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陳天豪,誰敢動我?!”
陳二少一聲驚恐不已但是卻又極爲囂張霸道的怒吼聲,嚇了楊帆一跳。
“陳天豪是誰,很牛逼嗎?”
楊帆一臉茫然外加無語地低頭看了陳二少一眼,然後毫不客氣地隨手又是一個巴掌,“拜託,就算是要搬靠山你也搬個我聽說過的出來啊,陳天毫算個鳥,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楊帆的話音一落,整個房間都爲之一靜。
除了已經受傷昏迷的段小蕊與金溫澤,剩下的人全都極爲意外地擡頭看了楊帆一眼,連陳天豪都沒有聽說過,你確定你是西北二十四城中的武者嗎?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哪怕是楚飛雲與朱玉宸,在聽到陳二少吼出陳天豪的名字之後,身上的仇恨與怨氣也是突然一頓,有了那麼一點兒想要認慫的意思。
陳天豪啊,大鄭市陳家的現任家主,是他們還有他們背後的家族都完全惹不起的一個存在。
該死的,怎麼好端端的會招惹上陳家的人?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搞清楚,他們的敵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怪不得行事會如此地囂張霸道。
面對着這樣一個甚至隨手就能將他們背後家族給碾成粉碎的龐然大物,報仇什麼的,似乎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陳天豪的兒子,誰敢殺?
哪怕是華南宗師在這兒,面對這樣的情況,怕是也不敢輕舉妄動吧?
“啪啪!”
“叫爸爸!”
“啪啪!”
“叫聲爸爸,老子今天就不殺你。”楊帆繼續扇着陳二少的耳光,直接出聲威脅:“想清楚了,我這個爸爸可要比那個什麼陳天豪有用多了,惹我不開心了,我輕輕一擡手,你的小命可就沒有了!”
陳二少一哆嗦,有點兒不敢置信地看着楊帆,這傢伙是瘋子嗎,他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
竟然敢讓他陳二少叫爸爸,這個混蛋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啊!
這些話若是傳到了他親爹的耳朵裡,陳二少敢肯定,楊帆還有他背後的所有親朋好友,全都會不得好死。
在西北這片地界,除了少數幾個人外,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編排陳天豪。
楚飛雲與朱玉宸也是一個哆嗦,瞬時對楊帆驚爲天人,在聽到陳天豪的名號之後還敢這麼對待陳二少,楊帆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肥。
但是,這樣完全是在作死啊有木有?
若這些話傳到了陳天豪的耳朵裡,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啊。
後退都特麼給斷了啊!
“楊帆,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他可是陳天豪的兒子。你沒有必要爲了我們,把你自己也給牽扯進來。”楚飛雲內心中的驕傲讓他不容自己服軟認輸,但是現在,他確實有點兒慫了。
他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毀了他們身後的家族,甚至於整個西楚城。
“說什麼廢話呢,你們現在可是老子的隊員,你們受了欺負,老子臉上會有光彩嗎?還說什麼牽連不牽連,你們出了事兒,我就算是窩在旁邊不出來,就真的能夠置身事外嗎?”
“天真!”
“再說,陳天豪怎麼了,很牛逼嗎?”楊帆不以爲意道:“放心,不管他是誰的兒了,這個廢物既然敢仗勢欺人如此虐待你們,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會替你們出了這口惡氣!”
“啪啪!”
“叫爸爸!”
楊帆繼續扇着陳二少的耳光,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提起陳天豪的名字,完全不當一回事兒,一點兒也不在乎。
見此,楚飛雲的眼中不禁涌現出一絲感動,在明知道欺負他們的人是陳天豪的兒子之後,楊帆還能如此面不改色地替他們說話,試問在這西北二十城的地域之內,有幾人能夠做到。
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原本還有些怯懦忌憚,想要認慫的楚飛雲,胸中的膽氣一下就壯大了起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連楊帆這樣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人都敢站出來替他們出頭,敢逼着陳天豪的兒子叫爸爸,他們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退縮在後?
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
“好!大丈夫當如是!”
楚飛雲一甩面上的晦氣,高聲向楊帆說道:“不過,我自己的仇,當自己來報。楊帆,勞煩你將我鬆開,今天我要親手宰了這孫子!”
“不錯,是個爺們兒!楚飛雲,本帥支持你!”安生在旁邊忍不住衝楚飛雲伸了伸大拇指:“去特麼地陳天豪,是爺們兒的話就要不要畏強權,快意恩仇!我來幫你!”
安生誠心誇讚。
跟楊帆那個確實不知道陳天豪是什麼鬼的菜鳥不同,楚飛雲之前肯定是聽說過大鄭市陳家的威名的,可是現在,他竟然有勇氣說出要親手宰了陳天豪兒子的豪言壯語,確實牛得一批。
雖然衝動了一點兒莽撞了一點兒不知天高地厚了一點兒,但這樣的膽氣,確實非一般人所能擁有。
就衝這句話,安生覺得他也要幫人家一把。
一個閃身來到楚飛雲的身邊,隨手將他身上的獸筋解開,同時不惜耗費精神力,連着在楚飛雲的身上施展了五次初級治療術。
楚飛雲被折斷的四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他的身體就已然恢復如初,氣勢洶洶地站起身來,直面陳二少。
“去把他們三個也給解開!”
