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一些是衆人皆知的名曲,也有原創的新作。
這就是榕城市,古典音樂的最後一塊陣地了。
回來這兒的,也都是古典音樂圈裡的人,或者是愛好者,或者是古典音樂專業的學生。每一個都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認真的欣賞。
很快,輪到了杏田上臺演奏了一全新創作的琴曲。她的作品極爲出彩,許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她。
按照每年音樂會的習慣,一般都會有兩主打的新曲目。
一專門會選取校園中的苗子,讓她們創作的曲子上臺,還有一就是選擇圈子裡有一定影響力的人,讓他們表演新作。這都是有講究的,學生的作品代表着創意和朝氣,圈內人的作品,就代表了成熟和造詣。
今年學生的新作,就令杏田登臺了,她的作品也確實不錯。可臺下一些知道她身份國籍的聽衆,都在內心微微嘆息。
因爲就連在學校裡都找不出好苗子了,想不到唯一能拿出手的作品,卻來自一個rb留學生
唐宛玲這一次沒有登臺,也不是因爲她的琴藝不行,而是因爲她創作的新曲,最後沒有通過。
不過王老作爲古音協的協會長,對這次音樂會有十足的話語權。他安排了方景,作爲圈內人新作的代表,上臺演奏《十面埋伏》,他相信這曲子,一定能夠令大家知道。現在華夏的古典音樂,依舊還有經典一樣的新作。
等到杏田小姐演奏完,又過了一回,她回到了這邊的座位。
才一回來,大木就像在說一個笑話∶“杏田小姐,剛剛方景先生說要上臺表演。”
杏田小姐也笑了∶“方景君被說笑了。”
她也很自然的,把這當作了一個笑話。
方景表示笑而不語,還有幾個曲目過後,才真正的等到他出場。其實可以說,他的曲目,被王老安排在了壓軸了位置。
他有用手機和古音協的人聯繫着,而且他們也看到了方景正座在後面的位置上,便沒有來吹的太緊。
而大家這時候,都是全身灌注的聽着這場一年一度的古典音樂會。
方景忽然跟唐宛玲示意了一下,隨後一個人離開了座位。
大家都本能的以爲,他這是去衛生間。沒有人留意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通往後臺的通道上。一個塊小幕布,遮住了他的身影。
到了後臺,方景理了理衣服,將西裝外套的扣子解開,又放下了領帶。
畢竟是演奏古琴,不是在演奏鋼琴,哪能夠穿着整整齊齊的西裝。可方景也沒有專門表演的服裝,才穿成這樣過來,想着應該差不多。
幸好王老特意前來後臺繞了一圈,看到了方景這樣,有點想笑,然後叫人拿過了一套漢服∶“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
“去吧,穿上它。”
“用華夏的風姿,演奏出華夏的樂章。”
王老這時老一輩藝術家的氣勢,顯示的淋漓盡致。
這套漢服,對於方景而言,就是一件意外之喜。他從未穿過正式的漢服,更不敢想象,能夠穿着漢服在一場正式的古典音樂會,奏響一曲古琴。
方景鄭重的點了點頭,心中很感激。他知道這件漢服,代表着王老對他的看重。
等到他穿上後,看着鏡子裡自己的漢服衣冠,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準備上臺。
.......
座位上,唐宛玲忽然感覺奇怪。
方景去一個洗手間,好像去的也太久了。
大木倒是笑的很開心,方景不在,他正好藉機可以靠近唐宛玲。
而杏田小姐,眼中也有一些疑惑。
這時候,音樂會的主持人也站在了臺上,聲情並茂的道∶“下一曲目,將是一新的原創曲目。”
“那有着歲月的悠遠,歷史的滄桑,承載了一段戰爭的《十面埋伏》。”
說到這裡,全場的人精神頓時一提。
原本聽了大半場,大夥都有些累了。可現在一聽是原創曲目,他們就知道壓軸的要來了。
這今年新作的水平,大概就代表榕城市古典音樂現在的水平了。而且這是圈內專業人士的創作,更是引人注目。有小部分人雖然沒聽過《十面埋伏》的琴曲,但對這曲子已經有所耳聞了,這時候更期待起來。
“是這十面埋伏。”
有了杏田之前的介紹,大木,唐宛玲也滿懷期待。
除了欣賞,他們還抱着學習的態度。因爲他們也知道,圈內前輩的作品,很多成熟的地方,是需要慢慢學習的。
“下面有請方景先生,演奏一曲《十面埋伏》。”
聽說方景兩個字從主持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全場鼓掌。
可唐宛玲等人的內心,則如一道雷霆閃過,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都愣愣的看着舞臺上面,聽着這個熟悉的名字,滿臉的不可置信。
直到方景穿着一身漢服,真正衣冠楚楚的走上了舞臺,在一架古琴面前端坐下來,開始輕扶琴絃,他們都仍未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唐宛玲甚至還可以看到在真正開始演奏前,方景微微掃向她的眼神,嘴角隱約帶着一種自信的笑容。
“怎麼回事,方景什麼時候會彈琴了?”
“我的天,還是原創曲目!”
唐宛玲只覺得恍然如夢,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
因爲舞臺上的方景,完全跟他認識的方景不同,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
但是《十面埋伏》激昂的琴聲,卻已經奏響,迴盪在音樂廳中,令人震撼。
大木更是緊緊握着手,滿臉呆滯。先前他還以爲方景說的是一個笑話,以爲方景是一個瘋子。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方靜真正的在舞臺上,演奏出了一曲子,而且是作爲壓軸的原創曲目。
什麼?
以爲別人不會彈琴?
什麼?
認爲上臺表演是個笑話?
方景的琴聲,激烈的就像一柄柄刀劍,讓大木內心很受傷。甚至第一次,他在唐宛玲面前感覺到了無地自容。
至於杏田,她好像已經忘記了一切,愣愣的看着方景。
直到方景走上舞臺前,她都不知道,最服氣的人,居然跟自己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