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楊先生,你幹什麼,怎麼突然就坐起來了?我這還打着針呢,你看,都出血了!”
劉娟被楊帆這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不知這位中度抑鬱症患者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爲何會突然間表現得這麼激動,連針頭都留在了他的屁股上都沒有一點兒感覺。
難道是我剛纔下手太重,針打得太疼了?
劉娟開始自我懷疑。
“沒事兒,我只是忽然感覺自己好多了,不用再打針了,我要出院!”
楊帆的精神恢復穩定,前所未有的穩,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能給人帶來一種沉穩安靜的感覺,很有感染力。
劉娟不自覺地點頭附言:“出院的話也可以,只要您能自己下牀行走,隨時都能出院。”
畢竟只是醉酒而已,就算是洗了胃,經過了一晚上的休息,一般情況下,只要恢復得好,確實可以直接出院。
“不過在此之前,”劉娟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經缺失了針頭的注射器,擡手指了指楊帆的屁股,道:“您至少應該先讓我來幫您處理一下傷口,針頭都還沒有拔出來呢。”
“哦哦!麻煩你了!”
楊帆老臉一紅,又乖乖地躺下身,把半拉屁股露出來,交由護士劉娟去處理。
剛纔實在是太激動了,竟然把針頭都給撅掉了,怪不得一直會覺得右邊的半拉屁股有些不得勁兒,疼。
半個小時之後。
楊帆換好自己醉酒時的衣服出現在醫院門口,出院費還有出院手續全都不用他去操心,房東早就已經打好了招呼。
所以,換好了衣服,簽了幾個字之後,楊帆就從醫院的超級VIP病房走了出來。
現在是早上七點鐘,太陽纔剛剛升起,大街上還沒有太多的行人。
安靜,詳和,沒有妖獸的威脅,沒有末日的殘酷,楊帆很喜歡這樣的景象。
在經歷了一場猶如夢魘般的滅城之戰之後,楊帆心中無比地渴望和平。
哪怕他依然是個吊絲,依然是個單身狗,依然窮得連房租都交不起。
至少他身處在一個和平無爭的國度,不必時刻擔心身邊會有吃人的妖獸出沒。
和平這種東西,沒有真正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人,永遠都無法切實體會她的珍貴之處。
醫院的旁邊有共享單車,楊帆走到近前,掏出手機掃碼,快捷支付,蹬上就走。
“你騎行自行車在路上行駛,腿部肌羣得到適當鍛鍊,腿部關節靈活度有所提升,腿部力量+1,駕駛能力+1。”
剛走了不到兩米,楊帆的耳邊就傳來了溫情提示,之後,雙腿的力量突然就增加了一大截,握着車把的雙手也變得更加穩定靈活。
立稈見影,效果一如即往的讓人震撼與着迷。
這讓楊帆更加確定,他之前在末世所經歷的一切,並不只是一場夢,不止是因爲這隨之而來的末知系統,還有他腦子裡面時不時都會閃現出來的一些陌生記憶。
那些記憶雖然短暫,而且斷斷續續,可是它們卻是那麼地真實清晰,那麼地傷感悲憤,那麼地不甘憤怒……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纔是最開懷……”
路過附近的一處公園時,楊帆的耳朵裡面突然傳來了這首四十年前的魔性神曲,然後他就看到了一羣大爺大媽整齊地站在公園的一處小廣場上跟着音樂盡情地搖擺。
這些年不知道爲什麼,很多人都開始懷舊,尤其是當年的八零後,現在也都步入了老年的退休生活,越發地開始懷念起他們年輕時的那些經典老歌。
這首《最炫民族風》也就在這個時候被他們給重新扒拉了出來,並且再次火爆,每天的大街小巷,都能聽到它的聲音。
哪怕騎着單車,聽到這麼熟悉且如此有節奏感的音樂,楊帆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開始來回扭動,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看到大媽在跳廣場舞,忍不住隨風搖擺,舞技+1。”
楊帆嘴角一抽,連忙止住自己不斷抽抽兒的身體,腳下用力,飛速逃離現場,再呆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也跟着那些大爺大媽一起隨風搖擺。
現在都已經是2040年了,除了這些七零八零後懷舊系的大爺大媽還會在公園裡跳這種復古的廣場舞,年輕人有誰會參與其中?丟不起那人!
“汪汪!”
“汪汪!”
疾速行駛中,一隻身穿白色迷你小裙的泰迪突然竄出來擋在路中,衝着楊帆汪汪直吠。
刷!
楊帆一個急剎車,堪堪將單車停住,他的身子由不由自主地按着慣性向前猛地一傾。
“汪汪!”
