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上官如玉的強烈要求下,也是爲了見證一下這尊朱碧山銀槎杯的真假,上官文軒帶着兩個人出現在考古現場的工地上。
現場的都是古玩行業的一線工作人員,或多或少的都是專家級人物兒。
而這裡不僅是一處考古現場,相隔一條河,還有一個正在施工的樓盤。
“上官教授,沒有想到,您真在這裡啊。”當上官文軒出現在考古現場的時候,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也出現了,他身後是一輛林肯作背景,他整個人顯得不高,大約一米七的樣子,體型中等,不瘦也不胖,偏分頭外加一副白色邊框的眼鏡,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正式,而此人還有一個響亮的名號,富貴房地產公司老總——白雲天。
一般來講,像上官文軒這種專心做學問的人,一向是懶於跟一身銅臭的商人打交道的,可是,當見到白雲天的時候,上官文軒卻一改之前的行事作風,熱情道,“什麼風把白總吹來了……”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白雲飛頗爲尷尬的說道。
“不管什麼事情,咱們一會兒再談。”上官文軒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然後召集數位同事,他們大多都是頭髮花白的老者。
“文軒,有什麼事情嗎?”其中的一位老者主動的問道。
“這位小兄弟找了個物件兒,我不太肯定是否是真品,所以,請大家幫着掌掌眼。”說話間,上官文軒就把朱碧山銀槎杯拿出來了。
幾位專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圍作一團,認真的探討着,並交流着自己的觀點。
“這是元代的朱碧山銀槎杯吧。”一旁的白雲天眼前一亮,然後看向一旁的王大錘。
“就是。”王大錘點點頭,“白總也喜歡這些東西嗎?”
“文軒大哥都叫你兄弟,跟我就不要見外了。”白雲天熱情的注視着王大錘,“叫我大哥,或者老哥都可以。”
“那好,大哥也喜歡玩古董嗎?”王大錘倒也不客氣,畢竟,他現在已經鳥槍換炮,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緊張了。
“是啊。”白雲天點了點頭,“你等我一下。”
說完,白雲天就轉身回到車上,從車裡取出一個合子,從裡面小心奕奕的拿出一塊紅布包裹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雖然隔着布,可是,王大錘能感覺出,這東西有年份了。
“是元代的阿拉伯文銀盤。”白雲天把盤子遞給王大錘,並且解說道,“此盤口徑爲十六點五釐米,是盛器,板沿,淺腹,平底,外底刻有阿拉伯文的回曆紀年銘文,即回曆七百一十四年一月(元仁宗延佑元年,1314年)。”
“怎麼能夠肯定這東西是元代的呢?”王大錘詫異的望了白雲天一眼。
“這東西是我在一個拍賣會上花五百萬拍的,應該假不了,不過,文軒老兄在這裡,我想請他確認一下。”白雲天說道。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幾位專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意見,甚至已經統一了意見,最後,由上官文軒來到王大錘的身邊,告訴他道,“這件朱碧山銀槎杯是真品無疑。”
“恭喜小兄弟了。”白雲天高興的說道。
“謝謝。”王大錘收起這件
朱碧山銀槎杯,頗爲高興的說道。
“居然看走眼了。”一旁的上官如玉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這不是上官侄女嗎。”白雲天這時才注意到上官如玉,高興的說道。
“白叔,這個時候,你纔看到我啊……在你的眼裡,我還沒有一個盤子漂亮?”上官如玉揶榆道。
“得,小姑奶奶,您給掌掌眼,看看這盤子如何?”說着,白雲天又把阿拉伯文銀盤遞到了上官如玉的手上。
“我敢肯定,這是個冒牌貨。”或許,是受了王大錘的打擊,瞄了一眼,上官如玉便肯定道。
“爲什麼這麼說?”王大錘心裡一怔,認真的盯着上官如玉問道。
白雲天心中也有疑問,這個時候,他卻把盤子遞給了上官文軒。
“元代的物件這麼好找啊,那大家豈不是都發達了,還用工作賺錢嘛……”上官如玉輕哼一聲,“一天發現兩件元代器物,除非火星撞地球了。”
“呦,小侄女不高興了啊,誰惹你生氣了……”白雲天拍着胸脯,說道,“叔幫你滅了他。”
“他,你幫我滅了吧。”上官如玉半開玩笑的一指王大錘,笑着道,“白叔,你知道他這尊槎杯是花多少錢買的嗎?”
“一百萬?”同爲元代的器物兒,而且是真品,白雲天認爲不會少花錢了。
“再猜……”上官如玉長長的吐了口氣。
“兩百萬?”白雲天看上官如玉的表情,然後改口道,“五十萬?”
