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已經將身子完全沒入泥土中,但還是被拉扯着往神武玄龜移去,他此時除了竭力穩住身形,已經是再無他法可想。
嗖嗖嗖……
張狂擡眼看見幾頭妖獸頂不住吸力,落入了神武玄龜嘴中,卻是連一點鬧騰都沒有傳出來。
無法可想下,張狂甚至都開始動用念頭,要不要繼續解開丹田內元氣團的封印。可是如此一來,他便會無緣天梯路。
或許是覺得有些不耐煩了,神武玄龜合上嘴巴,然後一隻數十丈的巨掌猛地拍向地面。
地面一陣顫動,張狂感到一股濃烈危機從地底傳來,來不及多想,連忙將身形往空中躍去。
幾乎是挨着張狂的腳後跟,一道十數丈長的尖銳地刺從地底突兀刺了出來。
張狂心有餘悸,心下思忖着脫身之策。
神武玄龜卻哪裡會給他思考的時間,見眼前這個小蟲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過它的攻勢,不由大怒咆哮。
嗷……
又是一聲驚天巨吼,傳遍賽場。
張狂不由心下苦澀,暗道自己也沒得罪這個神武玄龜,可怎麼就像不依不撓地盯上自己了。
神武玄龜可不管張狂想着什麼,再一拍地面,只見方圓數百丈內的山石都像失去了重力般,凌空懸浮起來,上面蒙着一層微微黃芒。
這又是神武玄龜的另一門神通,化泥爲鐵。
然後還不待張狂動.作,所有山石便如雨點般落向他。
張狂召出道道冰牆護住自己周圍,同時伸手一捏,血魄刀已然在手。
那些山石落在冰牆上,只不過撐了三息而已,竟就已是將張狂的冰牆道道打碎。
張狂神情凝重,手中血魄刀劈出道道刀芒,將襲來的山石一一劈得粉碎,但是山石何其之多,同一時間,幾乎便有數百近千個。那些大的山石還好,那些小如砂礫般的山石,卻讓人着實痛疼。
張狂防不勝防,連連被山石突破刀勢。不過幸好他已經提前在身上凝成了一層不甚透明的冰甲。
突破刀勢攔截的山石,甭管大小,皆是勢大力沉地砸在冰甲上。儘管冰甲沒有破碎,但張狂只覺被砸得體.內氣血劇烈動盪,嘴角竟是溢出一絲鮮血來。
山石延綿不絕,彷彿永遠都可以這樣持續下去。
正當張狂心中叫苦之時,突然自數裡外一道銀白光柱似突破空間一般,狠狠地轟在神武玄龜的腦門上。
神武玄龜身上閃過一絲蒙黃光芒,將這道足以轟碎明火妖獸的銀白光柱竟是防禦住了。不過饒是如此,神武玄龜也打了一個踉蹌,一陣頭昏腦脹。
所有的山石,突然間失去力量支持,紛紛落下地面。
神武玄龜擅長防禦,若非如此,只怕早就能夠將張狂一把捏死了。
“快走!”急切間傳來的,正是李玉龍的聲音。
脫離山石範圍,張狂大氣也來不及喘上一口,急速朝遠方馳去。
晃了晃腦袋,神武玄龜回過神來,怒吼一聲,大踏步向張狂追去。看其情形,已經是不把張狂搞死不甘心的節奏了。
沿途所遇,無論是妖獸,還是山座,神武玄龜皆是一頭撞碎。橫衝直撞,肆意縱橫,當真是不可一世。
沿途所見到的修煉者,無不是駭得心驚膽戰,遠遠隔着數裡遠,就避了開去。
張狂聽着後面傳來的陣陣怒吼聲,心中着實鬱悶,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得罪這頭瘋烏龜了。
神武玄龜緊跟在張狂身後千米遠處,張狂繞着這片公共區域兜了幾個圈子,但卻絲毫都不能甩開這頭神武玄龜。
便在這時,突然數裡外傳來一聲長笑:“張隊長果然是年少輕狂,好膽氣,竟敢招惹神武玄龜,不過現在這跑的,有些狼狽啊。”
張狂聽出,這正是阮文忠的聲音。
張狂長笑回道:“阮兄既然也在這裡,不如來搭把手如何?到時候解決了這頭神武玄龜,最後一擊定然讓阮兄來完成。”
阮文忠嗤笑道:“我信不過你!”
緊接着又傳來須曲明的聲音:“被一隻烏龜追得如此狼狽之人,我活了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啊,哈哈……張狂,如果你真是熱血男兒,就應當立即轉身,和這隻烏龜拼個你死我活才成。”
遠處數道雲頭馳來,很快就及近了張狂五六百米處,卻是李玉龍、張勁草和席元山幾人。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別添亂,快走!”張狂怒斥道。
見張狂疾言厲色,李玉龍幾人只好往後退去。
席元山向張狂喊道:“隊長,帶神武玄龜去基地吧。基地有二十門浮空大炮,還有防護大陣,未嘗沒有和神武玄龜一拼之力。”
“勿要所言,我自有注意!”張狂冷道。
其實張狂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將神武玄龜往基地帶去,基地想要抵住神武玄龜,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手物資。而且還有一個三家聯盟在旁虎視眈眈,焉知會不會趁火打劫?
再者說來,到時候要是轟殺了神武玄龜還好,微塵初期的妖獸,提供的積分絕對不會下於幾千萬。可萬一到時候神武玄龜見勢不妙,跑了怎麼辦?
一頭微塵初期的妖獸要逃,哪個敢活得不耐煩了,去上前阻攔?
不過席元山的話倒是使得張狂腦中靈光一閃,打開了一條思路。不錯,他不能往自家基地帶,可這賽場上也並不只有綠花國團隊一個基地不是麼?
“張狂,你這般逃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遠處李玉龍笑得很是暢快:“不如你請我們出手吧,一人一千萬積分,三千萬積分,想必你還是哪得出來的吧?”
“實不相瞞,積分我是捨不得出的。不過這個出手嘛,阮兄怕是不幫都不行了。”張狂笑着回道,轉道往北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