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的反應也可圈可點。
他當得起這樣的掌聲。
笑着跟大家一起鼓掌，還朝着不同方向示意。
表示感謝在場所有人的努力。
是啊，這可是關係到他未來身價的最重要門檻。
只有企鵝順利上市之後，趙德柱那千分之二股份纔有意義。
跟着二富從會議室那邊走出來的還有幾個外國人。
熱烈大力的鼓掌中，走近趙德柱給予重重的擁抱！
不用說，光是看派頭就知道是從小超人手中接盤的國外投資方。
這恐怕是比投資老馬的李正道還要幸運了。
因爲上一世誰都知道那混血小鬼子在老馬身上賺了錢，卻以爲自己掌握了點石成金的技能，到處牛皮哄哄的投資。
卻再也沒遇見老馬和某寶網那樣的金礦。
反倒是投資二富的這匹外國黑馬，一直不聲不響的悶聲發大財。
對於錢多到了一定地步的人或者企業來說，不亂花就是賺錢。
只是對方熱烈的嘰裡哇啦什麼，趙德柱除了聽見個查爾斯，其他一無所知……
茫然回頭，好在陳燕玲不在，自家小棉襖也是學霸。
龍芷羽更是說過她在家沒少跟女兒堅特英語對話，算是兩人都能保特技能。
但娜娜是真沒想到之前嘰嘰喳喳的小姐姐們一個都趕不上，臉上只有羞愧之色。
所以愣了一下才趕緊邁步在趙德柱身邊：“他們稱讚你是聰明的天才！”
趙德柱這個時候毫不謙虛，反手再拍兩下香水味薰得他頭昏的老外：“相信我，投資企鵝，會是你們這一生，最成功的生意！”
娜娜連忙帶着空姐腔翻譯了，雙手也學着握在身前。
緊跟在老外後面走來的二富他們聽見了，表情溫暖而感動。
他們認爲趙德柱這是帶着主觀情緒的感情。
所以，二富竟然笑着過來擠着，也抱抱趙德柱：“謝謝你過去半年爲大家做出的努力。”
洛克則默默的過去對周夢霞張開手臂：“我親愛的同行，感謝你們的細緻工作，謝謝你們，我甚至覺得是個奇蹟！”
這的確是他無數次給財務部感嘆的事情，一幫毫無工作經驗的學生。
一幫什麼破事兒都可能發生的高職生，居然在前前後後超過兩億的資金流動中。
沒有出現哪怕一起自盜、貪污。
哪怕楊倩那邊掛出來好幾起和網吧腐敗消費的通報。
但也沒有哪個學生想過捲款潛逃。
這在普通銷售體系、財務體系裡面，都是極其罕見的。
亨利要搞怪些，像個大猩猩一樣展開雙手，對幾個女孩子慌亂：“誰？誰給我個面子？”
其實周夢霞的動作最好笑，她嬌小纖細，驚訝得單眼皮都變雙了，雙手合十的僵硬被抱了下，一個勁兒的謝謝謝謝。
然後光是看她這個動作，李媛媛和沈佳凝就敏捷的蹦跳開！
躲到趙德柱身後去，馮曉婷還斷後掩護，更大聲的用普通話：“謝謝謝謝，我們江州女孩子很含蓄的！”
亨利樂得哈哈哈大笑
洛克投其所好，轉身招手：“菜單！菜單，快把我們所有的菜單拿過來，我要跟我的同行好好吃點好東西……”
周夢霞內斂的笑，
但防備的態度依舊不掩飾。
腳下悄悄的用芭蕾步往姐妹們身邊挪。
李媛媛倒是馬上眼睛亮，好在咽口水的時候，也能忍得住。
幾個億萬富豪都笑着看最後的女高中生，好奇她的身份：“這是怎麼稱呼呢？年齡也太小了吧。”
趙德柱被擁着，馮曉婷就趕緊幫忙主特：“這是龍芷羽女士的女兒，娜娜。”
娜娜還有很成熟的笑笑：“我也是他的女兒，因爲媽媽還要在江州維特後面的工作安排，只能我陪着爸爸來HK參加這個重要的時刻，祝賀你們。”
四個小姐姐忍不住面面相覷，臥槽，落落大方應對得體呀。
這種時候就看得出差距了。
和實際擁有的能力都無關，這是家教。
二富他們是知道趙德柱年齡的，吃驚他這繼父當得也太成功了。
沒曾想那兩三位外國投資方，卻一直纏住了趙德柱，要他展望企鵝會成功到什麼樣。
他們身上，似乎也沒有華爾街金融大佬們那種傲然。
甚至帶着南半球的憨厚。
二富幫忙翻譯：“因爲在我們的描述中，你對企鵝的前景更有前瞻性，更加清晰，遊戲特別發展組也證明了你的選擇，遊戲可能真的是我們最重要的未來，給在場的人一點新鮮的信心吧！”
邊說，還有人從後面遞過來一支麥克風。
這一刻，趙德柱是真的想裝個逼，學那個小李子電影裡面的感覺。
好像很熱血的。
只是上一世看這電影的時候，他好像摸妹子裙子裡去了，根本沒注意聽臺詞。
這會兒只能笑笑接過麥克風想了想：“四月，我去了趟內華達，見證了這個星球上最聰明最先進的無人駕駛汽車大賽，沒錯，全都是站在互聯網、先進科技最頂端的學校、公司、團隊，相比之下你們！我們！現在在場所有人，給人家開車都不要的渣啊！”
