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直接了,陸小展安排了包峰和白定海留在天海,以包峰的情報網絡來繼續尋找失蹤的那些科學家,因爲這裡還有陸小展的父母,馬虎不得,最後陸小展又問起安琪,可所有人都表示不知道。
安琪就是青衣的事情在暴光後引起了大家極大的驚訝,但是隨後他們就都樂了起來,這麼一位高手高手高高手居然就是自己老大的未婚妻,這事兒可夠得上編個故事了。昨天晚上特工把潘薇兒他們帶走的時候卻沒把安琪一起帶上,他們都很奇怪,卻又沒法去問。
“老大,會不會那個神秘人想拿琪姐來要挾你逼你出來呢?”白定海問道。
陸小展當即否決:“你們被帶走的時候我還沒從公安大樓逃出來,他又沒先知的本事,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跑路?”
衆人想了一通都不得頭緒,時間已經九點多,陸小展一擺手:“該走了,朱書記那兒還等着我呢。”
今天說好的由朱從文帶他去京城,這也就給陸小展提供了一個庇護,至少不會被警方關注到,雷哲又讓手下小弟開了兩輛車過來,除了包峰和白定海兩個留守之外,其他人都上了車,跟着陸小展往朱從文家而去。
朱從文知道陸小展是彩虹小組的人,是屬於極度機密的工作人員,但是他卻不知道陸小展另外的身份是那個不死鳥,這樣才導致陸小展開口時他沒有回絕,反倒很樂意幫他去京城,因爲在朱從文看來陸小展只不過因爲一些意外的原因才導致有些麻煩,早晚都會水落石出的,能幫就幫一下了。
前方不遠處就是朱家的公寓,陸小展忽然神色一動,沉聲道:“別停下,一直往前走。”
開車的小弟也是個老江湖,自然明白怎麼做,不動聲色地保持原速開了過去,在朱從文家的樓道下有個早餐攤,攤主掛着個圍兜在慢悠悠地收拾着,眼神卻在四處遊走。
後面兩輛車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只管跟着第一輛車就是,陸小展坐在後座指着路,不多時來到了城北,這裡是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陸小展找了個沒什麼人沒什麼店的地方叫了停車。
雷哲撓了撓頭,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陸小展沒多說,卻讓雷哲先下了車,連朱書記的家門口都讓人監視上了,看來特工們已經有了準備,凡是和自己認識並相熟的都在他們的監控範圍之中了,這幾個開車的小弟不妨事,但雷哲的目標卻大了些。
三輛車裡除了陸小展之外,還有潘薇兒、丁楓、迦南、餘丹還有一個關鍵性的人物——鄭俊光。
……
今天的天海和平日裡一樣,還是那麼繁華那麼熱鬧,但是沒人能感覺得到,天海市的空氣中帶着一絲緊張的味道,機場、鐵路、高速公路都突然間多了不少人手,對於每一個出境的旅客都查得嚴了許多。
京海高速的入口處,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車子正等候着檢查,說是近日裡要抓一批走私販什麼的,卡口的警察們一個個全副武裝,仔細謹慎地查着每一輛車內的乘客,爲此整個高速卡口不可避免地堵成了一個集市般的熱鬧。
一輛掛着正經營運牌照的金龍客車正在被接受檢查,天氣很冷,開車門的時候冷風鑽了進來,這幾名警察查得仔細,卻引起了車內乘客的不滿,頓時就有人嘟囔了起來:“警官同志,你們稍微快點好不啦?我們要凍死快哉!”
那幾個警察從頭到尾檢查了一番,又確認了行李箱裡沒藏人,本來今天的任務就是臨時下來的,大冷天的他們也不好受,聽見那個南方人的話不禁冷笑道:“嫌冷你坐飛機啊,坐什麼大巴車?”
這話一出頓時惹的那個南方人不高興了,尖叫道:“你這個警察同志怎麼說話的?啊?現在是新社會,當心我去投訴你!”
幾個警察撇了撇嘴,嘀咕道:“鄉下人……”下得車來,對大巴司機擺了擺手,“可以走了!”