“六萬!”上官如玉擲地有聲道。
“這是揀大漏了啊。”白雲天豎起大拇指,由衷的祝賀,同時,在他看來,既然能揀漏,就說明有幾把刷子,於是,他主動的問,“你覺得我那盤子是真的還是假的?”
“盤子有些年份了,大概是明中期的產物。”王大錘肯定的說道。
“理由呢?”如果是明中期的產物,這盤子的價格就至少跌了一半,甚至還要更多,即使是白雲天,也頗爲關心。
“感覺,我感覺他就是明中期的產物。”王大錘說出一個別人無法評判的標準。
“他買這朱碧山銀槎杯,也是用感覺的……”一旁的上官如玉替王大錘解釋道。
就在三個人說話間,上官文軒拿着阿拉伯文銀盤重新回來了。
白雲天關心的道,“怎麼樣?”
“經過我們商討,最終確定,這是明中期的一件仿品。”上官文軒認真的說道,“也是一借不錯的銀器。”
“知道是贗品,我的心也就落地了。”不見白雲天有任何的糾結,他豁達的說道。
“這裡沒有什麼好玩的,你不是要去姨父家裡嗎,我陪你去逛商場,買點禮物吧。”上官如玉掃視了無趣的考古現場,她眼睛一轉,主動的提議道。
“我還沒有通知姨父和姨呢……”王大錘略微猶豫,如實的說道。
“去親戚家,還用通知啊……”上官如玉詫異的問道。
“當然了,萬一他們不在家呢!”王大錘隨便找了個理由。
白雲天對於王大錘的親戚並不瞭解,但是,他知道一個在古玩方面頗爲造詣的人,肯定不是凡夫俗子,所以,一向喜歡結交的他,大方的給了
他一張名片,說道,“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只要是在海陽縣,有事情,你直接打我電話就好了,只要不是違法的事情,大哥都能給你辦。”
“我可是良民。”王大錘嘿嘿一笑,“可是,我沒有名片給你。”
“白叔,據說你這名片可不隨便給人的,而且,我都沒有你的名片。”上官如玉不滿的說道。
“你要啊,我給你印一箱子。”白雲天哈哈一笑,好人做到底,他走到林肯車的後備廂,打開後,從裡面提了兩個箱子,然後來到王大錘的身前,“帶着這些東西去親戚家吧,就不用特意買了。”
“這是什麼東西?”王大錘問道。
“幾瓶酒……”白雲天輕鬆的說道。
“這幾瓶酒是茅臺和名貴紅酒吧。”上官如玉仔細看了看,確定的說道。
“不值幾個錢,初次見面,當是禮物了。”白雲天豪爽的說道。
“我記得您第一次見我爸的時候,也說了這句話,當時我一查價格,好幾萬塊呢。”上官如玉認真的說道。
“錢就是用來花的嗎。”白雲天毫不在意,見王大錘站着不動,於是,主動的把酒塞到他手上了,並且開玩笑道,“我只是對你的感覺好,放心好了,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而且我絕對不是無事獻殷勤。”
“不行,這太貴重了……”王大錘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拒絕了,畢竟,無功不受祿。
就在這個時候,白雲天的手機響了,卻經典的諾基亞鈴聲,再看他掏出出來的手機,居然是一部黑白瓶的老舊手機,這與他的豪車與揮金如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聽他接了電話後,就匆忙道,“孩子病了,我有點事要回家了,改天咱們再聊。”
說完,白雲天便匆匆的與上官文軒告別了。
“孩子病了,也不應該這麼急啊……”王大錘看着消失在視線裡的林肯車,疑惑的說道。
“老毛病了,這孩子生來體弱多病,簡直就是一個藥貫子。”上官如玉瞭解情況,解釋了一句。
“什麼毛病?”王大錘問道。
“就是身子比較弱,到沒有具體的病,只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出點小問題。”上官如玉說道。
“哦……”王大錘若有所思。
“對了,東西也有了,也不用逛街了,你還是給親戚打個電話吧。”上官如玉的說道。
“怎麼,你這是要急着見我的家長嗎?”王大錘故意眨了眨眼,說道。
“討厭,誰要見你家長了……”上官如玉嬌羞的說了一句。
這時,王大錘沒有乘勝追擊,畢竟回到海陽縣了,既然有親戚這裡,瞞門而過,總是沒有禮貌的,所以,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親戚總歸是親戚,他掏出手機,拔通了姨姨的手機號碼,接通後,他便道,“三姨,我在海陽縣城裡了,你在家嗎,如果在家的話,我就去你家串串門……”
“這個……”在一個小區的大戶型區的,一幢一百三十多平米的房子裡,一位中年女性穿金戴金,卻流露着土氣,她拿着手機,皺了皺眉頭。
“如果沒空的話,我就直接回家了。”王大錘善解人意道。
“你來吧,你姨父傍晚就回來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