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清淚突然自張狂眼角留下。
張狂喜極而泣,喜極而笑。
“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暢快。
“渣滓,你笑什麼笑?”獄卒不耐煩地呵斥道。
“哈哈哈……”笑聲未止。
獄卒將一更燒得通紅的鐵棍捅進張狂口中,口中獰笑着:“我叫你笑,看你這回還笑不笑得出。”
燙紅的鐵棍和皮肉相接,嘴中“茲茲”冒起一股青煙,肉香撲鼻。
張狂依舊還在笑,嘴中笑不出,他的眼睛還在笑,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笑,心中更是在笑。
只有笑聲,才能將他心底的那股欣喜表達出萬分之一來。
咔嚓嚓……
眼前空間,在張狂的笑聲中片片震碎。
他依舊是站在一片絕壁下,身前幾步外,還是那塊石碑。
只是迷霧已經沒有了,石碑後面,就是通關的光門。
原來他之前,並沒有踏出半步,一直都是站在原地。
“假作真時真亦假,莫忘莫失,道存永恆……”張狂念着石碑上的字跡,這時方纔知曉了其中真意。
綠花國的中央廣場上,二百多位修煉者,都已經出了試煉之路。
他們望着光碑上張狂的成績,四十九個七彩光點,都是久久無語。
李玉龍作爲二百多外來者中修爲最高的,心中自有一股傲氣,雖然不敢自稱七國第一,畢竟還有明火強者的存在。
可是他也自認爲會是綠花國這二百多人中最出衆的,在試煉之路,所得到的成績也必然會超出自己的同伴。
可是現在看着第一名張狂的成績,他在也說不出什麼來。他的名次在第七名,和張狂雖然只差了六個名次,但是在成績上,卻足足差了三十二個七彩光點。
這還是張狂第三關成績沒有出來的情況下。
就是第一名那個叫做阮文忠的明火中期強者,也不過才二十一個七彩光點,張狂差了足足二十八個七彩光點。
張狂可謂一騎絕塵,和後面拉開的距離不以道里計。
一天過去,到了次日午時。
非但只有綠花國的中央廣場,其餘六國的中央廣場也是一樣,人越來越多,多達近二十萬之巨。
七國合在一起,便是一百四十萬人。
一百四十萬人,上至大將軍、議會長、神殿大主教,下至販夫走卒、街頭乞丐,都在注視着一個人,張狂。
到了這日午時三刻。
綠花國中央廣場上本來平靜無一絲風,不知這時突然掀起一陣風來。
初時沒人注意到這陣風,只覺得涼爽。
可是很快,這股風就越來越大,及至狂風呼嘯。
不過花界的居民因爲體質原因,都有着修爲在身。他們會隨着時光的流逝,身體蘊含的元氣越來越足,哪怕資質再是平庸,從不修煉。但是數十年的體.內元氣累積下來,也足以把他們推上奠基修爲。
風雖大,但有修爲在身,花界居民們尚還抵得住。
人們正詫異這股怪風自哪裡而來,突然只聽有人驚呼起來。
“光碑……張狂的成績變了……”
衆人一驚,連忙紛紛投目望去。
只見張狂在光碑上的成績那一欄,本來就是長長的一串七彩光點。此時卻是在原來的七彩光點尾端,狠狠地又增加了長長一截。
增加的數目,絕對遠遠超出了最高成績的十個七彩光點。
人們細數,很快就有人驚呼失色:“七……七十個……”
喧譁乍起,中央廣場上就像一聲暴雷突然炸響。
“真是……不得了……”
“七十個七彩光點,別說前所未有,怕更是後無來者。”
……
驚呼、議論、感慨、讚歎……
所有的聲音匯在一起,一波蓋過一波,越來越高漲,似乎永遠都沒有止住的趨勢。
這時頭頂的無盡星空上,被花界居民用來表示時間的七顆星辰,突然自蒼穹上各自射下一道光柱,分別成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
光柱到半途,合成一道直徑數十丈的七彩光柱。
七彩光柱落在綠花國的廣場,一股不可抗拒的斥力自光柱上發出,將光柱十米範圍之內的人盡數往外推去。
七彩光柱上至無盡蒼穹,下接大地,何其雄偉,更是散發着無上威嚴。
哪怕是綠花國第一強者,花木木將軍,也不自覺對着光柱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如此七彩光柱,整個花界所有生物都能看見。
在這一刻,所有花界居民都呆呆地望着這道七彩光柱,震驚不可自語。哪怕是不能睜眼的瞎子,也感受到七彩光柱,對着綠花城中央廣場的方向喃喃自語着什麼。
但是隻有七國中央廣場上的人,才知道這道七彩光柱的出現,必然是因爲張狂。
一道人影從七彩光柱中漸漸浮現,人影越來越清晰,到了後來,終於可以從面目上分辨出來,這人正是張狂。
等張狂的身形完全顯形出來,突見直達蒼穹的七彩光柱猛然往下收縮,不過瞬息不到間,就已是完全融入了張狂體.內。
張狂適才從七彩光柱中走出,發現廣場上不計其數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其中有敬畏、震驚、不可思議、不敢置信……
張狂正不明所以,突然七彩光柱融入自己體.內。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身體似乎都要被一股濃郁至極的力量撐爆。
龐大至極的能量,在他體.內各路經脈肆無忌憚的橫行。丹田更是幾欲被能量撐爆,本來以至滴水中期的修爲,只差一絲就要突破到滴水後期。
滴水中期至滴水後期的這股障礙,在這股龐大的能量面前,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僅僅只是被這股能量的氣勢掃到,突破的障礙就劇烈顫動起來,隨時都在突破的邊緣顫.抖。
若是這股能量只要稍微衝擊一下,恐怕修爲便是一路勢如破竹般急速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