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個警察從車裡提留下來。順便把他的武器沒收,接着把警察仍在一邊,就這樣,四輛警車中,被袁慶龍俘虜了十六個警察,只有三個警察身上帶着武器,還是三把五四手槍,這種有效射程只有六十米的手槍,還只有三個警察裝備。
本來看的警察來了的時候,那幾個城管還欣喜若狂,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盼望警察的到來,原來他們全都很討厭警察,因爲他們只會破壞他們執行任務,讓被他們抓到的小商小販,少捱了很多教訓。
周圍羣衆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害怕,今天的熱鬧可是**逐起,剛開始只是以爲袁慶龍瘋了,可現在才發現,瘋了的是那些城管,明明是些普通人,居然敢欺負超人。雖然這個超人沒有內褲外穿,可剛纔破壞警車的那個勁頭,可是地地道道的超人表現。
既然已經暴lou了自己的實力,袁慶龍對自己的兒子笑了笑,就轉身對着幾個城管就是幾腳,把六個城管踹倒在地,道:“全都開始給我搬腳尖,我沒有說停,誰也不準停下來,要不然我就把你們的腳給你們砍下來。”
說完看着那十幾個警察,看到他們蠢蠢欲動,就道:“要想表現正義,就先看看你們的警車,要是沒有回覆它們的本事,就給我在那裡好好的看着,你們要是敢亂動,就跟他們一樣,全都給我坐下搬腳尖。”
袁慶龍惡狠狠的看着那些警察,雖然知道警察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他跟警察沒有接觸過,僅有的幾次間接接觸,還是他們捱了打,被一些看到的羣衆報了警,警察的到來,讓那些無惡不作的城管放棄了繼續對小販的折磨,所以袁慶龍並不像對這些警察太過分,只是警告他們一聲也就算了。
可對那些撒旦的軍隊。就不能輕易放過了,搬腳尖是他們的發明的一種小遊戲,遊戲規則很簡單,只是坐在地上,雙腿伸直併攏,讓後用自己的雙手搬住自己的雙腳腳尖,很好用的一種健身動作,可只要做那麼一兩分鐘,感覺就會很強烈,跟國軍對付共黨的老虎凳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這本來是城管對付小販的,讓他們抓到了,不這樣運動一兩個小時,他們是不會放過小販們的,袁慶龍早就想讓這些披着人皮的禽獸嘗試一下了,今天終於逮到機會。
看到周圍那麼多人看着,六個城管沒有人拉下臉來做這個動作,袁慶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撿起他們仍在地上的警棍,對着幾個人就是幾下,就像他們原來打他一樣,專門招呼他們的大腿。這樣的地方打着痛,可只會傷到皮肉,並不能對人體造成硬性傷害,這是城管們最常用在小販身上的一種懲罰。
原來經常打別人,現在輪到自己了,發現自己還不如那些小販,幾個城管發出嗷嗷的尖叫聲,再也沒有了喊那些小販膿包的豪氣跟英雄氣概。
每個人只是捱了幾下,就全老實的坐在了地上,開始認真的搬腳尖,周圍的人有很多認識袁慶龍,對他的品行還是很瞭解的,不知道他爲什麼變得這麼厲害,可也不會認爲他會傷害普通人,所以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在周圍看着,看着那幾個城管表演。
季風好笑的看着袁慶龍在那裡懲治幾個城管,卻並沒有多事,提那些城管求情,雖然那些只是些普通人,可這些普通做起惡來,比修士還要毒辣,季風雖然沒有多少社會經驗,可對社會的黑暗,還是知道點的。
既然沒打算管,他轉身向遠處走去,季風也是這股縣裡的人,因爲路上耽擱了一會,所以現在他才達到縣城,離開家已經三年。這次回來怎麼也要給家裡人買點禮物,所以他看到了跟自己同一個縣的高階修士,他是認識袁慶龍的,一個渡劫期的修士。
