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魏無忌大笑了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呃好。”
王大富神情尷尬。
囑咐了他一些軍中事務。
魏無忌起身道:“玩笑歸玩笑,我們之前的友好關係,不能改變。明日我既回返魏國,大將軍好自珍重。”
“好。大司馬也珍重。”
王大富送魏無忌出府。
第二天。
豔陽初升。
照射的郢都城內的金色琉璃瓦,閃閃發光。
魏無忌第一次覺得,郢都城好。
可惜...
這裡不屬於他。
楚國皇室也不會允許一個魏國公子,執掌大權。縱使他位高權重,一言九鼎,終有一日會面對楚國臣子們的質疑。
與其等到那時,不如現在就撤。
至少,還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走吧...。”
魏無忌翻身上馬。
後面是趙雲、李白、李元霸、燕雲十八騎。
還有魏無忌的三位夫人。
穆桂英騎馬跟在魏無忌旁邊。
楚無雙、楚嫣然準備上馬車。
“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就要離開了...。”楚無雙有些捨不得。最後看了眼駙馬府,進入到車裡。
魏無忌朝前揮手,隊伍駛向西城。
許褚的黑甲軍已經從校場出來,先一步趕往西城。
“大司馬...。”
王大富帶着文武大臣,站在城門口。
他手裡端着兩樽酒,遞給魏無忌一樽,說道:“想想這些年,我們在一起共事,解決了楚國多少危機。若無太子之事,現在的楚國,應該是另一番景象...。”
“都已經過去的事,說他做什麼。”魏無忌翻下馬來。
接過王大富遞來的酒樽。
王大富輕笑道:“說實話,我並不想大司馬離開,有大司馬在,楚國一定會愈發強盛。但是...天意弄人,大司馬乃魏國公子,終究要回到魏國去。”
“今日衆臣齊聚,恭送大司馬,千言萬語,都在此樽中,我代表楚國大臣們,敬大司馬一樽,祝大司馬一路順風,平安抵達魏國。”
“好。”
魏無忌舉樽一飲而盡。
遠處的大臣們,都恭敬的拘禮。
“諸位大人、將軍,咱們後會有期。”魏無忌重新回到馬上,拱手回禮。
在衆臣的目光中...
魏無忌離開了郢都。
這是一條漫長的路。
從郢都往西,抵達邊境。
穿過北齊和南晉的交界,才能到達魏國。
遙遙兩千里路。
即使是快速騎兵,日夜兼程,也得數日才能抵達。
魏無忌一行,雖也是騎兵,卻是拖老攜幼,衣物、財物衆多。其中包括了北齊國送的一千萬兩白銀。被魏無忌帶走。
如此多的輜重,行進的速度自然減慢。
噠噠噠...
往前走了百里,在一處平原紮營。
有士兵前來稟報:“稟主公,項將軍的部隊,還有一日到郢都。差人送來信件。”他遞給魏無忌一封信。
魏無忌看後,說道:“你前去傳我的話,讓項羽率軍去楚國西境。我會在那裡等他,因爲程咬金可能在那裡。”
“我們一次性聚集,之後前往魏國。”
“諾。”
傳令兵打馬離去。
新紮好的營帳裡。
穆桂英看着一份地圖。
魏無忌走過去,從後面摟着她:“桂英,在看什麼呢?”
“魏國地圖。”
穆桂英道:“魏國地處大江上游,水軍可直抵南晉、北慶的後方,但是卻沒有着重培養,連秦國水軍也擋不住。鐵騎更要弱於秦國。只有他們的步軍,還勉強能戰。呵呵...真是不知道,魏國面對幾大強國的侵犯,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
魏無忌早就研究過了。
他已經想好,等到了魏國,就着手改變這些。
當然,前提是能掌握魏國軍權。
對於這一點,魏無忌還沒有把握。
“我們即將要到達一個陌生的地方,若不早些瞭解,怎麼能活下去呢。更何況...你在魏國還有一個敵人,你不知道嗎?”穆桂英道。
“你說的是魏安釐王吧?”
“嗯。”
魏無忌怎會不知道。
在入贅楚國之前,遭到刺客追殺,導致他失失憶的人,應該就是魏安釐王。也只有魏安釐王,有殺害他的動機。
這次回返魏國,第一個面對的敵人,也極有可能是他。
不過...
