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還有那邊的那位小姐,你們的所作所爲已經侵犯了我秦頌帝國的尊嚴,若不道歉,我將要你們用鮮血來償還你們的過錯。”
挺直了身體,蒙烈意氣昂揚地道,手提着殘破的埃辛諾斯壁壘,嘴邊有着累累血痕,在配上那冷硬鋒利的力量裝甲,如此造型的他看上去很有幾分鋼鐵硬漢的風範氣勢。
當然,如果不是知道徐殃已經趕到的話,蒙烈肯定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得,不屈無畏是一回事,死倔找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是秦頌帝國使團的成員?”
紅髮美女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隨即她的目光就凝聚在了蒙烈的面龐上打量了一下,然後回過頭去向那神情已變的有些緊張的女孩道:“安娜,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你知道這麼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嗎?”
“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人家只不過想知道那些傳說是不是真的而已。”
女孩安娜嘟噥着道:“聽說那位王鵬都尉來到神聖晴空帝國後,一連擊敗了好幾位著名的強者,於是人們都傳說東大陸的秦頌帝國強者如雲,而且每個人都擁有着不可思議的神奇武技和魔法,人家只不過想看一下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而已。”
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紅髮美女回過了頭來並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劍,向着蒙烈道:“這位來自於秦頌帝國的先生,我向你道歉,想必你也知道了,這不過是一個誤會,一個小女孩的惡作劇而已。”
好厲害的女人。
蒙烈頓時對紅髮美女的反應速度和口才肅然起敬,她竟然直接就將這次事件歸結爲一個小女孩的惡作劇之上了,如果蒙烈再繼續追究下去的話,那就是與一個頑皮的小女孩爲難,即使佔理也會變的沒理,會被人認爲是故意小題大做。
天知道剛纔他抵擋的是多麼的艱苦,尤其是面對着紅髮美女最後的那一劍,如果他沒有使出“盾牆”技能的話,不死也會重傷的。
當下蒙烈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向着紅髮美女拱了一下手,然後收回法則武裝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這裡。
看來還是自己的實力不足啊,根本無法做到安全第一,蒙烈,你真的要努力了!
“姑姑,你怎麼這麼就讓他走了啊。”
眼見蒙列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安娜連忙跑到紅髮美女身邊道:“你不是也對這些東大陸人的力量很感興趣麼,怎麼不繼續……”
“不一樣的。”
紅髮美女開口道:“這個人與那王鵬都尉的戰鬥風格、武技體系都截然不同,一點也不符合傳說中東大陸人的風格,倒與我們這裡的重甲劍士有些類似,而且……如果我再對他出手的話,隱藏在暗中的那位先生恐怕就不會再繼續旁觀下去了。”
“還有其他人在?”
安娜霍然一驚,而紅髮美女則微笑了起來,笑容若鮮花綻放,是那麼的美麗奪目:“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感覺,這些東大陸人,或許可以變成我們的好幫手呢。”
走出了花園,蒙烈覺得有些胸悶,想大口喘息一下,然而剛一深呼吸他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是受到了內傷,雖然“盾牆”技能擋住了紅髮美女那一劍百分之四十的威力,剩下的又被埃辛諾斯壁壘所擋住,但餘勁還是直接震傷了他的內臟,如果不是有創滅原力在守護,他當場就會吐血的。
對於自身那些來自於“魔法世界”遊戲法則之內的技能的缺點他是很清楚的,畢竟那些只是技能,而不是武技,自己缺乏常規的攻擊手段,而且如果打不到對手,再強的技能也沒什麼用,另外這些技能也缺乏變化,很是死板,遊戲法則賦予了自己神奇的能力,但同時也限制了自己的發展。
看來要認真練習嬴蘭月所傳授給自己的劍術了,光依靠技能明顯是不夠的。
他剛準備取出繃帶給自己包紮一下,希望繃帶的能力同樣能夠治療內傷,他的身邊人影一閃,徐殃已直接出現在了那裡。
一揮手徐殃突然直接一掌拍在了蒙烈的背心上,蒙烈頓時感到一股熱流進入到了自己的體內,而創滅原力卻沒有對其進行任何的阻抗,很快熱流就在自己的周身轉了一圈,所到之處竟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最終,蒙烈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再度噴了出來,不過血液卻呈現出一種黑紫色。
“淤血你已經吐出來,沒事了,再吃下這枚療傷丸就可以了。”
說着徐殃將一枚散發着幽幽藥香的小藥丸就遞了過來,蒙烈當然不會客氣,接過一口就吞了下去。
全身舒暢啊。
“蘭心公主說你精通西大陸魔法,我還有些懷疑,可是現在看來你不僅會西大陸魔法,對西大陸武技也是通曉的啊。”
徐殃點了點頭道:“你那手虛幻成真的法術可真不錯,居然能夠擬化出完全真實的甲冑與武器來,在咱們東大陸的仙術裡,卻是隻有上品仙術才能做到這一點,一念化物,所見皆真,練到極處這幾乎是混沌創世一樣的法門了,可以用來幻化開闢屬於自己的洞天福地,想不到西大陸的魔法竟有如此神奇,之前卻是我狂妄自大了,不過看你擬化出來的甲冑與武器的風格,你似乎無法進行控制,只能按照法術的要求擬化出那些西大陸風格的裝備,對嗎?”