現在季風也同樣是高階修士,可他的修爲沒有袁慶龍高,他只有合體期修爲,在袁慶龍那樣的高階修士眼裡,他同樣是低階的小修士。
季國忠家住高流鎮高西村,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中年漢子,kao着辛苦勞作攢下的一點家底,他打算翻蓋幾間大瓦房,順便給侄子也蓋上一間。
可問題偏偏就出在了他要蓋房子的土地上,因爲這塊地以前是村裡的牛棚,後來,牛沒有了,這塊地一直被季國忠的弟弟佔用,等到後來跟村裡協商,成了他們家的宅基地。
季國忠就是想用這塊地給侄子蓋一間房,村委會卻沒有同意。其實,這塊地已被鎮裡列爲規劃用地,早在2009年2月,鄰村的劉伯才和他的哥哥就向鎮裡打了報告,申請用它來修建洗車場。只是一直沒有批下來。
看着土地突然要被別人搶走,季國忠梗着脖子同劉伯才吵了好幾回,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2009年11月9日上午,季國忠再次來到這塊讓他窩火的土地前,執拗地鋪上了地基,很快就蓋起了房子,可鎮上有明文規定,現在所有村裡的宅基地,不能動一磚一瓦,因爲鎮裡已經規劃好,村裡的所有房子全都要拆遷。
讓所有村民上樓。以騰出更多的耕地,這本來是好事,可鎮政府並不是單純爲了回覆耕地面積而讓農民搬遷,他們是用這多出來的一部分耕地,換取城鎮商業用地,因爲國家出臺了一個辦法,就是城鎮商業用地跟農村耕地掛鉤。
只要地方政府申請了,國家就會酌情批示,等批准了,地方政府要在規定的年限內,補償國家一定的耕地面積,這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矛盾,從哪裡弄更多的耕地?只能拆老百姓的房子,可要讓所有老百姓搬遷,就要給他們足夠的補償,可給的補償太多了,那地方政府跟開發商就沒有太多的利潤了,所以只能委屈老百姓。
要想少補償,那只有快速控制現有房屋面積,這樣讓老百姓沒法臨時蓋些簡易房,來騙取補償款,農民還是有點智慧的,既然老房子的補償不足以買到新房,那就把老房子的面積變大點,這樣就有了更多的錢來買樓房,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地方政府一般想盡辦法,阻止村民臨時蓋房。
2010年,4月18日,高流鎮高西村,拆除違法建築時,村民孟芬被剷車碾死,另有一名村民重傷,目前兩肇事者已被刑拘,村支書被免職。
季風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到家的,當地警方稱剷車司機,直到聽到喊聲方知有人傷亡。然而孟芬的爸爸回憶稱,因一年輕司機不敢碾人,另一名年紀大的司機上了剷車,然後直接開向孟芬,這一說法得到鄰居和部分村民的證實。
“你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從耳朵和嘴裡涌出來。”季國忠一邊流淚一邊述說道。
從別人的口中,季風則聽到相同的陳述,他在事發現場看到情況也沒有什麼特別,在事發地有一攤血跡,鐵鏽樣紅,滲入泥土。找到了媽媽死亡的地方,季風看着泥土還有點點血跡,鮮血已經變成黑了,可那是自家媽媽的鮮血。
大學四年,有三年沒有回家,就是因爲家裡窮,不忍心花那來回八百元的路費,沒想一次離家即成永別,剛剛回來的路上,看到袁慶龍欺負那些城管,季風還很不以爲然,認爲袁慶龍素質低,一朝得志邊盡情猖狂。
現在看到自己的家人那悲傷的顏容,季風的心裡好像着了一團火,熊熊燃燒的怒意,讓他全身的真元迅速運行起來。
同一片國土,同一腔熱血,同一種猩紅與鏽跡。季風常常忍不住想:大地壯美而無言,但它暗藏着多少的苦難與不幸?人類的文明與進步,又如何在這樣一片浸滿鮮血的土地上建造美好與希望?
