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放行雲舟的地方是一個佔地千米平方的青石廣場。
張狂和小寶主僕兩人從行雲舟上下來,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喧囂之氣撲面而來。
主僕兩人皆是衣着不凡,尤其是張狂,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十有八九是哪家的少爺公子。兩人還沒邁開步伐,四面頓時就呼呼啦啦地圍了七八個人上來。
“這位少爺是要來這裡買點什麼嗎?”
“我在這青木鎮生活了十多年了,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這位少爺僱我吧,我老五要價絕對公道。”
一羣人七嘴八舌,或是奉承,或是自誇,種種手段齊上陣,千方百計的想讓張狂僱傭自己。
張狂見多識廣,張小寶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兩人都知道這些人乃是賺人佣金的掮客。這些掮客雖然如蒼蠅般“嗡嗡嗡”地令人着實心煩,但有時少了他們,還真是會憑空多出些許麻煩來。
前任張狂也來過這靈木鎮不下四五次,但每一次都是去往那煙柳之地,除此之外的地方,記憶中竟是搜尋不到一丁點的信息。
“那麼就你吧!”張狂隨手點了其中那個自稱老五,看起來老實厚道的中年男人。至於這個老五到底是不是面善心惡,張狂倒也不虞,不信他能翻出自己的手掌心,說到底,這些掮客也不過只是些普通人罷了。
見張狂點中自己,老五頓時就裂開嘴笑了起來。其他掮客見老五被選中了,雖然心下不甘心,不過他們這一行倒也有着自己的行規,於是只能紛紛離開,去等待下一個客人。
“小人王五,二位叫我老五就好,不知道二位爺該怎麼稱呼?”老五說話的時候,習慣將自己的雙手拱握在身前,給人一種老實巴交的感覺。
“這位是張少爺,不過我可不是什麼爺,五哥叫我小寶就是了。”小寶替自己兩人介紹道。
小寶也算是從苦難中走出來的,自不會看不起這些底層的苦命人。
“原來是張爺和寶爺。”客人給臉,但老五自然是不能蹬鼻子上臉,點頭哈腰的笑問道:“不知道張爺來這靈木鎮是要做什麼活計?”
“這裡可有沒有賣礦材的地方?”張狂問道。
老五不用細想,就即刻回道:“說到賣礦材的地方,這裡雖然有好幾家,但要說到最大的,應該要數‘崇器閣’了。那裡無論是成品的法器,還是礦石原料,都是應有盡有,二位爺不妨去那裡先看看?”
張狂自無不可,當下便讓老五前頭領路,一行人七拐八繞的往崇器閣去了。
老五看起來頗爲老實的一個人,卻沒想還有着一副好口才。一路上他口中就沒怎麼停過,無論是沿途一些店鋪的來歷,又或是路邊攤上的一些看起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都能說出個四五六來。而且老五說的話幽默風趣,又不閒扯淡,張狂主僕二人倒也聽得頗有味道。
崇器閣在靈木鎮至少已經盤踞數百年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成爲了靈木鎮最大的店鋪之一。不過據聞,這崇器閣真正的東家,其實是玄元宗煉器峰的某位長老。不過到底是不是呢,終究也沒人證實出來,不過倒是爲崇器閣增加了一絲神秘色彩。
店鋪主營法器,同時也兼營法器半成品、成品材料、礦材原料等等的出售和收購。作爲鎮裡最大的法器店鋪,尤其此刻還是晌午剛過,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只見店鋪門口來來往往的客流量幾乎就沒有斷過。
崇器閣佔地達近十畝,從上至下一共有五樓,每樓各主營不同的商品。
張狂這次的目的主要是購買礦材,而無論是成品礦材,又或是礦材原料,正好都是一樓主營的商品範圍。
崇器閣的一樓被分出了一個個相鄰的小隔間,小隔間四四方方的約莫十平米不到,當作攤位租給那些沒有店鋪,或是想借助崇器閣名氣的小商小販們。
“這裡一樓分爲兩個區域,左邊區域是普通區,賣的基本上都是較爲常見的材料。右邊是珍品區,賣的都是比較珍稀、比較貴重的材料。”這裡來來往往的客流量數千,崇器閣自然不會每個人都安排一個導購,還好老五常年混跡於靈木鎮,這時正好臨時充當了導購。
“先去珍品區看看吧。”張狂需要的那些材料中,正好有幾種較爲珍惜的材料。
“好嘞。”老五答應着,當先往右領路而去了,然後一邊走一邊在口頭繼續介紹着:“雖說普通區賣的都是常見的材料,珍品區賣的都是珍稀貴重材料,但這也並非是一定的。比如經常就有一些眼拙的人,得了一些好東西,卻不識貨,只當成普通的東西來賣,所以有一些有眼光的人時常能夠在普通區撿到漏,惹人豔羨。同時在這珍品區,也不一定是珍稀貴重的,有些黑心商家就欺你不識貨,然後便以次充好,甚至乾脆就拿假貨賣給你。這崇器閣雖然也有明文規定不準賣假貨,可這麼偌大的一個市場,又哪裡能夠管得過來,況且那些黑心商家爲了利益,又有什麼缺德事情做不出來……”
聽着老五的話,小寶一時間只覺得眼界大開,不覺間已是聽得入了神,不時插話提問兩句,而老五也總是能給出讓他滿意的回答。
張狂倒是有些不置可否,在前世他什麼事情沒有見識過?說句不客氣的話,這老五便是再長個七八輩子的見識,也不定能夠及得上他。不過是以此充好,賣假貨而已,前世張狂甚至見過一個nb的商人,忽悠得一個小國的國王將整個領土都賣給他了。
況且以他的眼光,他就還真不信這區區玄級位面能有人能夠蒙得住他。
和左邊的普通相比,右邊的貴重區顯得整潔安靜了許多,來往這裡的人,大都身上有着幾個小錢。不過這種安靜也只是相對而言,貴重區依舊不乏喧囂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