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
裴凌不禁悚然一驚,浮生棋局,是飛昇成仙的一條路?
這……
還好之前夠苟,沒有過去送死!
心念電轉之際,只聽“禍”又淡聲道:“落敗,修行成空,身死道消。”
裴凌心頭微凜,恭敬道:“多謝前輩。”
“只是,不知前輩如此賜教,有何吩咐?”
“禍”簡短道:“成仙。”
成仙?
裴凌心中不解,但見禁忌沒有解釋的意思,卻也不敢多問,當下便道:“晚輩明白了,接下來,一定會去挑戰九大宗門的宗主。”
禁忌當面,這件事情他拒絕不了,只能暫時先答應下來。
反正禁忌也沒有規定時間,他等個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也不算違反承諾。
禁忌沒有再說話,裴凌眼前空間轟然破碎,他頓時墜入空間裂縫,消失不見。
幽影之中,一片昏惑。
一襲白袍再次出現,似察覺到裴凌的離去,“鬱”緩步上前,至丹墀行禮,爾後遲疑的問道:“主上,‘咒’的造化,還有成仙之路,真的要讓給一位生者?”
丹墀上一片死寂。
沉默片刻後,禁忌的語聲,才宏大的響起:“他有那個資格。”
聞言,“鬱”面色一變,旋即不再說話。
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其悄然退去。
幽影之中,“禍”靜靜踞坐,其與王座倏忽淡卻,消失不見。。
※※※
白霧瀰漫。
茶樓。
長廊之上,一道空間裂痕倏忽打開。
裴凌從中飄出。
四周空間重歸於穩固,他迅速回過神來,立時打量周圍,發現自己站在一條迴廊中,四周草木葳蕤,琉璃窗外白霧瀰漫。
這是那間茶樓!
裴凌暗鬆口氣,看來“悉”之前說的不錯,只要他通過了三道門戶,禁忌便不會爲難於他。
緊接着,裴凌神念一掃,很快發現,晏明嫿就在茶樓之上,但……厲師姐去了哪裡?
想到這裡,他立時起身往樓上走去。
很快,他抵達二樓,來到了一座修煉用的靜室門口。
裴凌伸手推開房門,只見裡面是一間陳設奢華、空間寬敞的屋子。天花板與地板、四壁,都有符文閃爍不定,種種襄助修行的陣法正在運轉。
晏明嫿綵衣錦裙,趺坐陣法中心,雙目緊閉,正在修煉,聽到動靜,立時問道:“厲妖女,何事?”
話音剛落,她便感到不對,瞬間睜開雙眼,卻見一道玄衫皁靴、揹負長刀的人影,已然穿過陣法,站在了她的面前。
這道人影周身法力澎湃,氣質冷冽峻厲,正是裴凌。
只不過,他的氣息,赫然已是返虛巔峰!
晏明嫿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立時起身,說道:“裴道友,你回來了?”
裴凌微微一笑,順勢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晏道友,裴某想死你了。”裴凌一邊笑着說道,大手一邊很不老實的在其周身遊走,毫不客氣的佔着便宜。
晏明嫿面色微微一紅,這裴道友向來想什麼做什麼,連掩飾都不掩飾,作爲素真天當代天姬,她原本對於裴凌這等肆意輕薄的行爲,非常深惡痛絕。
曾經也親自出手,誅殺過很多這等輕佻放蕩的魔頭。
但眼下,雖然明知道裴凌乃是魔門聖子,比曾經那些死在自己手裡的魔頭,更加肆意妄爲、張揚霸道,卻是怎麼也生不出推開他的想法,任憑裴凌的手掌伸入自己衣內。
面對其這般故意欺凌自己的舉止,眼波如水,卻是故作不知。
“裴……裴道友……明嫿……啊……明嫿也……嗯……也很想你……”
晏明嫿垂首,宛如墨雲累累的髮髻間,一支玉步搖輕輕搖晃,不知不覺間,柔軟的身體,已經完全貼在了裴凌身上。
裴凌頓時更加放肆,只不過,想到厲師姐不在茶樓,而且剛纔自己進門的時候,晏明嫿又將他當成厲師姐……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於是,雙手一邊跟晏明嫿的嬌軀進行着切磋,一邊問道:“對了,厲師姐去哪裡了?”
晏明嫿呼吸急促,面色羞紅的說道:“她……她就在旁邊的房間……嗯……”
聞言,裴凌眉頭一皺,在他的感知中,茶樓之內,根本沒有厲師姐的蹤跡!
意識到情況不對,裴凌面色立時嚴肅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停下。
晏明嫿總算緩過一口氣,面色酡紅的掠了把散落下來的鬢髮,望着裴凌問道:“怎麼了?”
裴凌說道:“厲師姐不在這裡!”
說着,他施展【五鬼天羅遁】,帶着晏明嫿迅速來到一間華美雅緻的靜室。
這間屋子大小跟晏明嫿那間差不多,四壁陳設簡單卻考究,房間裡還有陣法打開的痕跡,殘存着些許厲獵月的氣息。
但眼下,整個屋子裡,卻是早已空無一人。
晏明嫿黛眉一蹙,想了想,立時說道:“厲妖女可能只是暫時離開,我們出去找找。”
裴凌頷首,摟着她,身形一動,已然出現在一樓長廊盡頭的木門後。
一把推開面前的木門,裴凌剛剛率先走出茶樓,便看到濃郁的白霧之中,“悉”、“啼”以及衆多鬼物全都沉默的林立在霧氣之中, 赤紅色的鬼眼,直勾勾的望着茶樓。
而這些鬼物的不遠處,一襲大紅色嫁衣鮮豔奪目,順着窈窕曼妙的身姿往上看,卻是一方如血喜帕,繡着戲水鴛鴦並蒂蓮,瓜瓞連綿紋,垂落寸長明黃流蘇,嬌豔若盛開的牡丹。
見到裴凌出現,不等其他鬼物開口,紅粉新娘已然微笑着說道:“裴公子,主上有請!”
裴凌眉頭一皺,紅粉新娘的主上,是幽素墳中的另一位禁忌!
眼下對方派下屬來請,去是一定要去,但是……
“且先等一下。”裴凌頓時回道,爾後望着“悉”,迅速傳音問道:“厲師姐去了什麼地方?”
“悉”聞言,神色分明一怔,旋即傳音回道:“主上的人進了茶樓之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
“吾等一直戍衛在外,並未發現任何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