魏無忌並不在意。
他的心思都在中興魏國的大事上,對魏安釐王這種討厭的小角色,不放在眼裡。也不屑與他爭鬥。
如果他非要找死,魏無忌不介意順手教訓他。
“公子...。”
聶政走進帳內,看到魏無忌抱着穆桂英,趕緊轉過身去。
“什麼事?”魏無忌站直了身體。
聶政回過身來,說道:“剛纔在下接到魏王的傳書,得知公子要返回魏國,魏王十分歡喜,已經命人在大梁城修繕府邸,賞賜無數。”
“這是魏王的傳書,請公子過目。”
聶政遞過來一張金絲絹帛。
魏無忌打開來看。
讀完後。
心裡有些小小的感動。
從信中不難看出,魏王對他的思念,已是十分迫切。
恨不能立刻見到。
魏無忌慢慢的坐下,讀了好幾遍,欣慰的笑道:“這次回魏國,真沒有白回。至少...魏王對我很好,我便有信心面對一切困難。”
“聶政。”
“在。”
魏無忌收起金絲絹帛,揣進懷裡,吩咐道:“派人去一趟北齊和南晉,就說我要借道回魏國,讓沿途守軍,行個方便。”
“之後,我們日夜兼程,爭取早日抵達大梁。”
“是。”
聶政拱手應下。
...........
幾日後。
魏無忌在楚國邊境,與項羽、程咬金會合。
幾路大軍齊聚。
陷陣營、黑甲軍、無當飛軍、燕雲十八騎、以及程咬金帶來的近千親衛騎。
魏無忌看了下。
程咬金帶來的士兵,絕不是簡簡單單的士兵。
一定是從各營挑選出來的精銳。
“咬金你知道我要離開楚國?”會合之後,魏無忌問。
“不知道啊。”
“那你怎麼挑選精銳離開呢。”
“嘿嘿...。”程咬金道:“主公來信說,讓我把兵權交給楚國的老將,只率親衛去楚魏邊境,我便猜測,以後怕是很難回徵北軍了。既然要走,當然要把精銳都帶走啊。不然我在徵北軍這些日子,豈不白待了?”
“你倒是心眼不少。”
程咬金指了指後方的騎陣,拍着胸脯道:“我敢保證,我挑選的這些兄弟,都是精中之精,騎術超過楚國絕大部分的士兵,戰鬥力更是軍中的翹楚。他們所騎乘的戰馬,也是徵北軍最好的,武器、裝備,絕不差於許褚將軍的黑甲軍。”
“很好。”
魏無忌笑道:“咱們替楚國訓練了徵北軍,總不能白幫忙。臨走時,選一些精銳帶走,也在情理之中。”
“對啊。”
.....
隨着魏王的一封信,加之已經踏上去魏國的路,魏無忌的心思也是漸漸發生了改變。
從今往後。
他不再是楚駙馬。
而是魏國公子。
一切當以魏國利益爲重。
如果要在楚國和魏國的利益之中,做出選擇,也當選魏國。
在邊境停留了半日。
隊伍離開楚國,進入北齊境內。
這個時候,聶政派人去通報北齊國君,還沒有抵達北齊國都。邊境的北齊軍,也不知道魏無忌要借道過關,前往魏國。
雖然楚與北齊交好,可是魏無忌率領大軍進入北齊,連個招呼都沒打。
這可不像是來遊玩的。
頓時,所有邊境的北齊軍,都如臨大敵。
魏無忌急於返回魏國,也懶得派人交涉,直接下令衝過去。
北齊軍將領,都忌憚魏無忌,在魏無忌沒有攻擊城池、暴露意圖之前,他們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一面警惕防禦。
一面向北齊皇帝示警。
不過...
這些都是多餘的。
魏無忌根本就沒想過要打北齊,他只是從這裡路過而已。
北齊軍將領緊張、刺激的渡過了半日。
眼睜睜的看着魏無忌的隊伍,從楚境到南晉,橫穿北齊,一路速度極快,沒有半刻的停留,也沒有任何人敢阻攔。
到了南晉國內。
情況要好很多。
南靖太子李顯,早早的接到了聶政派人送去的書信,果斷下令邊境的將領、軍隊,放魏無忌過境。
爲了表示對魏無忌的感謝和敬意。
他還讓邊境的一支駐軍,辦一個歡迎和歡送的儀式。
但是。
魏無忌的隊伍跑的很快,並沒有趕上。
..........
