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聲乾咳,打斷了不太正經的聊天。
吳道子開始發言,將衆人的目光拉了回來。
“天雷宗送來密信,近兩天有大量的魔道弟子潛伏進江州,據說是有一處遠古遺蹟開啓,雷宗主的是想讓我們也安排弟子參與爭奪遺蹟。”
“諸位以爲如何啊。”
“我到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不宜操之過急。”
吳道子有意無意的遞給了馬仁禮一個眼神。
這哪裡是什麼遺蹟開啓。
明明是白墨將他們的聖子給殺了,人家這是集體過來報仇來了。
二人心照不宣的打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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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一宗之主,有些話他不好說,需要一個可靠的僚機。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真有遺蹟存在,我劍閣弟子豈有不爭之理。”
還沒等僚機說話,陳震雷一拍藤椅,聲音如同炸雷,整個大殿都嗡嗡作響。
要是年輕個一兩百歲,陳震雷都要親自上場了。
牛藤椅不安的扭動着,很顯然剛纔那一巴掌有點疼,
“說的不錯,要論實力,我劍閣弟子不輸任何宗門,沉寂了幾十年,是時候讓他們出去走走了,要不然再過百年,誰還記得我們通天劍閣?”崔元附和說道,手中的門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任的情緒,劇烈的顫抖起來。
吳道子瞥了一眼陳正雷和崔元,默默的在心裡給兩個人劃了一筆。
這兩個好戰分子,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我認爲大可不必,我們通天劍閣不需要向誰去證明自己,自己管好自己就行。”馬仁禮在吳道子多番示意之下,還是站出來說話了。
不過,他說的話能不能起到作用,有沒有分量就不管了。
這就是僚機的作用,打開話題就很好。
“老馬,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陳震雷冷哼一聲,意有所指。
之前二人聯手給通天劍閣帶來了滅頂之災,陳震雷一直把這件事情怪罪在馬仁禮的頭上,而馬仁禮覺得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在陳震雷身上。
而且,老帥哥一直認爲陳震雷針對他,是因爲他長得太帥了。
不過他沒有證據。
“我覺得馬峰主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何須想別人證明自己的實力呢?修仙一途,不是與天地爭,而是與自己爭。”
吳道子摸了摸胸前的鬍鬚,不疾不徐的說道。
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一種道韻。
讓人聽了後,都覺得受益匪淺。
除了老帥哥和饒雪音以外,其餘人全都精神一震,齊齊看向吳道子。
老帥哥是沒有感受出來。
饒雪音是感受到了,但沒有反應。
怎麼都一驚一乍的?
看來還是雪音跟我合得來。
“師兄,你這是?”李長歌原本懶散的斜靠在牛藤椅上,此刻卻挺直了腰桿,一雙渾濁的目光中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精光。
吳道子呵呵一笑道:“師弟,你着相了。”
李長歌如同當頭棒喝,頓時全身冷汗直流。
剛剛他確實着相了,他沒有想到,自己苦苦追尋師兄的腳步,可卻發現距離越來越遠。
天災境。
那可是祖師爺當年的境界。
衆人緘默不語,各有各的心思。
“師兄,誠然修行是與自己爭,可也要讓弟子們知道差距和不足,不然一個個心比天高,也不利於修煉。”唐柔不緊不慢的開口,聲音如同仙音繞耳,讓人心曠神怡。
唐柔的話比較中肯的,連老帥哥都覺得有點道理,但一想到自己那兩個不太靠譜的徒弟,還是搖了搖頭。
“我覺得師姐說的有道理,我們這一輩人不都是打打殺殺過來的嘛?得讓那羣小傢伙們見見血才行,我可聽說女帝登基以後,妖族那邊動靜挺多的,再過一段時間,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太可能了。”江上離冷靜的分析起目前的形式。
“師兄,近年妖族越來越猖獗,很多宗門都受到了騷擾,巨劍峰殺得妖怪連倉庫都堆滿了。”崔元也甕聲甕氣的說道,巨劍峰的弟子定期下山,除了需要斬殺妖獸充當口糧外,更重要的也是守護通天劍閣管轄地帶黎民百姓的安全。
你這話是認真?
我怎麼聽說你們倉庫被吃空了?
吳道子目光掃視了一圈,看到衆人臉上躍躍欲試的模樣,知道事情壓不住了,最後才讓步說道:“這樣吧,每峰出一個人,去會一會這些魔道的弟子們。”
衆人想了想,皆言:“附議!”
下面就是討論人員的問題了,經過衆人心中反覆醞釀,這才敲定人選。
天都峰去的是沈晨,元嬰初期修士,是除了白墨以外,天都峰天賦最高的弟子。
本來由白墨帶隊是最合適的,可是白墨還在劍塔闖關,暫時離開不了。
水神峰去的是沐雪晴,金丹後期修士,戰鬥力一般,但在煉丹和煉陣一道出神入化,關鍵時刻能起到很大作用。
青蓮峰去的是李俠,元嬰初期修士,劍道奇才,將青蓮劍歌修煉到第五層,攻擊力無雙。
錦繡峰去的是朱玄衣,號稱是通天劍閣容貌僅次於上官枷禾的女人,元嬰初期修士。
巨劍峰去的是方圓,金丹大圓滿修士,只差一步就可碎丹成嬰,不僅能戰鬥,還特別抗揍。
琉璃峰去的是柳木冉,金丹後期修士,深得曉夢真傳,擅長幻術。
雲霄峰去的是張林沖,金丹大圓滿修士,一手劍陣出神入化,可困敵、殺敵。
紫雷峰去的是秦耀,元嬰初期修士,一身雷法威力強大,擁有很強大爆發力。
青雲峰去的是唐仁,馭氣一重境界,沒有特長。
???
衆位大佬齊刷刷的看着馬仁禮,就連饒雪音也微微擡頭。
馭氣一重境界?
你是認真的嗎?
這簡直就是白送的人頭啊。
馬仁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難不成讓上官枷禾去啊,那恐怕下次來的就是魔道的那些長老們了。
“咳咳,那就這樣決定,明天一早,劍坪上恭送九人下山。”
吳道子話音未落,座椅上的人影已經逐漸淡化,然後消失不見。
牛藤木椅上的藤蔓也逃似的鑽進地底。
它感覺自己已經有點不純潔了。
隨後,諸峰峰主全都御劍離開了。
只有馬仁禮還在回味,感覺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