或者一種片面或悲觀的宿命論,不應成爲對待歷史的正確方式,否則的話,我們將怎樣用那樣一種剷車的冷血與無情,來喻示某種權力的體制,又如何用那倒臥於一灘熱血之中的生命,來喻示某種權利的現狀,並以此來作爲這個時代有關權利與法治的最直觀印象?
共和、平等,這些還有嗎?難道這個世界只有在專制的制度下,才能使秩序井然?就像大唐帝國一樣?赤裸裸的等級制度,三妻四妾的夫妻觀念,這些在地球上不合法的制度,卻在大唐帝國堂而皇之的實行,也沒見具有現代開放意識的人們反對,他們反而很好的適應了那種環境。
一個偉大的時代隆隆前行着,而我們將怎樣從那些宏大的敘事方式中,去找到某種愧疚與歉意,或者爲更多權利“積貧積弱”的人們,找到一種準確的描述?
當然,剷車司機被指系受命碾人的說法,只是出自死者家屬的“一面之辭”。到底是不是真的,季風不知道。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一種惡,真的會惡到如此地步,就像他也曾經不敢相信,當唐福珍點燃自己的時候,一名官員向她喊道的,“你這是暴力抗法”。
他已經不想去駁斥,市政府所做出的“安全事故”的定性,以及當地警方此前受訪時所聲稱的,“當事司機承認,在開剷車躲閃中聽到有村民喊,才意識到有人傷亡”。
但是在一個已經引起糾紛的混亂的現場,一輛在人羣之中開動着的剷車意味着什麼?哪一輛剷車的設計,會讓司機無法看到車前面的狀況?更重要的是,當雙方說法如此不一致時,政府與警方爲什麼就斷然採信了強拆方的說法?
官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越來越多的暴力強拆,越來越多的鮮血積澱,然而到頭來竟是一種越來越無力的存在感。沒有任何一條生命,可以擋住強拆的剷車。
到頭來總是:命沒了,房子也沒了。而與此同時,當回頭看去,那些曾經拆出人命的地方,“官員果然個個還在”。至此,一種無力感已經這麼徹底,我們甚至喪失了批評或抨擊的勇氣。
爲了平民至高無上的生命,今天我們難道要跪倒在,那些暴戾而冷血的機器前面?如果權力的快感以及時代的發展,真的只能以剷車的方式前行,那麼,也請一併碾過我們的身體與心靈吧!
試問除此之外,怎樣才能逃避作爲一個兒子的責任?村裡的房子已經差不多全被拆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幾座,那本來也是釘子戶,可在季風的媽媽出事後,所有釘子戶全都妥協了,用那些拆遷的人的話來說,不搬,不搬連你們一塊壓死。
村裡最後剩下的房子,其中一個屬於楊大爺的,那個孤老頭只有一個人,三間透風的房子,以他的房子來折價,就連一萬也賠不了,用這點錢,連樓上的一間廁所也買不起,所以他現在是村子裡唯一的釘子戶,此時一輛剷車就停在他家的房子前。
楊大爺站在剷車那巨大的鏟子下,這讓季風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在巨大的鏟子快要落下來時,一個青年從一側使勁踹了楊大爺一腳,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道:“你個糟老頭,想死啊!趕緊給我滾,要不然真碾死你。”
楊老頭被青年一下踹倒在地,接着幾個青年同時過來,把楊老頭拉到一邊,巨大的剷車,快速鏟向楊老頭的房子,就在剷車將要推倒房子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了房子跟前,並用手裡的一把劍,一下把剷車巨大的鏟子砍了下來,在削斷剷車鏟子的同時,連同剷車的操縱桿,也一塊從剷車砍了下來。
整個車頭被破壞了的剷車,隨着慣性向青年撞去,眼看剷車就要壓在青年的身上,可那個青年血紅的眼睛,卻使勁瞪着剷車裡面的司機,在剷車即將撞上自己時,輕飄飄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按在失去控制的剷車上,讓這輛重十幾噸的龐然大物,一下停了下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