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沒有急着去點那個【可晉級】的按鈕去升級。
因爲他相信，系統不會無緣無故地就搞出這麼一個可控的升級程序，這裡面肯定藏着什麼蹊蹺。
還有就是。
在看到這個【可晉級】的按鈕，以及他明明已經超出了經驗上限卻沒有如約晉級的事實之後，楊帆的內心深處竟然還有一點小小的莫名地竊喜。
成王固然可喜。
可是成王之後，他就自然會落入皇者之約的限制之中，以後再想要毫無顧忌地大殺四方妖族，怕是就不會有現在這般愜意隨意了。
“這樣，晉不晉級全在我的掌握之間，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楊帆的目光在【可晉級】的按鈕上輕輕掃過。
“這個按鈕完全可以當成是一種底牌隱藏起來，沒事兒的時候可以藉助這種遠超九級精神念師巔峰上限的力量，冒允半步王者大殺四方，而不必擔心會有人借皇者之約來找我的麻煩。
而一但遇到生死危機，也可以直接選擇晉級成王，擺脫困境與殺局，出人意料之外！牛逼的話，甚至可以一日千里，直接成爲王者中的王者，驚爆所有人的眼球！”
這麼一想，楊帆反倒覺得這樣的變化似乎還是一件好事情。
反正他的修爲經驗就在那裡，並沒有因爲沒有直接晉級而有任何減少，楊帆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他就這樣一直憋着不升級的話，王級之下第一人這個名頭或許都會裝不下他。
只要他的根基足夠渾厚，精神力上限與靈能上限足夠多足夠強，越級獵殺王者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恭喜師傅，成功突破至半步王者境！”
牧千千感應到楊帆身上的氣息波動，不由輕聲向楊帆道賀恭喜。
“小丫頭，你這話就有些打爲師的臉了，跟你這個正兒八經的精神靈師比起來，爲師這才哪到哪？”
楊帆嘴上雖然這麼說，不過神情之中卻沒有半點兒自卑眼紅的意思，彷彿根本就沒有將自己不如徒弟這件事情級放在心上，心胸豁達得一批。
“師傅，您淨拿千千來玩笑！”牧千千不好意思地嗔看了楊帆一眼，道：“若不是借了師傅您的光，千千怕是再過兩年也別想晉級到精神靈師的境界，您的恩德，千千一直都銘記在心。”
如果不是藉助楊帆賜下的那幾枚煉魂金丹之力，就憑着族內提供的那些資源，牧千千根本就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晉級。
“對了，師傅。”牧千千小聲探問道：“剛剛我似乎感應到您的精神力似乎已經達到了向精神靈師蛻變的契機條件，只是好像在即要蛻變之時，被您給強行壓制了下來。”
“您放棄了這種可以直接突破到精神靈師境界的機緣契機，是因爲對規則之力的領悟與理解，還沒有達到圓滿境界嗎？
您是想要等到身上的規則之力全都達到了圓滿境界，再一步成王，成爲王級強者之中的至強王者嗎？”
規則之力？
楊帆一怔。
是啊，規則之力！
之前他怎麼沒有想到，正常的宗師巔峰想要破境成王，除了要將修爲達到巔峰狀態是必不可少之外，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對大道規則的領悟。
只有將某一條大道規則領悟並修煉到圓滿境界，就可以直接晉境成王，而且還是那種同階之中也極爲強大的至強王者！
“系統之所以沒有直接讓我晉級成爲精神靈師，達到王者之境，是不是就是因爲我對大道規則的領悟還有所欠缺，所以纔給了我一個可以選擇是否直接晉級的機會？”
楊帆的心頭微震，之前他還真沒有往這方面去考慮，畢竟他也只是在最近這兩個月才突然崛起，對於很多高階武道的常識所知不多。
論見識，論經驗，論底蘊，楊帆遠沒有安生還有牧千千他們這樣從小就經歷世家教育的天驕豐厚、全面。
所以，牧千千能夠很輕易地就看到楊帆身上的問題，而楊帆自己卻是後知後覺，直到現在才意識到系統的真正意圖。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選擇。一個是直接晉級，然後再慢慢修煉大道規則，雖能及早成王，可是實力卻在王者之中墊底。
一個是暫不晉級，待將大道規則完全修煉圓滿，而後再一步破境成王，成爲同階王者之中的至強王者。”
想到這裡。
楊帆不由便想到了在他的幫助下，成功晉級成王的兩個弟子。
一個是沙青絲，一個是田飛瑤。
她們兩個，好像都是在滿經驗的情況下，直接就被楊帆給推送到了王者境。
雖然外表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同樣的王者氣息，同樣的王者威壓，比之尋常的巔峰宗師或是半步王者來也強大上了不止一個層次。