泰迪眼中紅光一閃,興奮地張大嘴巴高高躍起,上下兩排尖銳的牙齒閃着寒光,直奔楊帆的面門。
“丫丫!你在幹什麼?快到媽媽這裡來!”
馬路的另一邊,一個身穿紅裙的長髮女孩也看到了這一幕,突然高聲向已經躍到半空中的泰迪呼喊招呼。
泰迪的身子一頓,眼中的紅光速度收斂無蹤,前撲的姿勢也在他的腰身一甩之後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翻轉跳躍。
落地之後,小泰迪眯着眼睛,吐着舌頭,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十分招人喜歡。
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沒事兒,長髮女孩不由輕撫胸口,長鬆了口氣,左右看看並無車輛行駛,這才輕提裙襬小跑着向楊帆這裡走來。
楊帆這時已經將身體穩住,翻身下車將單車放在一邊停好,看都沒看那個小跑過來的長髮女孩,而是一探腰,一把攥住正在賣萌的那隻泰迪的脖子,將它整個提了起來。
“是我感覺錯了嗎?”
“剛剛我明明從這隻小狗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妖獸氣息,爲何現在卻沒有了?”
楊帆將泰迪放近眼前,上下前後仔細地打量,眼睛,鼻子,嘴巴,四肢,尾巴,屁股,彷彿一個變態一樣,不停地在泰迪身上扒拉着。
“住手!放開我的丫丫!”
長髮女孩已經跑了過來,正要開口向楊帆道歉,結果卻看到楊帆在揪着泰迪的尾巴翻看丫丫的屁股。
流氓!
心中直接給楊帆標上了這樣的標籤,說起話來自然也就不會再那麼客氣,女孩氣呼呼地衝過來,伸手就要將楊帆手中的丫丫搶奪過來,卻被楊帆一擡手給躲了過去。
“這隻小狗有問題!”
楊帆高舉着泰迪,神情肅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淡聲道:“它體內的妖獸血脈即將完全覺醒,你將它留在身邊會很危險!我是不會將它交給你的!”
女孩瞬時火冒三丈:“你纔有問題呢!我家丫丫最乖了,你快把她還給我!”
楊帆神色冰冷地搖了搖頭,愚蠢的女人,你根本就不知道覺醒後的妖獸有多兇殘,它發起狂來會把你吃得連跟頭髮都不剩,我這是在救你!
“不可能的!”
楊帆瞥了一眼手中看似乖巧的泰迪,冷酷道:“如果我沒發現的話也就罷了,現在它既然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我是不可能會放過任何一隻妖獸的,哪怕它現在還很弱小也是一樣。”
“所以,等待它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
啪!
楊帆不再廢話,手臂猛地一甩,直接將泰迪狠狠地砸在水泥地面上,泰迪瞬時斃命,濺出的血液將它身上的白色迷你小裙全都染成了紅色。
面對妖獸的時候,楊帆不由自主地就會變得很兇殘,一如他之前一拳打爆了透骨獸的腦袋時一樣。
只要是妖獸,它就必須得死!
對妖獸發自骨子裡的憎恨與厭惡,讓楊帆控制不住他自己。
“啊~~!!”
長髮女孩一聲氣息悠長的尖叫,她蹲在地上,嘴角顫抖地看着滿身是血的泰迪,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圍正在晨練的人們被女孩悽慘的尖叫聲吸引過來,人們總是習慣同情弱者,尤其是這個弱者還是一個長相乖巧可愛的小女孩時。
所以,儘管情況末明,卻已經有人開始對着楊帆指指點點,有些熱心的大爺大媽已經開始在偷偷地打電話報警。
畢竟一副癆病鬼似的楊帆,怎麼看怎麼不覺得像是好人,不報警,他若是突然發瘋,暴起傷人了怎麼辦?
“你成功擊殺了一隻未入品級的妖獸,精神意志有所提升,氣血強度+2。”
聽到系統的提示,楊帆這才徹底安下心來,系統不可能會出錯,這隻泰迪確實就是一隻妖獸,他剛纔的判斷沒有錯。
雖然它還沒有完全覺醒,看上去還很無害,可是妖獸就是妖獸,一但它們完全覺醒,瞬間就會變成吃人的怪物,這一點兒毋庸置疑,在另外一個世界,已經有無數人類爲此付出了血的代價。
只是,這個世界怎麼也會有妖獸?
不是說妖獸的血脈,必須要吸收大量的靈力,經過很長時間的積累纔會有機率觸發嗎,這隻泰迪是怎麼做到的?它需要的靈力是從哪裡得來的?
楊帆現在很擔心,像是泰迪這樣的未覺醒的妖獸,地球上還有沒有?有的話,還有多少?
還有,他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不會也變成像是西楚城那樣的末世吧?
楊帆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往下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