楊帆瞄了安生一眼,輕聲吩咐了一句,沒想到初級治療術被這胖子使用出來效果也同樣不弱。
安生點頭,在一羣武師九級甚至武師巔峰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開始將朱玉宸、段小蕊與金溫澤三人也一一救起,心態穩如老狗,從始至終都淡定非常。
楊帆扭過頭來,繼續出手調教陳二少。
“啪啪!”
“叫爸爸!”
“……”
陳二少的臉腫如豬,都已經痛得完全麻痹了。
他的眼中一片苦逼,這些人全都瘋了嗎,一個個的竟然全都想着要殺了他。
“我可是陳天豪的兒子,親兒子!你們敢如此待我,想過你們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嗎?”
“就算你們自己不想活了,麻煩人們也要稍稍考慮一下你們身後的家族、親人,難道你們想要讓他們也跟你們一起陪葬嗎?”
陳二少繼續嘶吼威脅,不過語氣已不如之前那般囂張霸道,反而有一絲絲害怕與怯懦隱藏在其中。
同樣的話,陳二少以前可沒少跟別人說過,一般情況下,陳天豪這三個字,在陳二少這裡不是一般地好用,說是無往而不利一點兒也不誇張。
至少,自他記事以來,每次他闖禍惹事,只要一報陳天豪的名號,哪怕是殺父奪妻之恨,也能讓那些刁民認慫服軟。
但是這一次。
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啊!
陳二少的心裡有點兒發毛,因爲他從楊帆還有楚飛雲的眼中真的看到了一股凌厲至極的殺意。
這兩個人是真的真的沒有把他的小命給當一回事兒,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啊!
陳天豪這三個字,頭一次在別人的面前顯得有些不是那麼好用了。
“你們可要考慮清楚,衝動是魔鬼啊!”陳二少的聲音有點兒發顫:“不要爲了一時之憤,而平白葬送了你們家人好友,不值當啊!”
“啪啪!”
“哪來那麼多廢話,叫爸爸!”
楊帆又連着扇了兩巴掌:“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再不叫,我可就把你交給其他人了,他們可沒有我這麼好的脾氣!”
這個時候,楊帆還有安生的上衣口袋裡面,在所有人都不太留意的地方,一貓一狗同時探出了它們的小腦袋,一臉憐憫地看着被楊帆給掐着脖子拎在手中的陳二少。
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面,讓二妖不約而同地就回想起了它們與楊帆初識時的畫面。
遙想當年,沙雕主人也是這麼逼着它們一點點地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沒想到這纔過去沒多久,沙雕主人的馴服範圍就已經擴展到了同族人類的身上,好闊怕!
不過,看到有人能夠享受到跟它們以前一樣的待遇,不知爲什麼,心裡面竟然還有一點兒小興奮呢。
一貓一狗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帶起了一絲不堪回首的灰暗。
想當年,他們兩個還是兩隻自由自在的快樂散妖,每天都可以在夕陽下愉快地奔跑捕獵,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可是自從遇到了這個沙雕主人之後,所有的好日子全都不見了,被人逼着叫爸爸不說,還特麼不讓吃飽,這天底下有這麼摳這麼不靠譜的主人嗎?
“你們兩個小東西夠了啊,都給老子收斂着點兒,若是被人發現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楊帆的聲音在一貓一狗的腦海中同時響起,二妖一個激靈,同時一縮脖子,又乖乖地鑽回了口袋。
“楊帆,遲則生變,還是把他交給我來處置好了。”
楚飛雲活動了一下手腳,才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的氣血修爲就已了大半,他上前兩步,目露着兇光,直接盯着陳二少:“我要把他剛纔施展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全都給他還回去!”
“陳超陳杰,你們幾個是死人嗎?!沒看到他們是真的想要殺本少嗎,還不動手?!”
陳二少忍不住衝對面的幾個武師巔峰叫罵:“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武師四級而已,直接出手,乾死他,鎮守府若是敢找麻煩,我擔着!”
在陳二少看來,這些人之所以直到現在都不敢出手救他,一是投鼠忌器,二則是在忌憚這幾個學生參加擂臺賽的身份,否則,以他們遠超楊帆幾人數級的武道修爲,哪怕只是直接使用氣血威壓,也能分分鐘將所有人都禁錮得喪失所有行動能力。
可是現在。
這些平時信誓旦旦說是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護他的一衆護衛,卻在眼睜睜地看着他被人提着脖子肆意羞辱,竟無一人敢出手解救。
陳二少的心中一片冰涼,直到他向這些護衛高聲怒吼了一通之後,他才意外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一直站在他對面的這些護衛,竟然一動不動,這麼久了,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幻過一次,僵直、僵硬,就好像所人集體被人給冰凍住了一樣。
禁錮!
陳杰他們竟然全都被人給禁錮住了身形!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爲什麼他竟沒有一絲察覺?!
這一刻,陳二少的心中不自覺地涌現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