這一日。
上空陰雲四合,有下雨的徵兆。
聶政說:“再往前十五里,就到魏國邊城了,那裡的將領已經接到命令,會迎候公子。未免淋雨,還是加速前行吧。”
走在魏國的土地上。
魏無忌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具體是什麼味道,他也說不清楚。
總之...
感覺很壓抑。
穆桂英過來道:“無忌,我們初入魏國,還是應該小心一些,找尋有利地勢紮營,不進城,不擾民,徑直去往大梁。”
“桂英說的沒錯。”
魏無忌點頭道:“在沒有徹底搞清楚魏國的情況之前,還是不要輕易的入城。”
“桂英。你派人去前方探路,我們隨後紮營。”
“是。”
穆桂英帶着穆柯寨的兵,順着官道,尋找有利地勢。
很快。
全軍在一處山腳紮營。
山勢起伏,連綿不絕。
既可攻,又可守。
旁邊有河流,更可直通大江。
能選到這樣一處好地方,真是不容易。
魏無忌當即決定,在這裡休息一夜,明日再趕路。因爲天上烏雲密佈,快要下雨了,就算再着急,也不能冒雨前行。
營寨紮好。
魏國邊境的駐軍將領郭明,前來拜見:“公子安好。末將迎候來此,望公子恕罪。”
“起來吧。”
魏無忌坐在前方,手裡拿着書。
郭明問:“公子爲何在此處紮營?末將已經備好酒宴,還望公子...。”
“不。父王急於見到我,我不能有片刻的停留。待雨停之後,即前往大梁。”魏無忌很果斷的拒絕了郭明的邀請。
然而...
郭明並沒有放棄。
他拱手道:“稟公子,魏王下令,沿途駐軍將領、官員,都要熱情的迎接公子。若是公子不去末將那裡,末將怎麼好交代啊。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末將怠慢了公子,那...。”
“我說不去,你聽不懂嗎!”魏無忌一下子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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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被嚇了一跳。
“你可有走了!”
“是...末將告退。”郭明神情不定,緩緩退出營帳。
這時。
從魏無忌身後的地圖背面,走出來一人,說道:“無忌,這郭明十分緊張,明顯心裡有鬼啊。”
說這話的正是穆桂英。
穆桂英想躲在暗處,好好觀察郭明。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之前派人查過?”魏無忌問。
“沒有。”
“那怎麼...。”
穆桂英輕笑道:“無忌,在楚境時,我就說了,你在魏國有宿敵,一定要小心。不要忘了,你的這個宿敵,可是魏國的安裡王,他在魏國的人脈、勢力,遠遠超出你的想象。據聶政說,之前魏王派出多路信使,都沒有抵達楚國,連聶政那樣的劍術高手,都九死一生,才與你相見。”
“從這便可以看出,魏國的情形有多複雜。背後有一個權勢很大的人,在操縱一切。我懷疑,就是魏安釐王。他不僅有武藝高強的刺客,還能掌控魏國的軍隊。你就敢保證,這個叫郭明的,不是魏安釐王的人?雖然我沒有證據,但不得不防啊。”
“從剛纔他閃躲的眼神和緊張的神情,我斷定...他此來是有目的的。”
穆桂英分析的極確極明。
魏無忌聽後,沉思少許,說道:“是我太大意了,沒有深想這些。現在想來,頓覺背脊冰涼啊。”
“還有...。”穆桂英道:“據我向聶政瞭解的情況,魏國皇室中,只有魏安釐王,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但是魏王對無忌特別鍾愛,已經思念三年,並多次派人尋找。魏安釐王要想保住唾手可得的皇位,就不能讓無忌回到大梁。”
“如果我是他,我會不惜一切,阻止無忌回返。甚至...派軍伏殺!”
“有這種可能嗎?”魏無忌不信,搖搖頭道:“魏安釐王,一向在背後耍手段,你什麼時候見過他,明目張膽的殺人、犯法?”
“可是這回不一樣。魏王身體不好,去日無多。無忌回魏國,會影響到他皇位的繼承。他怎麼肯輕易的放棄?”
穆桂英堅持己見,說道:“就算是最後一博,他也當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