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屎人尿人的,小哥,你就照白了說,這個東西到底什麼來歷吧!”陳方啓大老粗一個,斗大字不識一升,我好歹再幹上這一行之後還跟着陳方德學了字,也讀過幾本書,他看到書都頭疼,本來嚷嚷着讓和我一起學,當個文化人,後來直接撒手睡覺去了。
“所以說關於龍鱗書裡就有三種不同的記載,第一種記載說是這東西叫做魚石,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化石,是一些萬前之前的生物埋在地底下形成的;第二種說法叫做鱗片,是一種古代巨蟒身上脫落的;最後一種就是龍鱗,是真龍身上的鱗片。”木棍對着周圍一笑:“龍鱗這個說法是我從一塊戰帛上看到,也就是當時人所記載下來的,所以我覺得第三種說法最可靠。”
“我滴乖乖咧!真有龍這個東西啊!”陳方啓瞪着兩眼,一眨一眨的看着手裡的龍鱗。
虞老點點頭,道:“這個小哥真是才富五車啊!不知道師從何處啊?”
“都是賊,講究不了那麼多,沒有師傅,泥腿子一個。”木棍站起身來:“咱們走吧。”
我們告別那個老獵人之後就出來了,陳方啓還以“組織……”的名義把那塊龍鱗給沒收了,走出來的時候,我們看到村長與一箇中年人在靠着土牆抽菸,村長見我們出來,招呼着那人過去:“這就是村裡比較有經驗的獵人,你別看他沒上歲數,但是他沒穿褲子的時候就在那個山裡滾爬,有他保準沒事。”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對我們一笑,感覺很憨厚:“我就能帶你們到那個洞口裡去,再往裡我真不敢進去了。”
蚊子掏出兩張票子,遞給他:“沒事!你只要把我們帶到裡面去就成,以後你每隔一天就在山腰處來接應我們一下,畢竟山裡我們不熟悉。”
那人憨憨的點點頭,也不推辭接過錢,領着我們往山上去了。
我記得我們是從早晨出發的,現在太陽都照到頭頂了,我們還沒到,像我們這種人,幾乎是整天翻山越嶺,體力很好,但是這山太他媽邪門了,陡得厲害,山路走起來十分費勁,陳方啓在一旁直罵娘。
彪子雖說瘦,但是身材很魁梧,接過陳方啓的行禮,給他分擔了一點,陳方啓罵罵咧咧:“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我記得是先上山,後面再下山,大半天就到了。”彪子看着陳方啓滿頭大汗。
行禮都被別人接過去了,自己再嚷着休息,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陳方啓咬着牙繼續爬,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爬到了山頂,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敢相信眼前的這景色是真的,山的一面普普通通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但是山的另一側簡直就是變了個模樣,竟然是一個巨大山谷,應該已經是不能說是巨大山谷了,就仿似一個巨大盆地,四面環山,中間是平坦的地勢,山下一片濃霧,給人一種悠遠、深邃、懷古的心境,看到以後心裡非常舒坦。
秦林拿出望遠鏡向遠處望去,嘴裡嘀咕了一陣:“虞老,雖說這裡是塊風水寶地,但是若是在這裡修建陵墓,那可就費事了,這裡四面環山,你說若是從深山裡挖巨石,那些石頭根本不符合墓石的規格,若是開鑿山洞,在那時代根本不現實,難道真有天龍相助不成?”
虞老捋着自己的山羊鬍,說:“說不定真有神龍相助,我現在就找到一條。”
陳方啓一下子來了興趣,伸過頭來不住的問:“哪裡哪裡?”
虞老伸出手指頭往下一指,我也跟着他的指頭往下看,哪裡有龍?全是霧啊!不對?這霧氣的顏色不一樣,有的深有的淺,可不是嗎!若是細細的端詳這霧氣,龍爪、龍身、龍眼、龍尾,這可不就是一條龍麼!而且還是一條正要騰飛的巨龍。
“快點下山吧!不然我回去的時候就是晚上了,晚上山裡有髒東西,而且路也不好走。”那漢子仿似沒有一點心機,腸子比陳方啓還直。
下山的路明顯比上山好走多了,我估摸着我們也就用了上山四分之一的時間,那帶路漢子又領我們往前走了一段,開始有霧了。
他停下腳步,指着遠處:“你們再往前走上不到百步就是那個洞了,不過你們要小心,過了那個洞口之後,前面就是濃霧,我們把洞口之後那裡的路叫做黃泉路,進去之後沒有人出來過,就是放上一條狗,他也只能進去,不可能出來。”說完轉過身去正要走。
蚊子把他叫住,又從懷裡掏出幾張票子,那漢子搖搖頭:“不能要了,我已經拿了很多了。”
蚊子笑着說:“拿着吧!我們出去的時候還要你照應着呢!”