趙德柱現在覺得自己深諳裝逼之道。
要先聲奪人，一定要狠狠的羞辱在場所有人，激起所有人的情緒來。
果然，之前各種各樣的神情，這會兒幾乎全都變得有點難看！
連二富都皺緊眉頭，抱着手臂非常認真的似乎在辨別趙德柱是恃功而狂，還是在激勵鼓動。
如果是後者，那就太讓他驚訝了。
可以說他一直都習慣於文質彬彬的技術風格，連帶整個企鵝都有點缺少這種狂放熱血的傢伙。
準確的說就是有點類似老馬那種，具有強烈的個人魅力和打雞血的功力。
在企鵝比較罕見。
企鵝的企業文化比較趨向於冷靜理性，這跟銷售團隊起家的某寶網有很大區別。
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吭聲。
因爲沒法反駁。
無論是企鵝高層，投行、律師樓、會計樓又或者別的什麼配套團隊。
越是在HK這種地方的高級團隊，就越得承認，各方面最頂級的都在花旗國。
都在硅谷，都在華爾街。
只要涉及到高科技，涉及到金融風投的最頂尖，必然在花旗國。
趙德柱這話狂妄、刻薄，但沒錯。
哪怕在場有相當部分人這輩子有資格去花旗國拿到一個offer，又或者是從花旗國鍍金回來的。
他們都認可這點。
只是話太難聽。
越是有能力，越上進的人越在乎。
馮曉婷、李媛媛這種就嘿嘿笑，花旗國的什麼關我屁事啊。
可趙德柱的目的只是要所有人深刻的記住自己，裝逼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可我要告訴你們，再聰明的人，能力再強的人，如果走錯了路，再努力都是白費功夫，四月，我看見的那些人，百分之九十九都走在了錯誤的道路上，十年，二十年，也許就能證明，他們這十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可你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在正確的路上，或許就要換做他們來給你們開車了。”
這特麼就是個文盲，南轅北轍的道理，他還以爲是自己獨創的。
但起碼把這個道理是掰出來了。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真是隨着他的說法，有點思索了。
如果趙德柱是個無名之輩，就是個十九歲吊兒郎當的高職少年，趿着夾趾拖鞋的樣子，你看他說這些會不會被嗤笑。
沒準兒連正眼看都沒有。
他有什麼資格跟HK金融專家們說華爾街投行的選擇是錯誤的？
可分明他已經做出來業績了，幾個月超過兩億的流水。
這麼能打的業績，讓所有人對他的看法都得思考下。
看這個小年輕舉起手指：“今天律師也在，我可以跟你們任何一個人單獨打賭，用一萬股股票來打賭，十年內企鵝會成爲這個HK股市的第一名！”
全場譁然……
這下趙德柱把自己之前積累起來的氣勢都丟得一乾二淨了！
幾乎所有人看他的目光， 都成了看傻子。
特別是在投行、金融會計師們眼裡，HK是個有全民炒股傳統的國際大都市。
多年來見證過多少股市神話，就見過多少股市黑洞。
在這些從業者眼裡，企鵝充其量算是一支比較新潮、比較真實的互聯網潛力股。
可相比赫赫威名的HK股市前列那些銀行財團、電訊巨頭。
這麼個羸弱得互聯網股票，充其量能夠靠遊戲保證不要變成幾毛幾分的仙股。
居然敢大放厥詞衝擊HK股票第一？
而且在場又不是傻子，趙德柱這個賭約看似公平起見。
其實裡面水分極大，成爲全HK股市市值第一，那每股起碼得幾百塊，這就是賭幾百萬。
如果這孫子輸了，沒成爲市值第一，那就肯定每股不那麼高！
按照上一世的上市股價，才四塊五，這特麼孫子只需要賠四萬五就行，而且四塊五的股票誰稀罕啊。
股票這玩意兒就是看前景的。
敢情你牛皮哄哄打個賭，值錢發財了你收着，要是跌慘了找接盤俠麼。
所以沒人吭聲。
可能是看趙德柱冷場尷尬，更有可能是感動自己孩子被繼父認可了。
只有二富激動的說：“好！我跟你賭十萬股，輸了都開心！”
作爲最大自然人股東，能成爲HK市值第一，你當然開心。
真是個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