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血手被破,但鴿子血般的寶石也發出一聲脆響,其內部,赫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這件幾乎等同於天生教象徵的法器,已然損壞,在修繕完好之前,再不能動用。
顧不得心痛,女修眼波流轉,忽然之間,風情無限,手撫長髮,朝他們嫣然一笑。
魅惑之術!
戴白時與嚴玉鳴心中一驚,有意掙脫,然而卻不受控制的朝她看去。
越看越覺得這名女修,月貌花容,傾國傾城,是他們平生僅見的絕代佳人。
其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透露出令他們無法抵擋的魅惑。
這一刻,生死榮辱,家族己身,世間種種,所有一切都變得微弱而渺小,輕若鴻毛。天地之間,彷彿只有眼前的這道倩影,是唯一生動的顏色。
似乎只要能夠博得她一笑,拋頭顱灑熱血都在所不惜!
如癡如醉之際,見女修朝自己招手,兩人心底最後的一絲清明,搖搖欲墜,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朝她走過去。
女修紅脣微彎,從袖中緩緩掣出一柄雪亮的匕首,好整以暇的等待他們過去送死。
關鍵時刻,嚴玉鳴憑藉極大的毅力,好不容易取出一個小鐘,用盡全部力氣搖了一下。
鐺!
鐘聲猶如驚雷,在兩人耳邊炸開。
一瞬間,二人猛然恢復神志。
魅惑之術被破,天生教女修胸口氣血好一陣翻涌,黛眉微蹙。
這二人實力不強,但身上的底牌卻是不少,不出意外,這二人必定是重溟宗的世家子出身。
想到這裡,天生教女修臉色青白不定,心頭暗自惱恨:該死的重溟宗!
明明宗內世家子弟、修者之後層出不窮,卻還是大開修行之門,廣納卑賤之血,還將之與出身矜貴的弟子一視同仁,一般栽培……害得她判斷失誤!
否則的話,
嚴玉鳴也就算了。
戴白時這身富麗堂皇的打扮,若是在天生教,腦子都不用動,也知道他必定世家出身。畢竟在重視跟腳的聖教之中,華衣美服對修士來說固然唾手可得,但身份不夠,敢貿然穿戴,下場必定悽慘無比!
如此,她豈能不做防範?
實際上,這女修雖然不知道戴白時與嚴玉鳴的底細,也未曾輕敵。
剛纔梅氏族人端上來的茶水果盤之中,她都用天生教特製手段下了蠱毒,但這二人心思縝密,謹慎無比,別說茶果酒水了,連器皿都沒碰。
否則就算這二人現在身上底牌再多,也根本無法動用,不過是給她當一回送寶童子!
對視片刻,天生教女修忽然冷笑着道:“天要亡你二人,你二人又何必逆天而行?”
“不管你們現在如何掙扎,也無法逆轉天意!”
“等大師兄殺完你們的裴脈主,你二人一樣得死!”
說着,這名天生教的女修,舉起雙掌,狠狠拍向戴白時和嚴玉鳴二人。
眼看掌風呼嘯而下,戴白時立刻又取出一張符籙,催動之後,立時化作一道血幕,將二人圈在其中。
轟轟轟轟……
血幕劇烈顫動,但卻成功將天生教女修的所有攻擊全部防下。
“呵呵呵……裴脈主是我聖宗厲真傳的人,他身上的底牌,只會比我們更多!”
“不錯!裴脈主的實力,你們的天意不管用!”
“這裡是我聖宗地盤,我們不需要贏,只要能夠拖上一段時間,本地修士發現,必定上告巡察使,到時候,爾等便是送上門來的血食!”
“到時候不要說你這小賤人,連你那位大師兄,也難逃扒皮煉魂的下場!”
“我聖宗,可不像你們天生教那麼小家子氣,唯恐出身不佳的弟子後來居上,將你們這些軟弱無能之輩踢下去。”
“我聖宗的每一位天驕,都是實打實的從底層一路搏殺而上!沒準,巡查使尚未抵達,你那位大師兄,已經做了裴脈主的刀下亡魂。”
戴白時和嚴玉鳴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丹藥服用。
家族給的符籙和法器,雖然厲害,但太消耗真元了。
好在,他們身上恢復真元的丹藥,品相同樣上佳。
※※※
梅家堡密室之中。
四周依舊是滿目瘡痍。
偶爾有一枚殘存的符文閃爍起微光,試圖恢復靈力流動,卻終究因破壞太大,難以爲繼,只能奄奄一息的熄滅下去。
梅琤神色冷漠依舊,只是其氣息,比起前一日,卻更加衰敗。
忽然,梅家堡的某個方向,傳來打鬥的動靜,聲勢極大,護族大陣都微微顫抖。
他略一感應,便微微頷首。
真正的重溟宗弟子到了!
天生教這次對他梅家下手,多半就是爲了對付那幾位重溟宗弟子。
不過……
“氣息只有築基前期,竟然提前掌握一門神通!”
“天生教的那個小輩,昨天被我打傷,現在還沒有恢復……”
“但即便如此,那小輩也是築基後期,居然奈何不了區區一名築基前期?”
“難道是……天道築基?!”
想到這裡,梅老家主眉頭一皺,他壽元將近,所以一直沉睡在密室之中。
族中若無大事,也沒人敢來打擾他。
故此,對於重溟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所知不多。
就連這次三首翼狼和黃泉木的任務,也是他很早收到消息,提前下達的命令。
“天道築基之法,聖宗只有九阿厲氏、枕石蘇氏、浮光司鴻氏三家纔有。”
“而厲氏已經有了一個厲獵月,蘇氏也有蘇震禾,唯獨司鴻氏……近代無人,只能讓有司鴻氏血脈的周妙璃去爭奪聖宗聖女之位。”
“此次重溟宗接我族任務的,難道是司鴻氏的新晉後輩?”
這麼想着,梅老家主立刻察覺到,戰場又有變化。
他稍微思索了下,便立刻傳音:“小輩,他修煉的是天生教的【怒王篇】,怒意越大,實力越強。你現在殺了他四位師弟師妹,他的怒意衝破了你的神通!應對之法也很簡單,一是讓你身邊的那位女修去送死,這樣他的怒意得到宣泄,你便有機可乘;二是老夫出手,給你製造一個殺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