大巴車關了車門開過了卡口,轉到高速正路上,車裡的乘客們有幾個還在討論着剛纔的臨時檢查,猜測着說這陣勢不象查走私,倒是象有毒販或者殺人魔王之類的,要不然這普通的公路卡口還查這麼緊,不對勁啊。
那個開口的南方人倒不再說話,攏了攏衣襟垂下腦袋打起了瞌睡,離着京城還有八小時路程,還是先養養精神吧。
……
晚八點,金龍大巴到達了京城長途客運西站,一衆乘客各自提着行李伸着懶腰下了車,這其中就有那個和警察開嘴仗的南方人,他拎着一個老款的公文包,頭髮撇着三七開,鼻樑上戴着副半新不舊的黑框眼鏡,看着象是一個支邊的鄉村教師;在他身後是一個打扮得奇形怪狀的非主流女生,染着一頭金髮,嘴裡嚼着口香糖眼睛隨意地看着四周。
京城是華夏的首都,儘管已經是晚上,但這裡還是人流量很大,到處都是剛下車或是等着上車的男男女女,普遍以打工人羣爲主,非主流女生隨意地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低聲道:“哥,你猜得沒錯,他們沒想到在這兒等着咱們。”
鄉村教師邊走邊打着哈欠,一手假模假樣地捂着嘴,低聲應道:“別大意了,現在有的特工看着比我這打扮還孬,可說不準。”
這個鄉村教師和非主流女生不是別人,正是經鄭俊光妙手改造過的陸小展和潘薇兒,現在他們的容貌已經完全變了樣,甚至連打扮都完全不同,就算那些拿着照片的特工站在他們也不會認出他們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四個年輕人,都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個子有高有矮,或提或背的帶着大大的編織袋,一看就是那種來京城打工的外鄉人,光從氣質上來看倒和陸小展這個“鄉村教師”差不多。
鄉村教師陸小展深吸了一口空氣,卻被嗆了一口,忍不住抱怨道:“這京城的空氣怎麼這麼差的啦?嗆死我撩!咳咳……”他右手握拳擋在嘴邊咳着,卻低聲對那四個打工的道,“找個地方住下,我和丫頭先去查點線索,等我消息。”
四個打工的好奇地看着四周,其中一個個子最高的大驚小怪道:“乖乖俺地娘哎,這京城的車站可真大!”
……
陸小展出了車站後帶着潘薇兒坐上了一輛黑車,和華夏其他地方一樣,就算這裡是京城也未必就能保證黑車不出現,陸小展並不是怕暴露身份,而是他覺得,有時候和黑車司機聊會天更容易得到些線索。
這個黑車司機年紀不小,看着總有三十好幾的樣子,性子倒也爽直乾脆,北方人的特點在他身上顯露無疑,陸小展這副打扮卻帶着個非主流的女生,在剛坐進車裡的時候他就笑道:“喲!兄弟你可夠趕潮的,這辣妹怕是還沒身份證吧?要不我給你們二位介紹個不用身份證的旅館湊合湊合?價格也公道,絕不是黑店。”
合着他把陸小展當成招野雞去火的窮人了,陸小展還沒說話,潘薇兒一瞪眼道:“沒你這麼擠兌人的啊,這可是我哥,你想什麼呢?”
黑車司機一愣,笑着虛抽了自己一嘴巴:“對不住了您哪,我這張嘴就是欠抽,抱歉抱歉……對了,您二位還沒說去哪兒呢。”
陸小展擺了擺手,一本正經地道:“沒事沒事,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嘛……”頓了頓又道,“我也沒想好去哪裡,正好,你說的那個旅館倒是可以介紹介紹,在哪個地方的?估計有點偏吧?”
黑車司機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還真被您說對了,那店兒就在城北,離公路不遠,交通方便。”說完神秘兮兮地加上了一句,“那兒可離咱們京城老幾位的別墅不遠,空氣環境都好。”
“京城老幾位是什麼意思?”潘薇兒對京城不熟,問道。
黑車司機顯得有些得意:“這您都不知道?老幾位說的就是咱華夏開國的那幫子元老大祖宗啊。”
陸小展和潘薇兒對視了一眼,裝作好奇地問道:“哦?是不是那什麼陳家魯傢什麼的?”
黑車司機不屑地道:“你說的陳魯兩家是不錯,可他們加起來都不如另一家牛氣,更別說其他人了。”
陸小展更感好奇:“哦?那是誰呀?”
黑車司機得意洋洋,彷彿那老幾位就是他家似的,晃着腦袋道:“有句老話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叫齊家治國安天下,這意思就是——這治國的圈子裡姓齊的最牛,可這天下最牛的還是安家,這別墅區裡就住着齊家和安家。”
陸小展驚道:“這麼大家族啊?那是要過去見識見識!我們就住你介紹的那家旅館吧。”
黑車司機掛檔踩油門:“好嘞,走起!”
陸小展在來的路上想明白了,去安家是一條路子,但未必就能立馬見效,安達老頭雖然是自己的未來丈人,也未必能對這種事幫得上忙,雖然他們安家不至於翻臉把自己抓起來送給國安部,但防一下總是好的。
半個多小時後,陸小展和潘薇兒來到了那家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小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