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起來啊?”上官如玉看着睡眼惺忪的王大錘,隨意的問了一句。
“是啊。”王大錘點了點頭,然後伸了個懶腰,“你去給我準備一份早餐,我練完功之後,再去吃。”
“什麼?”上官如玉狐疑的看了眼徑直而去的王大錘,然後四下看了看,確定王大錘是在跟自己說話後,她駐足而立了良久,才搖了搖頭,呢喃道,“本公主什麼時候伺候過人。”
事實上,王大錘確實把自己當成了大爺,而上官如玉也變成了丫環,這反倒引起了上官如玉的興趣,畢竟,連上官文軒都說王大錘不是普通人,而他自己又說要練功,不知道他練的是什麼功,所以,她去餐廳給王大錘準備了豆漿和油條,然後便出現在招待所的後院裡。
其實,招待所的後院是是一個停車場,因爲海陽縣城不大的關係,這裡的車也很少,除了內部的人員,這裡基本沒有什麼人,所以,相對來說比較空曠。
此時,王大錘姿勢一擺,雙腳與肩同寬,膝蓋微曲不過足尖,鬆腰斂臀,虛靈頂勁,雙手如抱球,典型的一個混元樁的姿勢。
“這是什麼功了……”顯然,上官如玉不懂得武術,她頗爲好奇的盯着王大錘,在她的印象中,所有的功夫都是動的,至少應該是有招式的,就像公園裡鍛鍊的大媽。
“厲害。”就在這時,一個五十多歲人路過,恰巧聽到了上官如玉的話,不禁駐足而立,順着她的目光看向王大錘,不由得,他的眼神裡流露出驚訝,顯然,他看得懂王大錘在做什麼。
“哪裡厲害了?”上官如玉轉頭看了一下中年人,嘴角微勾,“大叔給講講唄。”
“以這位小兄弟的功夫來看,他習武最少有二十年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中年人點頭說道。
“他纔多大了,不可能習武二十年。”上官如玉徑直的否定了中年人的說法。
“他站的這個東西叫做混元樁,看似是一個極簡單的樁法,可是,它卻是太極拳的基礎,如果說他是一個靜樁的話,那太極拳就是一個活樁。”說到這裡,中年人微微一頓,然後羨慕道,“看這位小兄弟的架子,爭力自然,大鬆大柔,氣歸於虛無,不得不說,內功修爲還是極高的……”
“有這麼厲害嗎?”上官如玉認真的聆聽着,她詫異的問道。
“我還沒有見過有哪個年輕人有他這樣的修爲。”中年人讚許的點了點頭。
“原來他真的會武術了……”上官如玉的眼神裡流露出異常,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了。
大約三十分鐘出頭的時間,王大錘雙手貼於小腹,右掌壓住左掌,靜靜的站了一分鐘,然後揉搓了耳朵、面部和頭頂七次之後,他才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時,他才注意到了遠處的上官如玉,“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看你煉功啊!”上官如玉來到王大錘的身邊,自然的說道,“剛纔有位大叔說你很厲害。”
“這個大叔是識貨之人。”王大錘點了點頭,幽默風趣的說道。
“原來你是貨呀!”上官如玉咯咯的笑道。
“走吧,回去吧。”對於上官如玉的調侃,王大錘並
沒有接招,隨意的就岔開話題。
上官如玉微微愣神,“你這就練完了呀,武術不都是要動一動的嗎?”
“如果在平時,我至少要站兩個小時的,不過,現在在外邊,不方便,所以,站個基本功就可以了。”王大錘一邊走,一邊解釋着。
“就這些嗎?”上官如玉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止了。”王大錘輕輕的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上官如玉,他道,“咱們不是還要逛古玩市場嗎,把時間都用來練功了,還怎麼逛市場。”
聽到古玩市場,上官如玉的眼睛裡散發着興奮的光芒,於是,她催促道,“你快點回去吃飯,咱們這就去逛市場。”
“現在才八點,市場怎麼會有人。”王大錘伸了兩根手指,“你是這個嗎?”
