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眼前的瀑布越來越近，能進入瀑布的那條小路則對沈顧產生了越來越大的魔力！
昨晚睡着前做的那些猜測，此時又全都出現在了沈顧的腦海中。
“如果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回到現實的我就能重新獲得和蘇子清白頭偕老的機會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沈顧的腳下就情不自禁的繼續向瀑布中“那個位置”走去。
可是，就在他的身體快淋到瀑布水的時候，一個迅捷無比的身影卻突然擋在了他前進的路上！
“別衝動。”
這個身影自然是白鬍子老人。
此時的他已經全然沒有之前那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儘管他剛纔對沈顧說出的三個字語氣是溫和的，可下一句話出口時，他的語氣可就異常的鄭重和嚴肅了：
“你不要犯傻，未落入湖中的水更利害。”
“只要你走到那個“位置”，不管你是否決定離開這個世界，你身上的系統就會肯定消失了！”
“消失”這兩個字，瞬間讓沈顧的雙腳牢牢的站在了原地。
“好吧！”
沈顧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然後雙腿一彎的坐向原地。
在他的身下瞬間出現了一個軟墊，這是白鬍子老人給他變出來的。
緊接着他又給自己變了一個，然後和沈顧並排坐好後勸說道：
“就算瀑布那邊是另一個世界，可是到了那邊以後，失去系統的你就會又變成普通人了！”
白鬍子老人見沈顧沒有迴應的話，索性直接把他認爲最重要的話說了出來：
“我理解你想去那邊，是爲了重新和蘇子清在一起。”
“像你們這些的年輕人，什麼物質財富啊、名譽地位啊、在特定情況下確實也會被覺得和愛情比一文不值！”
“但就算你穿過了這個瀑布，如願回到了過去。”
“你覺得那個世界的蘇子清，還會愛上失去系統的你麼？”
“別做夢了！”
“醒醒吧！”
“不說你一開始就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就說你獲得她芳心過程中，最關鍵的那場“誰能成爲千萬富翁”的決賽。”
“沒系統你能力壓那麼厲害的超級學霸奪冠？”
“不可能！”
“沒系統你來進決賽都做不到！！”
這樣當面“打臉”的話，讓沈顧面子上很過不去，但卻無法開始反駁。
自從那次海島綜藝後，沈顧對“沒有系統，她們很難會喜歡我”這件事，已經有了充分的認知。
所以現在被白鬍子老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揭破，他的表情依然是很平靜。
“您說的對。”
沈顧淡淡的說道：
“沒有系統，我就是個這也平平，那也平平的普通人。”
“不，甚至在那些非常優秀的人眼裡，像我這樣的人其實和“廢物”沒有什麼兩樣。”
如此“自我否定”的話，很是出乎白鬍子老人的意料。
“唉！我以爲你就算早就這樣想了，也不會在我面前直接開口說出來。”
白鬍子老人聽了沈顧的話後，重重的爲他嘆息一聲，之後的語氣中又頗有些像“未卜先知”的味道。
然而沈顧接下來說的話，卻讓白鬍子老人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的震驚！
因爲他說的是：
“其實說不說出來，又有什麼分別呢？”
“反正你一直都跟着我，一直都在我的心裡！”
這樣的話已相當於明說，白鬍子老人就是沈顧身上的系統了。
可白鬍子老人儘管無法掩飾臉上瞬間出現的震驚，但卻很快就改變了表情，滿臉笑容的對沈顧否認道：
“你在胡說什麼呢？”
“我可是這個世界和另一個時間“連接處”的守護者！”
“如果我是系統的話，東方雲十年前把系統洗掉了，我自然早就死了！！”
面對雖掩飾了表情，可語氣聲調卻越來越高的白鬍子老人，沈顧只淡淡的用了三個字迴應：
“你心虛了！”
這三個字頓時讓白鬍子老人漲紅了臉。
有時候想“打擊”對方的心理，並不是表情越激動、音量越大效果越明顯。
沈顧剛纔的態度明擺着就在告訴白鬍子老人別裝了，無論怎麼狡辯他也不會信的！
所以白鬍子老人強撐着張開了嘴，但狡辯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數秒之後，他才轉爲嘆氣道：
“好吧！我承認”
“其實我是和“它”一起離開這裡的。”
“只不過“它”離開時，可以使用東方雲的身份，可我離開這裡卻不能化爲人形，只能用系統的形態呆在“有緣人”的心裡！”
儘管早已作出了正確的判斷，但當白鬍子老人真正承認他就是“系統”時，沈顧還是感到了極大的不自在。
就算這個“系統”在神秘山谷外面只能以某種類似“意識”的形態存在，可他既然存在在沈顧的心裡，那沈顧以前從得到系統到現在所做的一切事，他都是知道的……
哪怕從實質上都是“被知道”，可面對此刻已經化爲人形的白鬍子老人，沈顧還是非常的尷尬！
“咳、咳～”
沈顧用力了咳嗽了兩聲，儘量用問句轉移尷尬道：
“那我上一次出谷的時候，其實你就在我心裡。”
“在我把東方雲的替代品扔下吊橋的時候，你明明知道我爲何要那麼做，卻爲什麼不當時就提醒我？”
“要是那時你就告訴我，說他很可能不會被摔死，我當時就採取別的方式殺他，豈不是沒有現在這樣的後患了麼？”
白鬍子老人對此倒也沒有任何隱瞞的回答道：
“畢竟我和“它”也在這谷裡一起生活了十年，我當時雖然不能阻止你殺他，卻也實在想給“它”保留點活下去的希望。”
說完這個，他似乎是有些怕沈顧對此不高興，接着又補了這樣一句話：
“要是以後我有了新主人，我也會對你的替代品如此留情的！”
這話已相當於明說，白鬍子老人現在已經對沈顧是否離開這個世界持無法判斷、或者說無法掌控的態度了！
此時沈顧眼前的瀑布，已經不復之前對他的那種強大吸引力。
沈顧重新站起來往木屋走去，邊走邊說道：
“其實今天就算你不攔我，我也不會進那瀑布的。”
“我剛纔那麼表現，只是想試探你。”
“即使我最終決定離開，也要等木木回來後，和她說對不起，告別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