那漢子推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收下了。
我們這幾個人先坐下開始商議,秦林從行禮拿出司南,苦笑着搖了搖頭:“這東西沒用了,看來這裡磁場不小。”
蚊子招呼我們聚過來,先從包裡那粗一些餅乾牛肉分給大家,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張地圖:“這是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其中有一人畫的那個墓室的圖。”
秦林眉頭一皺:“這墓室怎麼這麼小。”
從這平面圖來,這墓室就是普通戰國時期墓穴的佈置,一個主室,兩旁有兩個耳室,後面有一個陪葬坑,戰國時期是有活人陪葬這個東西的,陶俑陪葬雖說是從戰國那時候開始的,但是帝王以及那些王侯們都不用,還有後面好些朝代的帝王也都不用那東西,依舊是採用活人陪葬,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不帶點活人進去心裡就不舒坦。
蚊子點點頭:“嗯!我們就找到了這一個墓室,我們那時候也商量很長時間,結論就是這只不過一個墓主人的一個陪葬墓,裡面也沒有什麼東西,棺槨之中就只放着那麼一件龍袍,其餘什麼都沒有。”
“那你們說是出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忍不住問。
蚊子與彪子兩人互看一眼,彪子咬了一口牛肉乾:“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那時候讓我們去外面拿東西,等到我們再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那些人都躺在地上,動都不動,我們過去一探鼻息,竟然都沒氣了,然後我們就聽到那墓室裡開始轟隆隆直響,而且墓室裡不過一會兒就全部是霧,我在墓室拿着手燈細細的查看,忽然我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長着龍頭人身的怪物在裡面,嚇得我哥倆拔腿就跑,那個東西一直在我們後面追,一直跑出了這個山谷,霧消失了之後,那東西纔不見了。”
“彪子兄弟,你別嚇我啊!那個東西你可是看清楚了,長得真是龍首人身啊?”陳方啓糉子倒是不怕,糉子有糉子們的門道,小糉子幾個黑驢蹄子就能搞定,實在不行用槍、用火,彪子這一下子說出一個龍首人身的怪物來,也不知道是神是鬼,那東西誰受得了啊。
木棍點點頭:“有道是‘風從虎,雲從龍。’古人又將雲霧看作一體,這霧氣就是雲,那應該是真東西,沒錯的。”
我聽到這聲音冰冷,轉過臉去,怪了!原本一直滿臉堆笑的木棍現在竟然不笑了,開始陰沉着臉,這可是一個大發現。
我們在這裡搭了一個帳篷,把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大部分都放在裡面(主要是食物),這一次我們是打算做長久戰,我們帶上夠一天的食物、水,還有一些必要儀器,向着那個洞口的方向出發了。
洞口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大,我們下去之後,裡面很黑,除了洞口那點光線之外,看不到別的,打開手燈之後,看到周圍牆壁之上畫的全是龍,墓室前面有一道石門,石門之上刻着滿滿一門的字。
我回過頭來問道:“秦大哥,這些古文你認識麼?”
我們幾個人圍過來,看着了上面的字,秦林搖搖頭:“我只知道這些是道教的符號,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含義。”
我驚道:“你說這些是道教的符號?”
秦林點點頭:“這是道教的一種很深遠的文化,叫做符文化,這個東西一時半會說不完,以後在和你說,不過這個東西有一個特殊的特點,就是每個成爲祖師的人都可以創立一種屬於自己的符號,這些符號只有他和他的一些弟子能看懂,別人是看不懂的,說白了,這東西就是一種密碼,找不到翻譯的本本,你一輩子也別想弄明白。”
這時候我感到身邊有股冷冷的陰氣,低頭一看,這股陰氣正是從木棍身上發出來的,此刻木棍的臉色完全變了,若是說他在村裡的時候是笑臉,到了這裡之後變成陰沉臉,那麼他現在就是一張猙獰臉了。
不過我現在知道了他是爲什麼了,他的這種現象在現在叫做人格分裂,說白了就是精神病,還是一種特殊的精神病,我也說不清到底是不是一種病,反正我就這麼說,木棍只要一到了陰氣多的地方,就開始犯病,特別是墓穴之中,變得冷靜、沉穩、敏捷,特別靠得住,不過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這種病對我們倒鬥人來說誰都想的,特別是看到木棍的表現之後。
我與蚊子進了石門,蚊子一愣指着前面呼喊,聲音有點發顫:“這就是那個龍首人身的怪物。”
我細細的看了看前面,根本沒有什麼怪物,只有一個石像立在墓室的中央,旁邊放着一口棺槨,這時候衆人都來進來了,陳方啓看着眼前這個龍首人身的石像,悶聲悶氣道:“你們說的那個怪物就長這個模樣?”
彪子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模樣。”
木棍和秦林兩人走上前去,木棍在那棺槨裡細細的看了幾眼,伸進手去摸索了幾下,也不知道幹什麼,秦林則是在那龍首人身的石像上看了幾眼,最後把眼光鎖定在龍頭上,因爲龍首裡含着一個石珠子,上面好像刻着什麼東西。
我甩開還在那裡發呆的蚊子,問道:“這上面刻的是什麼?”
“這是楚文,是戰國時期楚國的文字。”秦林拿着手電筒不住的來回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