰撞聲,餘白臉色平靜,直接將眼睛閉了起來,伸手便向身前抓取。
柔柔的,透過一層粗糙的麻布,彷彿抓在了一個氣球上一般,感覺到一絲絲溫熱,餘白伸出的手突然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