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寒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的傲,不僅是來源於他乃唐大師的弟子,更是對自己煉器造詣的自信。
可是楚軒,竟然當着他的面,直言不諱的說他煉器技術不行,可想而知,這對他而言是多大的侮辱!
一陣陣森然的寒意,從蘇寒體內瀰漫出來,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冷冽起來,彷彿要凍結出冰霜。
就在蘇寒即將發作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之前那中年僕人的聲音:
“蘇少主,陰殺堂大弟子司奪命,還有黎家少主黎白清來訪!”
聞言,正在迎客廳的楚軒,還有羅炎和羅淼兩兄妹,神色不由得一怔。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話音落下,那中年僕人便領着一羣人走了進來,爲首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正是老熟人黎白清,另外一個,是一名穿着灰衣,眼神如毒蛇般陰冷,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的青年。
應該就是那陰殺堂的大師兄,司奪命了!
領着這羣人進來的那中年僕人,一掃之前對楚軒等人趾高氣昂的態度,現在的他,滿臉笑意,點頭哈腰,拿出了僕人該有的樣子。
不僅是這個中年僕人,蘇寒也是如此,臉上的寒霜瞬間消失,流露出微笑:
“黎兄,司兄,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陰殺堂乃八星級勢力,且背後有西海區頂尖九星勢力之一九陰樓,而黎家是知名源師世家,有大源師坐鎮,他再傲,也不能對這兩位無禮。
“蘇兄也是更加丰神俊朗了!”
司奪命和黎白清也是滿臉笑意的寒暄起來。
一番虛僞的寒暄結束後,蘇寒問道:“不知道今日黎兄和司兄突然到訪,所爲何事?”
司奪命笑道:“前些日子請黎兄爲我解石,得到了一些不錯的材料,恰好我想要煉製一件上品源器,所以便來問鏡島打擾,希望蘇兄可以幫忙,請唐大師爲我煉製這件源器!”
“上品源器?”蘇寒眉頭一挑,接着微笑道:
“若是一般人,我肯定不會答應的,畢竟以家師如今的煉器造詣,是不會隨便出手去煉製一件上品源器的,太浪費精力和時間,一般都是由我來進行煉製。
不過,司兄和黎兄可不是一般人,而且親自到來開口要求幫忙,這點小事,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聞言,司奪命大喜:“那就多謝蘇兄了!”
蘇寒只顧着與黎白清和司奪命說話,全然無視了後面的楚軒一行人。
羅淼怕壞了楚軒的事情,一直都在管着自己的嘴巴,可是此刻看到這樣的一幕,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譏嘲道:
“怪不得唐大師府邸中,區區一個奴僕都敢那般趾高氣昂,原來是因爲主子,也是一個看人下菜的勢利眼,所謂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可惜是,就是眼神不怎麼好,真正的貴客就在眼前,卻視而不見,反倒是把兩個只是來煉製區區上品源器的傢伙,給當成貴客,真是可笑!”
追隨了楚軒之後,羅淼的眼光也逐漸高了起來,上品源器,昔日她想都不敢想的寶物,如今到了她嘴裡,卻成了區區!
聞言,蘇寒臉上的笑意凝滯,而後瞬間又恢復了陰沉寒冷,比之前更加濃烈。
這幾個混賬東西,之前冒犯自己的事情,他還沒有追究,現在,竟然還敢來冒犯自己的貴客?
真是不知死活!
他猛然轉過身來,眼神冰冷到極點的看向楚軒等人,呵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問鏡島這般放肆!?”
羅淼偷偷看了一眼楚軒,發現後者神色漠然,並沒有制止自己的意思,膽子便是大了起來,猛然站起身,雙手掐着小蠻腰,皺着瓊鼻哼道:
“我們放肆?哼,明明是你蘇寒勢利眼,外加有眼無珠!
我楚大哥來問鏡島所要煉製的源器,最起碼都是超品級,這樣的一單生意,就算是對於問鏡島而言,應該都是大生意,足夠成爲問鏡島的貴客,可你蘇寒不好生接待也就罷了,竟然還那般傲慢無禮。
反觀,遇到黎白清和司奪命之後,哪怕對方只是煉製區區上品源器,卻把對方當成貴客來對待!
還有。
司奪命我就不說了,對他不甚瞭解,但是那黎白清……呵呵,如果我沒說錯,你蘇寒對他那般態度,不外乎因爲他是黎家少主罷了,其父親乃是黎大源師。
然而,你可知道,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楚大哥,在不久前,曾經在清風島的源石堂內,與這黎白清舉行了一場源術對決,以五局連勝的姿態,碾壓了黎白清,讓他公然跪下道歉,承認黎家的源術不如我楚大哥的源術!
那一場源術對決之後,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將來楚大哥絕對必成大源師,而且這個將來,已經不遠了!
可笑你蘇寒,對一個大源師的後裔客客氣氣,卻對一個必成大源師的存在,如此無禮!”
“這傢伙就是那個最近把西海區鬧的沸沸揚揚的楚軒!?”
聽到這番話,蘇寒目光陡然一凝,而後,心中滋生出一抹後悔。
早知道那年輕人是最近名聲大震的楚軒,他絕對會以貴客待遇接待,他可是聽說了,此人在清風島的源石堂中,賺取了連涅槃聖境都要眼紅的驚人財富!
這樣的富豪來問鏡島請求煉製源器,而且還是超品源器那個級別的,定然可以讓問鏡島大大的賺上一筆!
另外,楚軒最讓人在意的,並非是他在清風島上所賺取到的財富,而是他年紀輕輕,竟然就擁有一身不俗的源術造詣!
所以,很多人都想巴結楚軒。
要是早知道楚軒的身份,蘇寒哪怕寧願去冷落黎白清和司奪命,也不會冷落楚軒,畢竟楚軒的份量,可比黎白清和司奪命要重一些!
不過,那一股後悔情緒,很快便被蘇寒壓制下去。
反正都已經得罪了,現在再放低姿態,也無法挽回什麼了,只會驕傲人瞧不起而已。
他問鏡島,又不是靠着楚軒這單生意才能過火,而以問鏡島在西海區的地位,不巴結楚軒乃至得罪,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
最主要的是,反正他師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念頭落下,蘇寒徹底沒有了一絲後悔,滿臉冷笑的道:“你這麼說,是想讓我後悔,然後低頭跟你們道歉的吧?呵呵,你們太瞧得起自己,也太瞧不起我蘇寒!
莫說,關於楚軒的事情,現在我只是道聽途說,是當不得真的傳聞罷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一個只是有點本事,卻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的傢伙而已,還不夠資格讓我蘇寒重視!
只有像黎兄和司兄這樣出身名門的年輕俊傑,才值得我蘇寒認真對待,夠資格成爲我問鏡島的貴客!”
頓了頓,蘇寒又冷喝道:“好了,懶得跟你們多說廢話,我問鏡島不歡迎你們,馬上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