“二嗎?”上官如玉木然道。
“你還是挺聰明的……”王大錘嘴角泛着微笑,由衷的讚美着上官如玉。
“你討厭……”上官如玉粉拳緊握,推了王大錘一把,卻跟着王大錘回到了房間內。
事實上,王大錘大約休息了半個小時,然後狼吞虎嚥的吃起飯來,絲毫沒有紳士的感覺,卻又不做作。
等他吃完早飯,大約也九點鐘了。
“走了走了,九點了,市場該有人了。”上官如玉不斷的催促着王大錘,焦急的說道。
王大錘打了個飽膈,也琢磨着到市場看看,說不定能淘到什麼寶貝呢。
二人說話間,就出了招待所,直奔海陽縣的古玩市場。
這裡的古玩市場除了規模小點之外,與梨陽市的古玩市場大同小異,也有地邊攤和商鋪的區人,也有名人字畫、瓷器、玉器、金銀器之類的東西,當然,真品很少,偶爾有件高仿品,就是優質商品了。
九點鐘的古玩市場,店家一個個的睡眼惺鬆,沒有半分的精神頭兒,他們或剛擺攤,或剛開店門,或在吃着早飯,而街上的人呢,稀稀郎朗的,幾乎能數得過來。
不過,今天與往日不同,店家的眼睛一個個的放着亮光,並不時的移動着,他們的眼神流露出慾望的光芒。
“狼多肉少啊……”王大錘走在街上,幽幽的嘆了口一句。
“什麼意思?”聽到王大錘的話,上官如玉詫異的問了一句。
“你沒看到呀,你的回頭率是百分之百……”王大錘剛剛數了一下,回頭的總共有五十七人,而大街上,加上剛剛走過的攤位和店鋪,總共只有五十七人而已。
“習慣了,沒事誰去注意這些呀,他們愛看,就看唄,那是他們的事情,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上官如玉不以爲然的說道,緊接着,她的神情突然一緊,她好奇的看着王大錘,“你喜歡看嗎?”
“我喜歡所有的美女……”王大錘一本正經,極爲認真的說道。
“流氓。”翻了個白眼兒,上官如玉狠狠的瞪了王大錘一眼。
“當然,也喜歡看你了……”王大錘緊接着說道。
“這還差不多。”上官如玉如同一隻驕傲的小鹿一樣,繼續往前走着。
“你別走那麼快,需要買什麼,你倒是看看呀。”王大錘提醒着上官如玉,兩個人出來不是搞競走的,是來淘寶的。
“是哦。”上官如玉停下來,放慢了速度,最後在一家足有五平米的攤位前停下來。
“姑娘,要點什麼呢?”老闆是一位富態的中年人,一雙小眼色眯眯的盯着上官如玉,哪裡像是一位賣古董的,分明就是一條色狼。
“隨便看看。”上官如玉沒有理會老闆的目光,低頭看着地攤上的貨物。
除了字畫,地攤上的東西蠻齊全的,有瓷器,有玉石,還有小件的金銀器物。
“你隨便看,雖然我不敢保證是多麼珍貴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在這條街上,絕對是精品了。”老闆誇下海口,保證的說道。
事實上,上官如玉的專業知識也挺高,她知道老闆說的話不假,這裡面真有幾件真品,可惜,都是近代之物,最久遠的也是清朝年間的,因爲存世量的關係,沒有收藏的價值,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喜歡的玩意啊!”
“老闆,這玩意怎麼賣呀?”就在上官如玉要走的時候,王大錘主動的開口說話了,他指着一件銀盛器問道。
這件銀盛器還在嘍子裡,隨便的跟一堆銅錢混在一起,可見老闆對它不是很重視,如果不是王大錘眼尖,根本就不會發現。
“您對這件銀器感興趣?”說話間,老闆便從簍子裡拿出來,隨手擺在了王大錘的眼前,肯定道,“這可是純銀製品,正兒八經的老銀了。”
這時,上官如玉的目光也被這件銀盛器吸引了,當看到這件器物的時候,她的瞳孔先是緊縮了,然後又放鬆了,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其他物件了。
如此表情,老闆看在眼裡,他主動的問道,“姑娘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這是一件朱碧山銀槎杯,是元代製品,通高十八釐米,重616克……”上官如玉如數家珍般的介紹着。
“確實是十八釐米,重量也相差無幾……”老闆豎起大拇指,欽佩的說道。
“這東西,你是多少錢收的?”上官如玉隨意的問了一句。
老闆略微猶豫,多說了點兒,“五萬塊錢。”
“還行,雖然是件贗品,可是,做工不錯的份上,也值這個錢了,沒有賠錢。”上官如玉隨意的說道,顯然,對它的興趣不大。
“爲什麼說是贗品呢?”對此,老闆也拿捏不定,他只能肯定這是一件老銀器,卻不能肯定真僞。
“這是一件盛器,槎身作老樹杈椏狀,槎上倚坐着一寬袍老道,面帶微笑,正拜捧書瀏覽,正而槎尾刻‘龍槎’,口下刻‘貯玉液而自暢,淫銀漢以凌虛,杜本題’行楷15字,下腹刻‘百杯狂李白,一醉老劉伶,知得酒中趣,方留世上名’一首,槎尾刻作者楷書款識‘至正乙酉(1345年),謂塘朱碧山造於東吳長春堂中,長孫保之’,另有篆書‘華玉’印記。”上官如玉精確無誤的說道。
“你說的都對,可怎麼確定它是假的呢?”老闆收起色心,由衷的佩服道。
“朱碧山銀槎杯總共只有五件,兩件原藏於圓明園,一件於咸豐年間被盜,流入美國,另一件於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時流入英國,在國內的兩件,一件存於故宮博物院,一件在蘇州博物館,另外臺北的‘故宮博物院’也有一件槎形杯的藏品,被認爲是清代的作品。”上官如玉自信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