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察覺到千代舞月的動.作,不由暗自搖頭。元氣護罩最是耗費體.內元氣,將體.內元氣白白耗費在這種地方,不免太過浪費。雖然女**美愛乾淨本就是天性如此,倒也無可指責,但是這種性情,卻是和成爲強者有些相駁。
隨着地面被破開了一個近八米深的坑洞,銅牌傳來的元氣波動也更加清晰起來。
不過這沼澤本來就是那些毒蟲的家園,沼澤之下不知蘊藏着多少毒蟲的巢穴。張狂這幾道刀氣倒是乾脆利落,但無疑卻是捅了馬蜂窩。
蟲羣瞬間被激怒,饒是察覺不到生靈之氣,但依舊是從沼澤的地面上紛紛揚揚地躍起,向綠色小舟上撲咬而來。
而且那些跨入了妖獸門檻的毒蟲,更是放出其種族的特有神通來攻擊張狂。
幾乎就在張狂劈開沼澤的瞬息,只見五彩斑斕的毒氣幾乎是瞬間包裹了綠色小舟。
張狂撐起元氣護罩,體.內元氣“嘩嘩”不斷失去。毒氣沾染在元氣護罩上,“滋滋滋”的腐蝕聲中,將元氣護罩幾度欲要破開。
儘管全力支撐着元氣護罩,只不過一息時間,他體.內的元氣竟然就已是下降了近乎一成之多。
張狂不敢怠慢,找準銅牌所在方位,指間打出一道巧勁往那處一挑,便見一塊裹着泥土的銅牌被挑了出來。張狂也來不及嫌髒,當即便駕着綠色小舟往岸上疾馳而去。
至於二十米外的千代舞月,也被蟲羣的怒火所波及道。在憤怒面前,千代舞月身上的那股驅蟲異香,顯得是如此無力,絲毫沒有給蟲羣什麼阻撓。
千代舞月大驚失色,用不着張狂來提醒,就已是一邊撐着元氣護罩,一邊急速駕着月牙法器馳向岸邊。
蟲羣的憤怒似乎可以蔓延,不過幾息間,便見方圓數百米的沼澤盡皆開始沸騰起來,而且還在迅速地往四面迅速蔓延而去。
其中尤其以蝕骨蛙最爲甚,只見不知多少蝕骨蛙一同噴出碧綠色的毒氣,兩數不到就已是瀰漫了方圓數百米的天空。這些毒氣觸碰到張狂兩乘坐的法器,只見“滋滋滋”冒起一陣濃郁綠煙,法器光澤迅速黯淡下來。
千代舞月的那月牙法器顯是不凡,雖有黯淡,但也是微不可察,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張狂的綠色小舟法器,在蝕骨蛙的毒氣下,幾乎是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迅速黯淡了下來,不過才兩百米路途,就已是搖搖欲墜。法器倒是其次,竭力用元氣護罩將毒氣隔絕在體外,更加使得兩人體.內元氣耗費甚巨。
而且這蝕骨蛙非但毒氣厲害,其本身也是相當於開闢修爲的妖獸。一個個紛紛躍起足有十五米乃至上百米高空不等,幾乎是鋪天蓋地一般朝張狂兩人撲去。
離開岸邊尚有三百多米距離的時候,張狂腳下的綠色小舟終於在毒氣的腐蝕下,徹底失去了法器光澤,自他腳下掉了下去。
綠色小舟落到地面,立時就被數之不清的毒蟲所覆蓋,蟲羣密密麻麻涌動間,只聽到一陣“咔嚓咔嚓”的咀嚼聲,令人忍不住感到毛骨悚然。
張狂絲毫不着慌,在腳下凝聚出一絲雲氣,腳尖點地而行,一躍便是十丈開外,輕飄飄的恍似不着力。
千代舞月落在張狂身後十米開外,雖然腳下的月牙法器尚沒有什麼損毀,但是撐在身周的元氣護罩,已是漸漸有所不支,不覺間已經有些綠色毒氣穿過元氣護罩,讓她面上現出一絲不正常的幽幽淺綠色。
千代舞月只覺得腦中傳來陣陣眩暈感,四肢漸漸開始軟弱無力起來。
她擡眼望向前面,透過此起彼伏的蟲羣縫隙,她發現離岸邊卻還有足足兩百多米。平時在她眼中短短的兩百米,輕鬆便過幾躍而過,但此時卻顯得那般艱難,竟似是可望不可即。而且就算上.了岸,又豈能真正安全?
千代舞月此時心中不免起了後悔,若是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她又何必要如此逞強?早就聽張狂的吩咐,站在岸邊等他也就好了,此時落在這種處境,雖然不免埋怨張狂沒有提前給她說要通過這種粗暴的方法來取得銅牌,但自己也知道多半的原因還是在於自己的任性自大。
元氣護罩越來越無力,更多的毒氣趁隙又透入了進來。千代舞月終於不支,身形一晃,便要從法器上跌落下來。
“早知如此,當初應該聽他的話就好了,雖然他的話很難聽……”心下轉着念頭,千代舞月只道自己此次已經必死無疑,不由涌起了濃濃的不甘、悔恨。
正在絕望之時,突然只感到腰身一緊,像是被什麼給套住了。她下意識低頭一看,原來卻是一條泛着淡淡法器光澤的繩索,繩索的那一頭,則是牽在十米前方的張狂手中。
繩索套中千代舞月後,急速縮短,將千代舞月向張狂拉了過去。
這繩索卻也只是件不入品級的普通法器,在毒霧的腐蝕下,迅速黯淡着法器光澤,不過好歹張狂和千代舞月之間的距離只有十米左右,讓繩索完成自己使命的時間綽綽有餘。
千代舞月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緊接而起的便是一句毫不客氣的責備。
“叫你不要逞能,偏偏要自以爲是,如此也當真活該!”
如果是以往,聽到這樣的話,千代舞月必然免不了會被激起怒火。但是此刻,她卻生不出絲毫怒氣,反倒只覺得心頭洋溢着暖暖的感覺,微不可察的,還有一絲淡淡的委屈。
就算懷抱着一個人,但張狂的速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雖然現在才只是滴水境界以下,法術強度的優勢發揮不出來,但是張狂自創功法的優越性卻在此刻凸顯了出來。
千代舞月作爲瀾滄劍派的宗主嫡長女,所學的功法必定是非凡,但是其元氣護罩在蝕骨蛙毒氣下撐住十息不到就已經支離破碎。張狂的元氣護罩雖然幾度欲破,但每當到了破碎邊緣,總會舊力盡而新力生,再次撐起一時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