可是細心觀察的話，這兩個女弟子的實力，在同階的情況下，似乎確實要比在規則圓滿狀態下晉級成王的曲鴻德、朱華南還有王哲他們弱上了一絲。
這一絲在平時看上去雖然有些不大起眼，可是在關鍵時期，尤其是在生死之戰之時，必然會是生死存亡的關鍵。
“千千，你說，尋常武者，是先要晉級成王，提前擁有了王級實力的好，還是辛苦領悟，把相應大道規則修煉圓滿之後再破境成王的好？”
楊帆不恥下問，直接向牧千千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牧千千一皺眉頭：“師傅，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好選擇啊。”
“正常情況下，人族之中很多武者在沒有將大道規則修煉圓滿的情況下，是根本沒有機會能夠直接晉級的！”
“當然，純修爲晉級成王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那都是隻有一些大機緣大氣運的人才能碰到的意外狀況，就像您剛纔所遇到的那種狀況一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也能遇得到的。”
所以，剛剛牧千千纔會覺得有些驚訝，沒想到楊帆竟然會爲了境界的圓滿，而直接放棄了這種可以提前晉級成王的契機。
楊帆一挑眉：“這麼說，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選擇直接晉級，提前成爲王者？”
“那當然了！”牧千千想都沒想，直接道：“成王的契機可遇而不可求，既然遇到了，自然要牢牢抓住。至於大道規則，成王之後應該會更容易捕捉領悟。”
“不止是我，對於絕大多數武者而言，只要能夠成王，沒有人會在乎大道規則是不是圓滿。
畢竟，成王之後，實力大增，壽元大增，感悟能力大增，想要領悟規則之力的話，也要比宗師境界或是半步王者境界要強大得多！”
尤其是那些在宗師巔峰停留了大半輩子都還沒有機會能夠觸摸到規則之力的武者來說，只要能有機會晉級到王者境，哪怕以後不領悟什麼大道規則，他們也是甘之如飴。
楊帆輕輕點頭。
這不就是所謂的先上車後補票嗎，只要能上車，票不票的以後再說。
畢竟，如果連車都上不去，還談什麼補不補票？
“不對吧。”楊帆有點兒不解地向牧千千問道：“既然絕大多數王者都是在將某一大道規則修煉到了圓滿境才晉級成王，那你剛纔說的所謂至強王者還有什麼意義？”
當所有人都是至強王者的時候，也就沒有所謂的至強之說了吧？
就像是考試成績一樣，當一個班級內的所有學生全都考了一百分的話，那這樣的一百分也就沒有平常那麼讓人稀罕了吧？
牧千千輕笑道：“師傅您誤會了，弟子所說的至強王者，針對的並不是人族中的王級強者，而是針對妖族中的那些獸王。”
“妖族中的很多妖獸全都得天獨厚，可以吐納天地靈力而自然晉級，哪怕是到了王者境也是一樣。
它們根本就不需要去領悟什麼大道規則，只要境界到了，自然就可以晉級成爲獸王。而這樣的獸王，因爲沒有規則之力的庇護加持，所以整體實力全都要比人族中的王者遜色許多。”
“所以，您別看妖族中的獸王數量要比咱們人族多上了十好幾倍，其實真要死戰起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楊帆恍然。
真是漲姿勢了，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緣故，怪不得在很多同階中的戰鬥當中，妖族的那些獸王都遠不是人族王者的對手。
這麼說來的話，讓沙青絲與田飛瑤晉級成王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只要她們以後自己不偷懶，再把票給補回來就完了。
楊帆相信，至強王者的概念，他之前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不管是沙青絲還是田飛瑤應該都是心知肚明，畢竟她們兩個不管是身世還是地位見識，都要比楊帆這個剛走出家門的菜鳥強得多。
既然她們兩個當時沒有拒絕或是反抗，那就說明她們已經做好了要提前成王的準備。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徒弟也是一樣，既然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就且由她們去吧。”
楊帆微搖了搖頭，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他很清楚，不管是田飛瑤還是沙青絲，都不是那種甘於人後的性子，所謂的大道規則，她們應該很快就能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