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會這麼想？”雪乃開口，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感。
“額，是啊，爲什麼我會這麼想呢？”夜雨訕訕一笑，覺得這個問題就這麼糊弄過去似乎也不錯，感覺有點尷尬。
不過雪乃會不會覺得尷尬就不知道了。
“明明連女朋友都不可能有的類人類生物，竟然還會幻想着自己有結婚的那一天，還真是可悲，應該怎麼說呢？嗯，對自己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雪乃一邊說着，一邊自顧自的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發言很是認可：“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拉蛤蟆想吃天鵝肉’，對，差不多就是這個。”
“瘌蛤蟆想吃天鵝肉？”夜雨撇撇嘴：“還有類人類生物是什麼東西？你剛剛纔造的麼？”
“就是和人類相像但不是一個物種，不好意思說了人類才能明白的語言。”雪乃一臉可憐的道：“爲了照顧你這個類人類，我接下來會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表達我的意思的，安心吧。霞之丘變態人渣敗類類人君。”
“稱呼還在變哦。”至於之前的那些話，已經下意識的忽略了。
這樣看，貌似自我控制進化很強哦？可以選擇性忽略別人的話，說不定這是未來人類的功能之一，這麼一想自己是不是推動了人類的進化？
嗯……
這怕不是個傻子哦。
“安心吧，我還記得你的姓氏哦，感激我吧。”雪乃溫柔一笑，放下白靈站起來，身後似乎閃爍着聖潔的光芒：“所以你就帶着這份感激一個人堅強的活下去吧。”
夜雨已經懶得吐槽了。
雪乃似乎也覺得無趣，沉默着坐下然後重新把白靈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話說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白靈似乎也習慣了被雪乃抱着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會露出“難受”的表情了。
這或許是生物進化，自動適應環境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果然時時刻刻進化什麼的都有可能發生啊。
“喂。”雪乃突然開口，夜雨趕快收起手機，他承認剛剛有被嚇到了。
“幹嘛？我有名字，不叫喂。”夜雨說道：“還有不要突然開口，很嚇人的，人嚇人嚇死人。”
“你是不是在做虧心事？”雪乃一臉狐疑的看着他。
“沒有。”夜雨搖搖頭，虧心事的確是沒做，只是在和加藤發短信而已。突然雪乃說話倒是真的被嚇到了。
“那，霞之丘膽小鬼人渣敗類君？”雪乃眨眨眼。
“我……算了。”夜雨覺得自己頭疼：“幹嘛？”
“沒什麼事，只是想問一下，未來你想做什麼？還是想現在這樣遊手好閒過着啃老的生活麼？”雪乃輕聲問道。
“唉，你竟然還會思考這麼有哲理的問題。”夜雨嘴角上揚，自動忽略了“遊手好閒”、“啃老”這類的關鍵詞。
所以說這果然是人類的進化吧？
雪乃瞪了他一眼。
“我沒什麼大夢想，到時候應該會娶個老婆然後當個程序猿普普通通的過日子吧。”夜雨聳聳肩，語氣有點無所謂，頓了頓，他摸了摸自己還算濃郁的頭髮說道：“不過可能也不會做程序猿了，掉頭髮有點厲害。”
一般有個共識那就是程序猿點頭髮厲害，所以看一個人是不是一個資深的程序猿就看頭髮。
結果有時候夜雨出去就被人當作程序猿大師。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畢竟他頭髮不是隻因爲做了程序猿，還有其他很多原因的，比如說遺傳、努力學習，或者再加上三蹦子？
“還真是普通啊。”雪乃吐了口氣，眼神有點暗淡：“有沒有考慮過從商什麼的？”
“想是有想過啊，但是啓動資金有點麻煩。現在市場這麼成熟，想要分一杯粥可不簡單啊。”夜雨伴着手指頭：“而且就我熟悉的人裡面還不知道有誰想學法律的。交給其他人，我真擔心他哪天被我商業敵人挖去然後坑我一把的。”
說着說着，忍不住搖頭：“所以說麻煩死了，我這個人怕麻煩，而且還不想操那些亂七八糟的心。”
“……是麼。”雪乃的聲音漸漸的變得小了。
“我可能就是給別人打工的命。”夜雨有些自嘲的笑笑，小時候做的夢都是假的，以爲穿越就能爲所欲爲？不可能的，市場飽和，他知道的根本沒有哪個可以作爲資本讓他創立一個商業帝國。更主要的是，沒錢。
雖然霞之丘家還算是比較富裕，但是創辦公司有那麼簡單麼？先不說創辦公司的艱辛，光是隨時面臨着倒閉的風險，夜雨就不覺得自己玩得起。
他不想拿着自己家人的未來去賭。
哪怕是一個小公司。
“我知道了，你大概就是這個命啊，畢竟是類人類呢。”雪乃的笑容有些牽強：“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哦，好的。”雖然有點奇怪雪乃突然變得有點奇怪，但是夜雨並沒有多問，有些事，就算問了也沒用。
雪乃現在不想說，夜雨也做不了什麼，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把雪乃送出門，然後說一句“晚安，晚上做個好夢。”
然後就是等待，等待着雪乃願意和她說的那一刻。
夜雨相信自己會等到的……雖然這樣很對不起加藤。
“如果，只是說如果……”夜雨剛準備關門，雪乃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如果你真的結婚了，照現在來看，新娘應該會是加藤惠吧？”
夜雨愣了愣，張了張嘴沒說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一口否認？那樣太對不起加藤了，儘管現在加藤並不在這裡。
“我會祝福你們永遠幸福，然後離開。”雪乃輕聲說道：“離開這裡，去找一個我被允許愛的、願意去愛的人，去一個小地方，然後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
雪乃說完就關門了，夜雨張了張嘴，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傻傻的站在那，冬日的風吹來，儘管這棟公寓有暖氣供應，現在站在這裡還是顯得有點冷了，他抱了抱胳膊。
白靈輕輕叫喚了一聲，像是再催促夜雨趕快關門，凍到它了。
“今年的冬天，還真是冷啊。按理說春天應該快到了，可是這個‘快’不知道是真的不準確呢，完全沒個概念。”
夜雨說了一句，深嘆一口氣搖搖頭，然後有些無奈的回屋關上門。
希望春天快點到吧，現在這天東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