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博煜擁有‘轉死丸’之事,一氣宗並不知情,想必他應該是從不知何處得來。”胡天來臉色極爲難看地周圍解釋道。
張守靜卻是並沒有輕易放過,繼續冷道:“單單一句不知情,也能算得解釋不成?千年前,死魔族的那場浩劫至今猶存,須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禁忌的口子一旦打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胡天來冷厲眼神的看向張守靜,但萬衆矚目之下,一氣宗終究是不敢做出什麼過分舉動,否則到時候反倒還會有理解釋不清。
“徐博煜私藏禁藥,罪無可赦,從此刻起,將徐博煜驅逐出一氣宗。”隨即,胡天來又轉向徐家的那位白鬚老者,陰着臉色道:“徐博煜是你徐家人,此事不管你徐家知不知情,都須是責無旁貸。回宗門之後,當召開宗門大會,你徐家之人,不管之前有何功績,但凡是修爲在滴水修爲以上的人員,統統須得去鎮魔域駐守百年時間。”
聞言,白鬚老者已是面如死灰。
鎮魔域的兇險在紅楓大陸上無出其右,紅楓大陸上但凡是罪無可恕之人,皆是會被派去鎮魔域鎮壓那時不時就會爆發的魔潮。
若是徐家被派去鎮守鎮魔域,也不知道會死上多少人,甚至是全軍覆沒都並非是沒有可能。
但此時在胡天來的嚴厲目光,以及周圍十數萬道目光的氣勢壓迫下,白鬚老者竟是張口說不出話來。
“如此,各位可是滿意了?”胡天來的臉色此刻陰沉得幾乎要凝出水來,雖是問向周圍所有人,但是他的目光,卻是死死盯住張守靜。
徐家雖然在一氣宗算不得什麼大家族,但到底也是不可忽視的一股勢力。去除徐家,一氣宗也算是自損了一部分實力,這當然對於一氣宗來說,算不得什麼好消息。
可是在捨棄徐家和成爲修煉界公敵的兩條選擇中相比,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在心理上,恐怕是一氣宗將玄元宗已經恨上.了。
張守靜也並非是不知道這點,但修煉界的勢力之間,向來便是爾虞我詐。縱是玄元宗與一氣宗關係交差,可玄元宗作爲南域地界的一份子,卻也不是可以任由人來拿捏的軟柿子。
張狂隱隱約約地從場外聽到“轉死丸”的名字,雖然他不知道轉死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從百十米外徐博煜身上傳來的氣息,也大概明白了幾分其中遠離。
在黑氣纏繞下,徐博煜胸口那道深可及骨的傷口瞬間止住血液。
張狂剛纔那一刀力道巧妙,使得徐博煜胸口傷勢皮肉外翻,看起來甚爲可怖。可看徐博煜的猙獰表情,竟似是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疼痛一般。
“死來吧……”徐博煜嘿嘿獰笑着向張狂衝來,對於肆虐而來的刀氣,僅僅只是在身前凝出明顯不可能抵擋得住刀氣的層層冰甲。
血魄刀是何等之銳利,揮斬出來的刀氣也不差凌厲。
砰砰砰……
冰甲輕易便破碎開來,不過到底卻也抵消了一部分刀氣威力。
刀氣在徐博煜身上切割出一道道深可及骨的傷痕,卻是見不到有絲毫鮮血濺射出來,而且徐博煜神情中也見不到有絲毫痛苦,甚至連眉頭都不見皺上一下。
徐博煜嘿嘿的猙獰笑着,一路衝來,各種法術便似不耗費元氣一般朝張狂瘋狂砸去。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此時在徐博煜的法術中,夾雜着一種極爲詭異地陰寒之氣,使得不管什麼法術,冰錐也好,火球也罷,等等之類的法術上都籠罩着一層黑色霧氣。
那黑色霧氣不但極爲陰寒,而且還十分具有腐蝕性。
張狂的法術和刀氣在黑霧侵蝕下,“滋滋滋”地被腐蝕出陣陣煙霧,竟是重新又化作了本源天地元氣。甚至透過法術,張狂體.內也莫名地感受到一絲絲陰寒之力侵襲進來,使得元氣運轉變得有些滯澀起來,而且身體也似乎有了逐漸遲滯的跡象。
但只不過瞬即,張狂便感到第二世界的那點火焰法則散發出一種玄奧波動,滌盪着身體,波動所到之處,所有的陰寒之力盡數退卻,身體又重新變得暖洋洋的似乎充滿了力量。
徐博煜來勢洶洶,轉眼間就已經離張狂不足十數米,不過他身上也已經多出了很多傷痕。
衣衫襤褸間,胸口、大腿、腰腹間等地方,都盡是刀傷,隱隱間甚至還能看到森森白骨。只有頭部,始終被徐博煜保護得死死的,絲毫不留創傷。
可是這一切,便好似對徐博煜完全已經沒有了影響。
張狂神情絲毫不見慌亂,心念一動,藏匿於發間的五指峰突兀而出,化作三十餘丈高峰朝徐博煜就轟砸過去。
十數米的距離,徐博煜根本就避無可避。
“哈……”徐博煜鼓起渾身氣力,雙手往前託舉而去,用力之猛,甚至就連肌肉筋骨也從皮膚中爆裂了出來,極其駭人。
三十餘丈的五指峰砸落過去,力道只怕不會下於二十萬斤。
徐博煜也並非是煉體修煉者,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巨力,竟是雙手接住五指峰,然後便如此託舉着五指峰,繼續朝着張狂衝來。
期間徐博煜口中絮絮叨叨地念出法訣,各種法術的施展絲毫沒有停頓趨勢。
如此氣勢,簡直已經非人類一般。
隨着於張狂的距離越近,徐博煜臉上的神情也更加猙獰,眼中更見暴虐、殘忍,似乎恨不得要將張狂生啖。
張狂神情依舊平靜,心中默唸一聲“長!”
隨着張狂的心意變動,只見五指峰竟是憑空長大起來。
三十丈、四十丈、五十丈……
五指峰如此一直長大,到了七十丈之高後,五指峰之下的徐博煜終於不能承受住力道,雙腿“嘭嘭”兩聲竟是擠壓出森白骨節來。