“是的真人,一些雕蟲小技,讓真人見笑了。”
徐殃的話令蒙烈一陣心驚,除了將遊戲法則的能力誤認爲是西大陸魔法外,他幾乎說中了遊戲法則具現化的優缺點,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瞭解至此,仙術師們果然都是些可怕的怪物。
“好了,你快點回去吧,發現你不見了,公主殿下和司空小姐都很着急,你再不回去的話,她們可要正式向這裡的官方提出要求了。”
徐殃微笑着道,而蒙烈卻是心中一陣激動,嬴蘭月和司空菊雅,真的如此關心自己?
當下他的腳步就加快了。
“這些西大陸蠻夷,竟然如此大膽,敢傷害使團成員,我們一定要提出最嚴重的抗議!”
在蒙烈的房間內,司空菊雅神情激憤的大聲道,從蒙烈突然消失那刻起她就覺得事情不妙,連忙通知了嬴蘭月和徐殃,好在最後蒙烈還是平安歸來了。
“我想那一對姑姑侄女的身份應該不同尋常,我已經去找過那亨克勒伯爵和這裡的總督了,可他們都支支唔唔的不肯明言,可見這裡面很有問題。”
嬴蘭月沉吟着道:“不過不管她們是什麼身份,襲擊了蒙烈,這就是對我秦頌帝國尊嚴的侵犯,我將向他們官方提出嚴重的抗議,要求他們予以解釋。”
“其實,這件事情,可能是我們想的有點嚴重了。”
一個有點猶豫的聲音突然響起,蒙烈、嬴蘭月、司空菊雅和徐殃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了出聲者,房間內的第五個人——王鵬的身上。
因爲他已經在這裡居住了一段時間,對這裡比較瞭解,因此嬴蘭月特意叫上了他,至於使團裡的其他人,嬴蘭月甚至都沒讓他們知道蒙烈遭襲這件事,天知道一羣秦頌至上主義者在得知這件事情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而王鵬也是有點好奇的,一個小小的三等滔海都尉,縱然是蒙氏家族成員,但也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旁支,之前他連聽都沒聽說過,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讓嬴蘭月和司空菊雅都如此的關切,要知道司空家與蒙氏的關係一向都是很糟糕的,因此他對於蒙烈這個人心中充滿了好奇,也一直都在觀察蒙烈。
“王鵬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是我們想的嚴重了,你給我說清楚。”
司空菊雅微皺着柳眉道,似乎對王鵬的這種胳膊肘向外拐的行爲有些氣憤。
“這西大陸的風俗與我們是不同的,他們極度的尚武,強者爲尊,並不以私鬥爲恥,相反視之爲榮耀,連他們的官方對這種行爲都予以支持。”
王鵬詳細的解釋道:“在這西大陸,連決鬥都是一種公開的行爲,只要雙方事先做好約定,找好證人,那麼即使在決鬥裡殺死對手,死者一方家屬朋友也不得有任何復仇行爲,當然再挑起另外的決鬥那是允許的。”
“在來到這裡的這段日子裡,我也沒少被人找去切磋較量,可以看得出,他們對我們東大陸的武技與法術都是極感興趣的,這一點與我們對他們的不屑一顧並不一樣,因此在我看來,這次事件很有可能是那姑侄見獵心喜,想從蒙兄的身上找出我東大陸武術的端倪來,即使我們提出了抗議,他們也不會當回事的,因爲對他們來說,這種事情太普遍了。”
“原來是這樣,但不管怎麼說,抗議還是要抗議的,這代表着我們的態度。”
嬴蘭月堅定地道:“我們的使團,不能成爲他們用來了解東大陸武學的工具!”
待衆人都相繼離開後,嬴蘭月卻留了下來,向着蒙烈“撲哧”一笑道:“讓你修練你卻總是偷懶,現在知道厲害了吧?你死了是小事,丟了我秦頌帝國的臉面卻是大事,別人會認爲秦頌帝國不堪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